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澳大利亞!”泰勒主動舉杯,氣氛突然熱烈起來。
“敬所有盟軍!”徐誌也舉杯,這事澳大利亞人辦的敞亮。
“敬所有在這場戰爭中犧牲的人們——”肯尼斯的理由剛說出來,馬上就引發一片噓聲。闌
不是說不該敬,關鍵是場合不合適。
你要是在某個陣亡官兵的葬禮上說這話,沒有絲毫問題。
俱樂部是用來放鬆娛樂的,不是用來追思哀悼的紀念館,所有試圖用人性解讀戰爭的電影導演,多半都沒有經曆過戰爭。
戰爭和人性,本來就是相互矛盾的。
最喜歡反思戰爭的美國人,也是最熱衷於發動戰爭的,這充分證明,美國人希望其他國家的人們對戰爭反思,從而畏懼戰爭,永保和平,而美國人隻會通過戰爭發財。
包括拍電影這件事在內。
反思怪被嫌棄的同時,幾名剛剛來到俱樂部的澳大利亞軍官都喜從天降。闌
俱樂部的消費分檔次,同樣一杯酒,低檔的葡萄酒隻要幾美分,高檔的白蘭地需要美元。
妹子也一樣,便宜的日本妹子就跟白送一樣,從戰區逃出來的白人妹子就得費點心思,至少不能強迫。
這邊剛敬完澳大利亞,幾名剛到俱樂部的澳大利亞軍官就被拉過來,然後有人請喝酒,有人幫忙請妹子,還有人負責采訪,希望幾位澳大利亞軍官,講講他們是怎麽對待日本戰俘的。
“還能怎麽對待啊,和平共處唄——”澳大利亞軍官也是老油子,一開口就笑翻了一堆人。
好一個和平共處,這根威爾遜提出的十四點,有異曲同工之妙。
“最近的工作有點多,我們的人手嚴重不足,司令部撥的那點經費,都不夠買咖啡的,我們隻能想儘一切辦法維持戰俘營的運營。”叫威爾的少尉滿麵紅光,看樣子可不像吃不飽的樣子。
“你們還給那幫矮子買咖啡?”泰勒很懷疑這話的真實性。闌
“當然,他們的工作很辛苦,必須有足夠的體力。”威爾一本正經,不看服裝的話,多半會以為他是某個公司的業務經理。
人家乾的也就是業務經理那點事。
仗打了六年,各國都已經精疲力儘,盟軍司令部能省則省,給戰俘營撥付的資金緊張也可以理解。
能上戰場打仗的,不說個頂個的壯勞力,工作能力肯定有,既然能拿得動槍,就能拿得動勞動工具。
拿不動的當然也有,不過那些人都病死了。
既然有勞動能力,那可不就得自力更生呢,盟軍也不養閒人。
雖然戰爭還沒有結束,後方的重建工作已經開始,需要的勞動力確實多,戰俘們個個都很忙碌。闌
不乾是不可能的,真當澳大利亞以文明社會自居,個個就都是文明人了?
拉倒吧,英國人來到澳大利亞的時候,澳洲可是有土著的。
現在澳洲土著的頭皮都在博物館裏呢。
所以那些沒有勞動能力,或者是對工作比較抵觸的戰俘,很快就全部病死,澳大利亞人這方麵一點也不手軟,這不能怪別人,隻能怪那個拍照片的日本隨軍記者太敬業。
“這我得說兩句,你們的人也太貴了,比那些建築公司的工人都貴,這簡直太離譜了!”肯尼斯在獅城美軍辦事處工作,這方麵很有發言權。
“先別說貴不貴,你就說好用不好用吧!”威爾得意洋洋,肯尼斯頓時啞口無言。
貴確實是貴。闌
好用也是真好用。
菲律賓還沒有獨立呢,名義上依然是美國的海外領地,作為美國在亞洲的門麵,美國政府對於菲律賓的重建工作很重視,早早就開始做計劃。
重建工作離不開建築公司的配合,從美國本土將建築工人萬裏迢迢送過來不現實,隻能依靠菲律賓當地人。
東南亞人在勞動積極性上,跟非洲人差不多,那是屬驢子的,打一鞭子走一步,不打就一步都不走。
這都二十世紀了,美國是文明國家,不能再搞奴隸貿易那一套,於是日本戰俘就進入美國政府的視野。
在工作態度上,日本戰俘比菲律賓工人好太多了,十個菲律賓工人一周的工作量,四個日本戰俘兩天就乾完。
乾不完那就是生病了,會病死的。闌
所以就算日本戰俘的價格比菲律賓工人貴一些,美國政府也認了。
“可你們給樟宜海軍基地的價格為什麽那麽便宜?”肯尼斯不否認日本戰俘的工作積極性,關鍵是澳大利亞這邊區別對待太明顯,這就讓美國人心理很不爽。
不僅美國這邊從戰俘營雇人,樟宜海軍基地也雇,畢竟幾乎免費的勞動力,誰不喜歡呢,連飯都不用管。
樟宜海軍基地這些年一直在擴建,總最開始的十幾公頃,到現在已經擴張到一百多平方公裏。
樟宜海軍基地不僅從戰俘營雇人,而且還將戰俘租借給獅城的華商使用,別看樟宜海軍基地從戰俘營帶人走是免費的,可轉雇給華商的價格可不便宜。
人家這才是真正的生財有道。
“你別忘了我們的戰俘都是哪來的——”威爾撇嘴,你們美國大兵能跟人家南部非洲遠征軍比?闌
美國大兵跟日軍作戰,於是就有巴丹死亡行軍。
南部非洲遠征軍跟日軍作戰,光送到戰俘營裏的戰俘就有40萬。
美國打棉蘭老島,打馬尼拉,都是前期不順利,最後依靠南部非洲遠征軍的幫助才順利拿下,更不用說在馬來半島,當時英軍指揮的澳大利亞部隊,最終是因為南部非洲遠征軍反攻,才幸存下來。
這裏就不再強調澳大利亞政府跟南部非洲聯邦政府的關係了。
所以這一裏一外,你說澳大利亞人跟南部非洲遠征軍要多少錢合適?
別說要錢。
安琪讓澳大利亞人看守日軍戰俘,可是給了澳大利亞人報仇的機會,所以安琪不反過來跟澳大利亞人要錢就不錯了。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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