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黛這次回來特意沒有告訴塗聞野,打算給他一個驚喜。
出發時是白天,到國內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蘇董,車已經準備好了,現在是回家還是?」接機的是路薑,蘇黛不在的日子,公司的事就由他全權負責。
蘇黛不是個會苛待手下的人,甚至分了他一些股份。
哪怕不多,可對於半輩子都在打工的人來說,卻是令人安心的保障。
路薑對蘇黛可謂死心塌地。
「先回家。」
她人已經回來了,見塗聞野不急一時。
蘇黛坐上車,路薑應了聲,坐到副駕駛。
就在這時,路薑接了一通電話後,神情變得難看。
「蘇董,我們可能得先去見一趟塗先生。」
「怎麼?」蘇黛挑挑眉。
「塗先生他……被人下了藥!」
車子在馬路上疾馳,很快將蘇黛送到了目的地。
蘇黛快步走入酒店,負責照顧塗聞野的經紀人與助理全都一臉惶恐不安地在外麵等候,「蘇董。」
「蘇董您來了……」
蘇黛看也不看她們,徑直走入電梯。
「人在幾樓?」
「18樓。」
……
酒店浴室中,塗聞野將自己整個都泡在冷水中。
浴缸中沉浮的冰塊兒已經所剩無幾。
他的皮膚也因為長時間接觸冰冷的東西,而染上一層青色。可是血管中的躁動卻不斷地折磨著他的身體與精神,讓塗聞野仿佛置身於火海。
「媽的……」
他死死咬牙,將額頭重重撞在瓷磚上,花灑的水流從頭頂衝刷,拳頭上有絲絲縷縷的血跡被暈染開,化為淺淺的粉色。
哢噠。
門又開了。
塗聞野眼中劃過森森殺意,「不想死的話,就滾出去!」
他不知道歐陽慧哪來的膽子敢給他下藥,甚至又是怎麼得到他的房卡率先溜進來的。
他忍著藥效把人趕走,並且命令所有人不許進來後,就頭也不回地鑽進了浴室。
冰箱裡的冰塊已經全部被他用掉,可體內的浴火卻越演越烈。
發泄過,卻根本不行……
塗聞野扯了扯唇,聽到那腳步聲不斷地靠近,並且打開了浴室的門,他厭惡擰眉,唰地抽過浴巾裹住下身,轉身剎那,卻愣住。
「黛黛……」
不,不可能,黛黛在國外治療,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一切都是幻覺,他不能做對不起黛黛的事。
以那大小姐的性格,若是他臟了,她一定會頭也不回的離開,再也不會要他。
「啪!」
蘇黛笑意僵在唇角,眼睜睜看著塗聞野狠狠抽了他自己一個耳光。
力氣之大,讓他唇角都溢出了血跡。
疼痛讓塗聞野清醒了片刻。
可眼前那張臉,還是沒有變化。
藥效這麼霸道嗎?或許是歐陽慧在藥裡添加了致幻成分,他太想念黛黛了,所以才會看到她出現在自己麵前。
還是站著的。
怎麼可能?
「滾出去!」塗聞野惡狠狠地,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如果你想死的話,我可以成全你!」
「唔……」
蘇黛胳膊仿佛被鐵鉗夾住,疼得她皺了皺眉,同時,她大概也猜到塗聞野為何這麼對她了。
男生明顯已經忍到極限,額角的青筋凸起,自脖頸到胸膛處,蔓延開大片的紅暈。
呼吸都是熱氣。
可都這樣了,他依舊堅持著原則,不肯碰其他人。
蘇黛彎了彎眼睛,嗓音慵懶而蠱惑,「乖狗狗。」
塗聞野一愣,不可置信。
聲音……也好像。
「怎麼?就這麼篤定是幻覺?」蘇黛輕輕掙脫開塗聞野的手,微涼的指尖撫上他的胸膛,感受著手下肌膚的戰慄,她仰頭,幽香的吐息令人著迷,「還是不相信嗎?那你要怎麼才肯相信,是我回來了?」
「黛黛?」塗聞野喃喃,手指輕輕撫上麵前人的臉頰。
熟悉的細膩肌膚,好似上好的玉器。
「真的是你?你回來了?」
蘇黛輕笑,仰頭在他喉結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不然呢?打個電話給我試試?」
塗聞野重重喘息,被勾得幾乎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