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四爺真的好會~(2 / 2)

玫瑰病美人 賀禦薑年 4742 字 2023-04-22






這下提醒了薑年,懶洋洋的坐起來,“這個得自己弄。”

“找喬希幫忙,她就是做這個的。”

薑年也是這麽想,可轉念一想,“她最近挺忙。”

暑假還沒完,喬希接了幾個代言,整日忙著到處跑做直播,為了賺錢也是特別辛苦。

“如果沒合適的人,問問明夫人吧,她是LC舞團的元老,一定認識很多這方麵的人。”

“既然是出國比賽,就要把一切準備齊全。”

“你說得對,等晚些問問世歡姐。”

拿過飲料喝了些,才問別的,“你最近怎麽樣,喬希說你母親還在糾纏你?”

趙母已經被繼父那家人掃地出門,她肯定是一分都撈不著,連當初投資到公司的房子拆遷款都一並賠了進去。

這麽算計一場可謂是什麽都沒得到,反而是趙蕊得了幾百萬,跟狼心狗肺的一群人脫離關係,蘇家幫助下全款買了一套小公寓,六十多平米兩室一廳,賣家是蘇軟軟母親一個朋友,所以價格這塊優惠了很多。

房子雖然是二手,但保養得非常好,賣家看趙蕊孤身一個女孩子,又在蘇母那邊聽了些趙蕊的事,心裏自然是同情孩子的,家具都是白送。

就這樣她算是有了個可以安身立命的家。

“讓喬希替我打發了,我準備換電話。”

“嗯,或許這話我不該說,但你母親是什麽性子你最清楚。你以後工作有出息了,願意給些贍養費就給,不願意給也不會有人怪你。”

“你母親並非善類,一旦纏上就可能是一輩子,你可千萬不要心軟。”

若隻是之前那件事薑年不會說這種話,可事情出了以後,繼父家倒台,趙母被掃地出門後她最先做的事來責怪趙蕊,同薑夙生母簡直如出一轍簡直不配當母親。

趙蕊笑了下,明白薑年的心意。

下午訓練結束後,薑年要跟趙蕊去逛街,逛著逛著接到薑夙電話。

“哥——”

薑夙那邊有些吵,依稀還有哭聲,他回頭看了並病房,口吻很沉重,“佼人姥姥過世了。”

薑年腳步一下子定住,“她沒事吧。”

怎麽可能沒事,鬱阿姨身體不好,就生了鬱佼人,要得還挺晚,姥姥特別寵這個外孫女,她小時候身體又不好,鬱叔叔要忙工作,鬱阿姨要調理身體那時都是姥姥帶的。

鬱佼人跟姥姥感情也很好,原本上午還還好好的,午餐後鬱佼人跟薑夙還陪著姥姥去花園散了會兒步,那時姥姥還在打趣說,一定會長命百歲,還想看著鬱佼人跟薑夙結婚,帶曾外孫呢。

散步回病房姥姥就午睡,前一小時忽然發病,沒能搶救過來就在病房走了。

“她不好。”薑夙直言,“我已經告訴爺爺和爸爸,他們從寧城直接過來,年年,佼人現在很難受,我想你能來陪著她。”

“好,我馬上告訴七哥讓他訂機票。”

掛了電話,趙蕊也察覺到什麽,看她臉色很不好,“出事了?”

“佼人姥姥過世了。”幾個字裏頗為無奈。

趙蕊跟著歎了聲,拿出電話想給鬱佼人發個消息什麽,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麽又放了回去。

薑年轉頭撥給賀佩玖,“七哥,佼人姥姥過世,你訂一下機票,地址有點複雜我發給你了。”

“好,你在哪兒,我來接你。”

“商場,我自己打車回去。”

……

稍晚一些,世歡那邊也接到消息,世歡懷孕肯定是不能去的,去的是明新歲預定的跟賀佩玖一個班機。

當晚十點多就到了堯城,鬱阿姨家老宅在鄉裏,到了堯城還得坐幾小時的車到一個睢縣地方。

寧城那邊班機不多,當天沒預定上,所以要明天才能動身。

他們到時葬禮已經弄好,在殯儀館直接辦的,他們前腳剛到馬上就迎來一場暴雨。

賀佩玖跟明新歲去跟鬱叔叔見麵,薑年肯定是去找閨蜜。

鬱佼人受的打擊不小,失魂落魄癱坐在靈堂前。

“鬱阿姨。”薑年喊了聲,快步上來,“阿姨,您節哀,保重身體。”

鬱阿姨姓黎,單名一個筱字。

黎家是三兄妹,黎筱在家裏排行老二,穿了身孝服,鬢角簪著一朵白花,臉色滄桑悲涼,眸子猩紅,見了薑年又紅了眼。

“年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阿姨您保重身體。”

