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兄弟交惡,車庫遇襲。(2 / 2)

玫瑰病美人 賀禦薑年 4281 字 2023-04-22






幾人都看向賀佩玖跟燕薄詢,他倆這一刻都默不作聲,好似在思考什麽。

後來,後來事情就回到賀佩玖跟燕薄詢爭吵起來。

賀佩玖要報警,把雲喬和這一係列‘證據’交給警方調查,而燕薄詢則不認同,柳溢以死也算贖罪何需再把陳年舊案翻出來。

一個執意,一個堅持最後動起手來。

煙燒到手了,指尖被燙了下。

“七爺,很晚了。”武直提醒一句。

賀佩玖冷哂,指尖戳了戳玻璃,點著天幕邊,“是啊,看著天要亮了。”

……

翌日。

平京城的天氣沒有轉好,依舊大雪不斷還夾著小雨。

柳家的人照常來探望雲老從,除此之外也說了些雲中的事情,按照雲喬說的那些,那個人給的線索和目前的情況。

易平嫻決定,此事就此作罷。

曾舒過世十幾年,柳溢也‘畏罪自殺’,當時車禍被認定為意外,舊案再翻不過是把定案的事件重新定義為人為,給柳家添上一條謀殺的罪名。

兩權相害取其輕,兩權相利取其重,人之本性。

可是雲忠不答應,他隻是想要一個公道,給往死妻女一個公道為什麽這麽小的願望都不能滿足他,為此據理力爭,不惜用頭去撞牆以此來脅迫。

最後易平嫻做主,讓賀佩玖繼續調查,把當年在車上動手腳的人揪出來,找出有力證據後在報警徹底解決這件事。

柳家……被迫答應了。

當天下午燕薄詢就帶著柳棠跟燕懷瀾回京,而同時京城裏也傳出一些謠言,大抵是說在關外,四爺跟七爺因為雲、柳兩家的事鬨了矛盾,甚至動手。

在雲老動了手術的第三天的晚上堪堪轉醒,但隨即的後遺症也顯現,雲老意識不清晰,嘴角歪斜語言不清,記憶力下降。

一開始,雲老一直在叫‘平嫻,平嫻’,雲姥姥就在身旁,雲老就是認不清人,還會絮絮叨叨地說起往事,但又說不清楚顛三倒四。

這是開顱手術所伴隨的風險,馮主任跟江見月已經把手術傷害降到最低,可有些狀況依舊避免不了。

第四日,平京城裏就有了一大波的輿論。

“雲老手術後意識不清,以後可能會偏癱,權利移交易平嫻手中,大房二房坐不住開始各顯神通想要爭奪雲家大權。”

“聽說,大房的兩口子在鬨離婚,雲家那位大小姐根本不是雲家血脈。”

“雲老臥床之際,大房的二兒媳婦就忙著給自己兒子張羅婚事,或許是要借未來親家的權勢,在財產爭奪中一較高下。”

還有人說:“如今是雲老夫人掌權,大房的人怎麽討到便宜,何況還有賀七爺坐鎮,雲家的大房是要徹底敗了。”

街頭巷尾,茶館酒樓的,對於雲家的事眾說紛紜,傳得沸沸揚揚。

甚至,還有一些人不知道從哪兒了解到更為內幕的消息。

“我聽說啊,雲家早逝的兒媳婦根本不是車禍,是柳家兩兄弟因為私仇戕害。燕四爺為保柳家,直接跟七爺大動乾戈!”

