葉婉怡今日是打定主意要將事情鬨大的,即便最後她難逃胡攪蠻纏的名聲,但隻要能讓沈鳶難堪,出一口惡氣就成。她生在武將之家,本有幾分武藝在身,眼看事情僵持不下,葉婉怡隻上前幾步,作勢便要拽住沈鳶的手腕,想將其強行拖至府衙門前。論一張利嘴,她不及她,可論武藝高下,她自在她之上。
沈鳶沒料到眼前之人竟會來這麽一下,她的第一反應,便是抬手護住自己的左手衣袖,此舉更加暴露了她的心慌。
葉婉怡見此,不依不饒,隻伸手去探對方衣袖。沈鳶躲了一下,衣袖沒被探到,隻是左手手腕生生被扯了一下。
葉婉怡自是看出破綻,還想上前,卻不料忽然閃出一個人影,將沈鳶直護在身後。
“流雲來遲,姑娘莫怕。”
聽到說話聲,沈鳶明顯愣了一下,心卻未定,流雲是她舊識且武藝高超,但她卻是三皇子蕭穆的人。
“葉姑娘若不想葉家有事,便適可而止。”流雲說話語調不高,卻足以令葉婉怡膽寒。
葉婉怡不知從哪冒出個人來,不過習武之人的敏銳觸覺告訴她,眼前人不好惹。知道自己並不占理,加之眼前人開口就是“葉家”,葉婉怡心底發怵,甩手道:“不去就不去。”
掌櫃見事情有所緩和,滿上前解圍道:“姑娘先前預訂的鐲子正放在庫房,夥計已去拿了,姑娘稍待片刻,那支銀簪到時和手鐲一道,包了送給姑娘。”
借此空隙,店中其他夥計也幫著驅散人群,圍觀之人見無熱鬨可看,便紛紛散去。
沈鳶一心隻想離開,見人不再糾纏,便雖流雲一道步出店鋪。葉婉怡立在原地,冷冷瞪著那道背影,兜兜轉轉,沒想衛馳哥哥的心上人竟還是沈鳶。方才護她之人是誰,她並不識得,但有朝一日,她定要把這口氣給討回來。
既是見到流雲,她便知道他當在不遠處。沈鳶隨流雲步出店門,既是知道他在,見上一麵也是好的,起碼該為今日之事,同他道一聲謝。
如意齋外,街邊轉角處,一人身著錦衣,站在廊下陰影處。
“阿鳶……”見到朝思暮想的人,蕭穆忍不住聲音輕顫。
“三殿下安好,”沈鳶卻是神色淡淡,語氣疏離,在幾步開外便駐足停下,“今日之事,多謝殿下出手解圍。”
蕭穆盯著眼前那雙灼灼清亮的眼眸,企圖從平靜無波中看出一絲波瀾,然而卻是徒勞。
先前他多次派人給沈鳶傳話,想接她到城郊別院暫住,她雖一再拒絕,但他卻並未放棄。直到半個多月前,沈鳶重罰了安嬤嬤,後又住到將軍府去,蕭穆方知,她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
即便如此,他仍放不下她。
近來他一直找機會想再見沈鳶一麵,不論眼下境況為何,他仍想親耳聽她說幾句話。
今日再見,心頭情緒更加難以抑製。從前她一直喚他名字,如今開口卻是疏離冷淡的“殿下”二字。
兩年前,賜婚聖旨頒下,他無能為力。如今,那樁婚事已不再作數,蕭穆不明,為何沈鳶還要住到將軍府去?若是衛馳對她好,那便罷了,可今日再見,她明顯消瘦許多,氣色不佳。昨日宮中為鎮北軍辦的慶功宴,父皇給衛馳重新賜婚之意再明顯不過,她又何苦這般磋磨自己?
蕭穆上前一步,想握住她的手,袒露心聲。
沈鳶退後一步,將手背在身後:“殿下好意,沈鳶明白,隻是今時不同往日,我如今是衛將軍的人,望殿下自重。”
此言可謂字字珠璣,蕭穆立在原地,久未回過神來。
……
另一邊,一隊巡城禁衛,打馬而過。
為首之人未著禁衛服,而是一身玄黑戰甲。
因著先前抓捕北戎細作一事,為讓守城禁衛關閉城門,衛馳誇大細作人數,將一人說成了多人,如今細作已擒,城門重開,但為了自圓其說,衛馳今日特親自出來巡街,也想借此機會熟悉一下上京城的大街小巷,沒想卻剛好看見這樣的事。
沈鳶,果真好手段啊。
前夜,才主動對他投懷送抱,今日竟又對著另一個男人溫聲軟語。
隨行之人覺出衛將軍與方才有幾分不同,還以為是發現了細作蹤跡,其中一人上前問道:“衛將軍,可是有什麽不對?”
衛馳臉色逐漸沉了下來,過了許久才冷冷道了聲“無事。”
目光從那道身影上緩緩移開,漆黑的眸子與今日耀眼的陽光格格不入,雙腿夾了下馬腹,衛馳沉著聲:“繼續巡街。”
作者有話說:
本文將於18號周六入V,三更合一,零點準時更新,感謝小可愛們的支持,麽麽噠~
推專欄預收《嫁給病弱皇子衝喜後》,輕鬆風先婚後愛小甜餅~
白切黑皇子×嬌軟活潑小王妃
大周三皇子蕭淩病重,太醫院院首之女薑蔚被迫出嫁衝喜。
出嫁前,院首夫人泫然欲泣,院首大人老淚縱橫。
隻有薑蔚眉開眼笑:逃婚是不對的,但照顧病人本姑娘可是專業的,實在不行就是守寡我也能堅持到底!
內心無比畏婚的薑蔚深知,身為院首之女,及笄後若想不嫁人難於登天,唯有用婚事傍身,才能讓她逃過一劫。
往後她便是大周身份尊貴的喪偶皇子妃,有錢有地位有美貌,何愁不樂?
*
三皇子蕭淩表麵溫潤,文武雙全,實則心思深沉,手段狠戾,隻因生母地位不顯,不得不蟄伏避禍。
皇帝病重,各方勢力虎視眈眈,蕭淩唯有裝病避嫌,隻待鷸蚌相爭後,好坐收漁翁之利。
怎料,這病瞞得過太醫院院首,卻瞞不過院首之女。那嬌嬌軟軟的小包子成日在他眼前撒嬌晃悠,夜晚撲到他懷裏抱抱,這誰受得住?
摔!這還怎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