黎筱輕輕點了下頭,指了指靈堂的位置,“佼人在那邊,她……”黎筱抹了下眼淚,心疼又心痛。

“您放心,我會陪著佼人。”

兩人簡單說了兩句薑年就尋到鬱佼人身邊,多年閨蜜也不用多什麽,鬱佼人見了她一個勁兒的掉眼淚,抱著她嚎啕大哭。

人總是這樣,在重要的人離開以後才會記得去回想自己哪裏做的不夠好的地方,這時候的自責埋怨又有什麽用,大抵是為了讓自己心情好受一些。

賀佩玖和明新歲跟鬱閱川攀談一會兒,才來靈探祭奠上香。薑夙跟著一起過來的,以準孫女婿的身份穿著素衣陪著預交人一起謝禮。

薑年也跟著哭了好一會兒,眼圈發紅,上香時看了眼遺照裏慈眉善目的老人,姥姥是徹底的南方人,知道薑年喜歡吃小菜,每次去寧城探望外孫女都會一並給薑年帶一些可口自己做的小菜,也是很疼她的。

高考結束,姥姥身體不好卻還是堅持到寧城,給兩個孩子送上祝福。

這些事好像還是昨天發生,一轉眼就陰陽兩隔。

鬱佼人跟薑夙還禮時,她又哭起來,捂著臉壓抑著哭聲,讓隔得不遠的薑年很難受。

“年年……”賀佩玖抱著她,附耳低語,“別這樣,讓佼人看見多難受。”

“你跟她最親密,這時候她得依靠你。”

薑年嗯嗯的答應,就是心裏酸的很,眼淚一時間也止不住。

“佼人,你跟薑夙去休息會兒。”鬱閱川招待完賓客過來,“不要說你不累,薑夙一直忙前忙後水都沒喝一口,年年,賀禦,新歲也來了,我跟你媽媽現在很忙,你幫著招呼下,陪他們吃點東西。”

鬱閱川眼睛也紅,他不僅娶了位好太太,還有位通情達理的嶽母,他母親也是早逝因為疾病,就把嶽母當自己母親一樣,哪裏會不難受。

鬱佼人沉默晌才點頭,發涼的手攥緊薑夙胳膊,扭頭紅腫的眼鏡看他。

“辛苦你了。”

“別跟我這麽見外,去吃點東西,喝點粥好嗎?”薑夙哄著,看她這樣心裏也是極為難受。

睢縣是個小鎮,說真的條件不會太好,殯儀館的設施就跟不用說,加上時間太晚也外賣都沒了,還是賀莊驅車去鎮上買的,一直放車裏,拿出來時都有些涼了。

幾人到這時候才吃上點東西,隻是鬱佼人吞咽得很難受,眼淚還沒乾又開始往外滾。

吃了半碗,都是薑夙哄著吃的。

薑年也沒什麽胃口,也是吃了半碗就吃不下去。

賀佩玖去車裏取了外套回來,縣裏的溫度偏低,特別是到了夜裏還在下暴雨的時候。

“這邊有點吵,要不要去旁邊些。”

她剛搖了搖頭,靈堂裏就傳來爭吵聲,聲音不小,很耳熟是黎筱的,積攢了不少的憋悶在嘶吼。

“你們還有沒有良心,母親剛過世,都沒下葬你們就等不及來分財產?”黎筱臉上掛著淚,蒼白的臉上因為咆哮而漲紅。

“之前母親生病住院讓你們回來探望,一個個推脫說工作忙,三請四請才滿臉不情願的回來,不在醫院陪床把自己當個客人去住酒店,母親過世第一時間就通知你們,天黑才來趕來……”

黎筱越說越來氣,也替自己母親感到委屈,眼淚不爭氣的往外滾。

“但凡你們有點良心也做不出這種狼心狗肺的事!”

“二姐,你怎麽能這麽說話?”插言進來的是黎家幺弟,黎爍的老婆姚玲,是二婚妻子。

姚玲瞥了眼身旁,“我們可來的不是最晚的,有些人比我們來的還晚。”

這個旁人說的不是別人,正是黎家老大兩口子。

“你什麽意思。”大嫂性子最剛烈,跟誰能懟上兩句,寧箐冷嗤,“這是咱們黎家的事兒,有你插嘴的份兒,小三上位哪兒有那麽容易,媽在世時就沒承認過你這個兒媳婦!”

