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矜回:你明天不要去實驗室嗎?
那邊氣壓似乎陡低:要。
岑矜問:幾點?
李霧:上午九點前,今天已經翹一波了。
岑矜無語:你就剩三個小時能休息了,還不趕緊睡?
李霧回:太難了。
岑矜:閉上眼,什麽都別想,就能睡著了。
李霧得寸進尺:姐姐,再出來抱會吧,抱完我鐵定睡。
這個稱呼就是作弊器,岑矜頓時繳械。她覷了幾秒這條消息,沒轍妥協:好吧。
回完就放下手機,趿上拖鞋往房門走,沿途還拍打兩下臉頰,勉力讓自己神色鎮定,不要看起來那麽心花怒放,露出任何過於憨癡的小女生氣。
剛一開門,岑矜臂彎一緊,隨即被拖入一個懷抱裏。
她差點叫出來。
少年的胸膛溫熱、堅實,岑矜的驚跳一瞬被熨平,任由李霧攬著,又情難自已地環緊他腰身:“你瞬移過來的嗎?是不是有什麽超能力瞞著我?”
他居然還“嗯”一聲承認。
岑矜掀眼,下巴抵在他身前,也去掐住他下巴,囂張地扳來扳去,左右打量:“我怎麽覺得你早就等在門口了,有備而來。”
李霧笑著看回來:“真的剛來。”
岑矜冷哼:“我才不信。”
被她直勾勾看著,李霧又扛不住了,捉開岑矜控著自己下巴的手,湊下來啄了她一口。
岑矜一愣,唇泛著糖漿一樣的光澤:“不是說隻抱一會?”
李霧哪夠,不說話,又傾低腦袋,還是一下。
他吻得極輕,唇而軟,每一下,都跟絨毛似的在岑矜心頭刮撩。還總纏綿地看她,漂亮的黑眼仁跟小勾子似的,岑矜有些情動,腦內升溫,又勾住他,把自己送上前去。
她的手指搓進他發根,兩人的唇密不可分,難舍難離。
一步步被男生抵到牆麵的時候,岑矜迷離的神思裏,遽爾浮出一張潛伏多時的畫麵,她心神一蕩,親手貼過去探個究竟。
李霧重喘起來,壓抑地喚了聲:“姐姐……”
觸感比岑矜想象中更好,隔著衣料都那麽清晰,分明,她發自肺腑地用指尖寸寸描摹,無聲謳歌,感受他的勁實與年輕。
少年呼吸愈發急沉,極力收腹,妄圖避開她的掌控,但根本沒用,女人的手,像張緊密的網,完完全全繃住了他。
他周身燃燒,無法再專心接吻,額頭垂貼到她頸側,發梢刮蹭過她耳朵,難耐又舒適地感受著。
岑矜頸窩處濕透了,全是少年粗急而濕熱的鼻息,快聚凝出水珠。
怎麽會這麽純?
染指玷汙少男的負疚感洶湧襲來,岑矜撤開了手,深吸一氣,鼻尖偏向他,貼到他快能滴血的耳朵邊,一字一頓:“老實睡覺去。”
李霧立即彈直上身,頭也不回逃回自己房裏。
傻小子。
岑矜立在原地,淡淡地笑,垂眼瞧了下手,也一個利索的向後轉,慢悠悠回了自己臥室。
―
可能是前一晚情緒太跌宕,又睡得過遲,鬨鈴也沒能喚醒岑矜。
再睜眼已是正午時分,岑矜挺坐起身,雙手端握著手機,還有些恍神。
剛邁入三十大關的女人撲閃了下雙眼,回味昨夜少晌,才打開微信。
她小男朋友的兩條消息躍入眼簾,都是八點左右發來的。
李霧:我先回學校了。
李霧:電飯煲裏有粥,煎蛋你熱一下再吃。
早晨,不,中午的空氣似乎都帶上了甜味。岑矜揚唇,往聊天框裏鍵入:
【哼,你都不叫我的?】
光標閃啊閃,她被這個哼字肉麻到雞皮疙瘩集體起立,內心噫了下,忙又清空,直接回了個電話過去。
對方接的很快,未聞其語,蓬勃清朗的笑意就先蔓延過來,在岑矜耳膜裏盛開了一個春天。
“喂――”她將這個字吐得極清晰,還帶點兒上揚的尾音。
“嗯。”
岑矜故作生氣,冷冷淡淡:“怎麽不叫我起床?”
那邊說:“想讓你多睡會。”
他聲音乾淨:“早飯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