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戴高樂和巴頓乘車抵達凱旋門之前,幾架德軍戰機出現在巴黎市郊,盟軍戰鬥機緊急出動將德軍戰機驅離,虛驚一場。
入城儀式開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
大約兩萬巴黎市民在香榭麗舍大街兩旁列隊歡迎,氣氛還是很熱烈的,前排是從學校緊急抽調的學生,身後是可以信任的抵抗軍家屬,酒店的服務員和醫院護士是最靚麗的風景線,她們的製服非常顯眼。
在入城儀式開始之前,還有個簡短的受降儀式,肖爾鐵茨在投降書上簽字,代表巴黎城防軍向戴高樂投降。
戴高樂很高興,邀請肖爾鐵茨參加入城儀式。
肖爾鐵茨拒絕了,他不想參與法國人的狂歡。
的確是狂歡,整整四年了,巴黎終於從德國人的鐵騎下解放,所有人都欣喜若狂,凱旋門旁邊停著一輛“豹”式坦克,很多巴黎市民排隊和“豹”式坦克合影。
有老人主動拿出香檳跟自由法軍士兵分享,很多自由法軍士兵酒不醉人人自醉,臉頰上還帶著口紅印,巴黎的女士們真的很熱情。
戴高樂很激動,越過凱旋門的時候下意識步幅大了點,很快他就意識到,停下來等巴頓。
巴頓示意戴高樂先走,這是他的大日子,巴頓不想搶戴高樂的風頭。
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們也來了不少,維希政府的內閣成員大部分都被帶到德國,留在巴黎的官員和議員們悉數到場,他們都很清楚戴高樂在自由法國的地位,未來免不了打交道,現在先混個臉熟也好。
讓戴高樂頗為尷尬的是,這些所謂的大人物,對待巴頓的態度,明顯比對待戴高樂更熱情。
“感謝上帝,你們總算來了,我每天都在祈禱,祈求上帝保佑法蘭西——”一個須發皆白的老家夥握著巴頓的手不放。
巴頓臉上微笑,內心在不停吐槽。
難道你不應該感謝戴高樂和自由法國嗎?感謝南部非洲聯邦政府也行啊,上帝真心保佑法蘭西的話,德國根本不會入侵——
這老頭雖然一再表明他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態度,可是卻逃不過日後的清算,凡是在德國統治時期和德軍進行合作的法國人,一律都會被清算。
旁邊幾名虎視眈眈的遊擊隊員就等戴高樂下命令呢,隻要戴高樂一聲令下,馬上就過來抓人。
戴高樂不著急,滿麵春風跟老家夥們寒暄,他接下來有的是時間跟這幫人周旋。
好不容易擺脫這幫人,戴高樂繼續向前走,邊走邊向街道兩旁歡呼的人群揮手,嘴裏說的話卻大煞風景。
“都是因為這群老家夥,我們才會死守馬奇諾防線,沒有及時製止德國人的擴張,當初要不是他們瞎攪和,我們也不會輸的這麽快!”
這話是對巴頓說的,說話的時候臉甚至都沒看向巴頓,巴頓卻聽得清清楚楚。
這凝字成線的功夫也是讓人歎為觀止
巴頓不太清楚戰爭爆發前法國內部的紛爭,但法國的確要對戰爭爆發負責任,如果英國和法國不實行綏靖政策,德國人不會那麽順利。
當然戴高樂的話也不全對,法國政客有責任,法軍的責任更大。
“忍耐一下吧,今天不是處理這些事的時候。”巴頓分得清輕重,要清算也得等戰爭結束了再說。
就在巴頓和戴高樂身後,抵抗軍成員們已經迫不及待開始抓人了。
“這些事您不用擔心,我會處理。”戴高樂現在已經深刻理解槍杆子裏麵出政權的道理。
跟這幫老油子沒什麽好說的,真要到了法庭上,這幫人有無數種方式脫罪,別忘了法國的法律就是這幫人製訂的。
巴頓不強求,這是法國人的內政,巴頓沒權利乾涉。
從凱旋門到協和廣場,兩公裏多一點的距離,戴高樂走了整整一個小時,沿途接受了多位美女的鮮花,不停的和民眾合影,還抱起一個小朋友親吻了她的臉頰,絕對親民。
能看得出,做完這一切的戴高樂也很累,所以回到汽車上的時候,很沒形象的癱倒在後座上,就像漏了氣的氣球。
“從政比當兵更累哦——”巴頓調侃,幸好他沒有這方麵的壓力。
“的確如此——”戴高樂累的一個字都不想說。
按照計劃,下一站是巴黎聖母院,戴高樂要去聖母院接受大主教的賜福。
勒克萊爾及時出現,提醒戴高樂聖母院的安全尚未得到保證。
宗教在法國還是很神聖的,教堂是侍奉上帝的場所,處於對上帝的尊重,第二裝甲師並沒有對巴黎聖母院進行徹底搜查。
作為巴黎最著名的建築,巴黎聖母院被德軍重點照顧,安放了很多炸藥,這些炸藥現在還沒有來得及拆除,萬一有意外發生,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巴黎聖母院是木質建築,真要想破壞的話,都不需要炸藥,放把火就行了。
幾十年後,總算有人明白了這一點。
“沒關係,我相信沒有人敢在上帝麵前行凶。”戴高樂不想有遺憾。
“為什麽沒有對聖母院進行徹底搜查?”巴頓不信邪——
不對,是不信基督,巴頓家裏供奉的是祖宗牌位,越來越多的歐洲人正在接受這一點。
多年以前,絕大多數歐洲人認為南部非洲人沒信仰。
在歐洲沒信仰比異類更可怕,人怎麽能沒有信仰呢。
南部非洲的宣傳機器開始發揮作用,報紙電台電影輪番上陣,科普南部非洲人對於信仰的態度。
效果好得很。
關鍵還是南部非洲國力在不斷增強。
南部非洲還是英國殖民地的時候,沒有哪個歐洲人真正關注南部非洲人的信仰,所謂信仰隻是歐洲人借以攻擊南部非洲,在南部非洲人麵前秀優越的借口罷了。
隨著南部非洲國力不斷增強,歐洲人終於開始正視南部非洲,主動為南部非洲開脫,尤其二戰爆發後,有關南部非洲的一切在歐洲都受到追捧。
這種時候,歐洲人總是很務實的。
“神父不允許——”勒克萊爾表情尷尬,這個理由不夠充分。
“神父為什麽允許德國人在教堂安裝炸藥?”巴頓冷笑,神父也是看人下菜碟。
“德國人太過分了!”
“無恥的德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