第六日一早,雲孝就借律師之口發了離婚聲明,當日下午蘇靈就被雲孝親自趕出雲家,像扔垃圾一樣地扔出來,蘇靈被趕走,雲喬倒是留了下來,這是雲忠要求的,在當年車禍事件沒查清楚以前雲喬不能離開。

雲家是徹底亂了。

病房裏,薑年刷著連續的不斷的新聞話題,看得心煩意亂,乾脆把手機扔到一旁。

“要不要吃點水果,我去洗。”

她抿抿嘴,跟雲暮姿嘀咕,“小姨,外麵鬨得好難看,媒體那邊捕風捉影亂說什麽的都有。”

“這些人就是成天吃飽了沒事做,要真去計較哪裏計較得過來了,咱們不去搭理過一段時間就自然淡了。”

以雲暮姿的脾性,很難想象她能這樣心平氣和。

“聽說,公司那邊……”這幾日除了輿論外,自打雲老醒來,馮主任說了後遺症後,說不出具體雲老完全恢複的時間。

大房的雲孝,雲悌兩兄弟獠牙就露出來,明目張膽地跑去公司搶大權,甚至私下開始聯係股東,要以易平嫻沒有治理公司的能力把她趕下台來!

“你小舅在,怕什麽。”

大房在手的股權不多,一是隻有兩兄弟,二是雲老曉得這倆兒子什麽貨色完全沒有寄予厚望,如今在雲家股權最多的是易平嫻,其餘的就是二房的三兄妹加起來的最多,薑年手裏也有,還有位雲家養女的雲姨手中也有一些。

易平嫻早就跟雲姨通了氣,讓她不要回關外,更不要搭理任何人。

最近賀佩玖也沒閒著,車禍發生在十幾年前,要找當年在會所的工作人員難上加難,整日都在外奔波也消停不下來。

第七日的下午,謝之枕帶著徐望秋一同來了關外,雲暮姿是研究室主任,她一離開所有的工作就落到謝之枕頭上,徐望秋剛剛參加完幾個交流會,應該回在國外的工作室,臨時被謝之枕征召從國外的研究室調回來。

“好久不見,徐先生。”

徐望秋客氣地接了熱茶,“謝謝,真的好久不見。”他環視圈,呷了口熱茶,“怎麽不見賀先生。”

“七哥在外有些事,晚點過來。”

徐望秋點著頭,放下茶杯時打量了一下薑年,笑道,“薑小姐瘦了。”

醫院這個地方在奢華都不能睡得踏實,從雲喬的事發生起來了平京城就一直住的醫院,吃不好,睡不好哪裏能不瘦。

“就當減減肥咯,上次遇見沒聽徐先生說要回國。”

徐望秋嗯了聲,“是學姐這邊有事,國內研究室缺人臨時調回國內,等學姐忙完我還是要回自己研究室的。”

正聊著,謝之枕見了易平嫻出來,路過時揉了下薑年的頭。

“聽你小姨說,這次的事年年成長不少,你小姨心裏很替你高興。”

“姨父。”薑年起身打招呼,朝屋內看了眼,“小姨跟您誇我了。”

“誇得可不少。”謝之枕說得煞有介事,眉眼之間讚賞之意明顯,“你跟賀禦很久沒回去休息,這兩日我留在醫院,今晚你倆回去休息吧。”

“你小姨說,賀禦忙前忙後都病了。”

沒錯,薑年的感冒好了,賀佩玖感冒了,不嚴重就是渾身疲乏,精神頭不太好。

公司那邊一出事,雲若海要回去坐鎮,已經鬨得爭搶公司的地步,大房如今唯一的兒媳婦自然不會來醫院照料。

雲璃也在公司攪合,雲琛倒是會抽空來但不會陪床。

她笑盈盈地點頭,“那就辛苦您跟小姨了。”

“一家人說什麽謝謝,這段時間還多虧你跟賀禦好好照顧你小姨。等爸爸病情好轉,事情都過去,回了京姨父好好謝謝你們來。”

雲暮姿跟謝之枕都結過婚,但都沒孩子,如今雲暮姿年齡也大了,醫生說懷上的機會不大,他跟雲暮姿是覺得惋惜,不過有薑年這麽個侄女在也算填補了一些遺憾。

下午五點多時,賀佩玖來了醫院,穿著很保暖的羽絨服,戴著口罩,可能感冒了吧眼神不似往日那般犀利。

謝之枕跟徐望秋來平京城,這麽多日頭一次下了館子,走得不遠就在醫院旁兩條街的位置弄了鍋羊肉湯鍋。

席間,賀佩玖跟徐望秋一起喝了一瓶白酒。

夜裏十點多,到了非陪床家屬離開的時間,賀莊駕車把徐望秋送去酒店,武直做司機把兩人送回雲家。

“對了,車上還有些東西麻煩你拿上去一下,這些洗漱用品,毛巾都是乾淨的,剛剛給忘了。”

