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遠猶豫著,是不是要進去安慰安慰姐姐,讓她別再哭的這麽傷心,可最終他還是選擇在窗外等待著。
直到哭聲漸漸平息下來,什麽都不可聽聞的時候,安遠才陰沉著臉離開。
姐姐是要強的人,這些年她背負的太多了,她有自己的驕傲。
安遠想見她,但不是現在,她肯定不希望這樣脆弱的自己被別人看到。
在顏明川麵前姐姐都未失了陣,現在最好的選擇是讓她一個人待著。
安遠現在也有要做的事情。
計劃怎樣把榮安從顏明川手裏搶回來。
....
抱著腿,安然靠著牆角在客廳坐了一晚上,徹夜未眠,腳邊的奶糖睡的很香。
等到窗戶外有黎明的暗光照進來的時候,也傳進來幾聲鳥叫。
別墅的院子挺大的,春天到了,似乎去年秋天的鳥兒去而複返了。
安然撐著牆站起來,回房間收拾了些衣服,大概二十分鍾後,拉著兩個行李箱走了出來。
拖曳著沉重的箱子,一天一夜的身心疲勞讓她沒有多少力氣,咬著牙歇了兩三趟,才把這箱子搬上車。
沒有再住在這裏的必要了,離開這座金絲牢籠的時間她終於等到了。
但是生活了這麽多年,冰冷的擺件都有了溫度,即便是不情願,可這間別墅的很多地方都有她的打理。
她也為布置這裏花了很多心思的。
來來回回搬東西的時候,她的臉上,清淚一直沒有停過。
把該帶的東西都帶上,自己和夕月的衣服,夕月的書和玩具很多很多雜物,大冷天的身上都微微出汗了,但熱起來的身體也沒有那麽僵直了。
有了那麽一點點自己還活著的感覺。
至少,她還有夕月,不是嗎?
把裝著奶糖的籠子搬上車,鎖上沉重的大門,一切都結束了。
坐上車,本想把鑰匙丟掉,但轉念一想,有可能自己落掉了夕月喜歡的什麽東西,以後可能還要過來拿,安然又遲疑著把銀色的鑰匙塞回口袋裏。
發動汽車,不經意從後視鏡瞥到自己憔悴的和女鬼一樣的臉,這樣會讓別人看出來他們不對勁的,安然又重新補了妝,才開著車離開了這裏。
她去接夕月離開,算著夕月這個時候應該起床了,掐著點到的安宅。
說明來意,宋青婉對她的到來表示詫異。
夕月天還沒亮就被顏明川接走了,她狐疑的看著悵然若失的安然:“明川沒和你打招呼?出什麽事了?”
安然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她明明都那麽提早準備了。
沒了夕月,安然忽然亂了陣腳,匆匆忙忙用拙劣的借口掩飾著:“沒...沒什麽,可能..是他..忘記給我..電話..了...”
話一出口,她又愣住了,為什麽自己要這麽說?
已經可以把他們離婚的事情告訴父母的,也沒幾天了,早說晚說不都是要說的嗎?
可...為什麽她張不開口.....
宋青婉看著有些不對勁的安然,想說些什麽,這時張媽走過來了:“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