話裏帶刀,一句直接戳在三兒媳心坎。

姚玲就是小三上位,黎爍做點小生意後來在海城定居,鬱佼人之前說有親戚在海城就是小舅這一家。

姚玲是黎爍公司的會計,背地裏勾引上位,過世的黎母是真沒待見過小三上位的姚玲。

黎爍的前妻今天也來了,還穿著孝服,忙前忙後的在招呼賓客。

原配好還是小三好,從態度來看就高下立判。

“你說什麽!”姚玲忍不了,踱步到寧箐麵前,“剛才的話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寧箐蔑笑,打開姚玲的手指,“小三上位,沒資格對黎家的事指手畫腳!”

“婊子!看老娘撕爛你的嘴!”姚玲也不是好欺負的,登時就跟寧箐糾纏起來,兩個女人的打架是黏糊,扯來扯去著實難堪。

‘砰——’

一個水杯炸在兩人麵前,鬱佼人衝上來,氣得不輕,呼吸起伏急促,指著門外,“都他媽都給我滾出去,姥姥剛過世,你們哪裏來的臉在靈堂麵前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分財產,你們掂量掂量自己,捫心自問有這個資格分財產嗎!”

“舅舅,舅母?嗬,這個長輩叫出來你們也不怕被旁人笑話,要狗咬狗滾遠一些,別在這兒礙姥姥眼!”

“噯,鬱佼人你怎麽說話呢?好歹我們是你長輩,這點禮貌你都沒有,還什麽大學生,我看你念書是念到狗肚子裏了!”大兒媳寧箐說話一向如此,難聽又刻薄。

“你有臉配跟我提禮貌二字?”鬱佼人提高音調,直勾勾的盯著寧箐。

“嘿,你帶蹬鼻子上臉了?”寧箐推開三兒媳朝鬱佼人過來,還沒靠近,一個人擋在麵前,揚手便是一巴掌。

鬱閱川推推眼鏡,“在我麵前,你還想教訓我女兒?”

這一巴掌來的猝不及防,打得極重,把在場的眾人無一不是嚇得一咯噔。

“你……”寧箐捂著臉,不可置信。

“行了,別這兒吵了,丟不丟人。”老大黎釗一個箭步上來,拖著寧箐就往外走。

這是葬禮,鬨個什麽丟臉的還是黎家。

“我,我丟人?”寧箐被拖出殯儀館,還在跟黎釗咆哮,“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媳婦兒被打了屁都不敢放一個,隻敢把我拉走,我究竟是造了什麽孽找到你這麽窩囊的男人!”

出了殯儀館,嘶吼聲被暴雨掩蓋了不少。

“你還要吵鬨?”鬱閱川偏頭,盯著三兒媳姚玲,姚玲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哼了聲也出了殯儀館,但是沒有離開。

不是說她有多孝順,隻是心裏惦記著財產罷了。

在場的賓客唏噓不已,過世的人還沒下葬,子女就在殯儀館鬨這麽一出誰看了都覺得吃相太難看。

“黎老太太病了這麽久,兩個兒子兒媳都沒現身,還是女兒回來才把老母親送到醫院,小半個月除了女兒女婿,外孫女,外孫女婿病床前就沒見到旁人,這種人還有臉來爭遺產可真不要臉。”

“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人心是黑是紅,這時候一看便知。”

“聽說兩個兒子一分錢沒拿,葬禮什麽全都是女兒跟女婿操辦的。噯,都說養兒防老,可你們看看養兒子有什麽用。”

“黎老太太看著這一切,哪裏閉得上眼啊。”

……

鬱閱川站了好一會兒,長籲口,“抱歉各位,讓你們見笑了。”說完扭身看向薑夙,“你帶佼人去車上休息會兒。”

“我不去。”鬱佼人定定的看著姥姥的遺照,心裏被刀一刀刀的剜著疼。

“聽話,去休息會兒。”

“姐,去休息會兒。”過來的女孩子是黎家老三的女兒,比鬱佼人小幾歲剛升高中。

黎小妹和薑夙攙著鬱佼人從殯儀館離開,去了停車場。

這時候已經到淩晨,鬱閱川處理了一些事才過來,“賀禦,新歲,你們今晚去酒店將就一晚。”

“我就不去了,有什麽事還能幫下忙。賀禦你跟薑年回酒店休息晚。”

賀佩玖看了眼臉色不好的薑年,“武直留下,鬱叔叔,您有需要喊他就是,若有人鬨事您也直接吩咐,出了事我會處理。”

指的是鬨事的兩個兒媳婦。

“我在這兒,擔心什麽。”明新歲盯著他,心裏腹誹:他就這麽不值得信任?

賀佩玖沒在做聲,直接抱起薑年,賀莊撐傘跟著。

“七哥……”

下了台階薑年喊他,埋首在他脖頸,她眼睛很燙他感受到了。

“世間百態,人心真的好醜惡。”

他垂首,吻了口她冰涼的額頭,“睡會兒,到了酒店我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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