武直點頭,拎著兩大包,“你跟七爺就在這兒等,我拿上去就下來。”

“好。”

賀佩玖酒量很好,小半斤白酒不至於醉,可能是感冒的原因,把東西給了武直才去攙電梯邊頭暈的賀佩玖。

“七哥,沒事吧,要不要去拿點藥。”

停車場裏的空氣不好,還特別陰寒,賀佩玖解了外套把薑年裹在懷裏,抱著她埋首在脖頸處。

“徐望秋怎麽來了。”

薑年悶笑,抱著他的腰,“就是跟小姨父一起來探望姥爺的,小姨父多留幾天,徐先生可能明天就要回京。”

“七哥,你吃醋了啊。”

“嗯。”

“為什麽吃醋啊?”

賀佩玖舔了舔發乾的唇,嗓子被白酒燒過有些沙啞,“他看你的眼神讓我不喜歡。”

“我不知道噯。”她還在笑,笑得身體在微微地抖,“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帶點醉意的賀佩玖好乖啊,像個鬨別扭的孩子似的。

“因為我一直在看你啊。”

她從懷裏伸出腦袋,隔著口罩親他,“除了七哥,我眼裏沒有別人啊。”

賀佩玖就笑了,眼神好暖,“你在哄我啊。”

“對啊,哄一個吃醋的人呢。七哥,這邊風挺大,我們先上車好不好。”

“那你攙著我。”

“好,攙著攙攙著。”

他有點像耍賴,身體裏多數的重量靠薑年這邊,有些怨念在耳邊嘀咕,“年年,我想親你,可我感冒了會傳染給你。”

“你說得很對,所以上次我感冒的時候就不該親我。”

“要親。我病了沒事,你不能病。”

他又往前湊了下,熏燒的熱意噴散在她耳骨,燙得她一哆嗦。

“你病了,七哥會心疼。”

薑年笑著,認真看著腳下的路,停車場裏的燈光太暗,她摟著賀佩玖走得不太穩,很怕腳下被什麽東西給絆倒。

車庫裏偶爾有汽車離開,發出的尾氣散在空氣裏實在不好聞。

快到車邊時,背後傳來一道刺耳的聲響,就是輪胎摩擦地麵那種刺激的聲響,特別刺激耳膜,薑年回頭看了眼,就見車道中一輛打著遠光的車很快的速度駛來。

“好沒素質,車庫裏開遠光。”她嘀咕句,攙著賀佩玖往車縫隙之間避讓,按理說見到車庫有人都會遠近光,放緩車速以防撞到人,擦掛什麽的。

單這輛車沒有,很詭異的反而好像速度更快了。

冥冥之中好像有感應似的,薑年耳垂猛得有種被灼燙的感覺,賀佩玖現在因為有點犯惡心扶著一輛車尾在緩胸口那股很不舒適的感覺。

倏地,肩上就被薑年用力一推搡——

“七哥,你小心。”

賀佩玖的身體往後趔趄,從車尾滑過,撞到另一輛車後座的車門,而眼前一道刺眼的遠光閃過,那輛車從他剛才的站的位置呼嘯而過。

那輛打著遠光,加速的車是來撞他的。

“年年——”

‘吱呀’一聲,行凶的車停下,駕駛位玻璃降下少許,很低沉的一聲。

“算你命大賀佩玖,想要活命,少管閒事!”

賀佩玖被撞擊的力道撞了七葷八素,從他此時的視野看過去,隻能見到遠去的車尾和躺在地上薑年的一點衣擺。

他睜大了眼,重重地咽了口口水,身體的力量無助的往外傾瀉。

“年,年年,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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