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沈如海的路上,想起之前安然的念叨。
安遠繞路去了一趟醫院。
把車停在外麵等了一會,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大廳門口那裏。
沒有多久,就有他熟悉的身影出現了。
顏明川帶著夕月出來,身後還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送他們出來,看起來年輕的很。
他們的關係顯然不一般,哪有醫生會送病人送這麽遠的。
更別說告別的時候那醫生還傾身一直逗弄著夕月,很熟絡的樣子。
安遠冷哼了一聲,氣不打一處來。
顏明川這如意算盤打的可真夠響的。
原來早就找好了下家。
牙咬的唇色泛白,他開車離去,赴沈如海的約。
.......
根據沈如海所說的地點,安遠開著車徑直往城西的一片城中村那裏開過去。
離市中心有些距離,路程差不多將近三十分鍾。
隨著他越開越遠,直到深入城中村的內部,四周的景物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完全就是一副小縣城的模樣,連那種臟亂差的街道都不差分毫,可也有濃濃的生活氣息。
在一間破舊的小旅館前,安遠確認了名字,這才下車走進去。
順著房間號,上了三樓。
再次確認了地方沒錯後,安遠吞了下口水,心臟彭彭的跳著,把手放在圓潤的門把手上。
沒有上鎖,隻是輕輕一扭,門就開了。
鬆開手,安遠走進房間。
窗簾是拉著的,房間裏有些陰暗,而背對著門的床沿上,坐著一個人。
好熟悉的背影。
安遠張著嘴,顫抖著聲音喊了一聲:“海子哥....”
坐著的那人回過頭來,卻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上麵有僵硬的微笑。
“小遠,好久不見。”
.....
趙夏買給沈如海的船票並不是回國的,可兜兜轉轉的,他卻還是偷摸摸的回到了月江。
有著一定的時間差,他回來的消息現在應該還沒有人知道。
當再次踏上這片土地時,沈如海的內心隻有無儘的憤怒,離上次他風風光光的離開還隻不過兩個月的時間,真是天差地別。
現在的他就是一條徹頭徹尾的喪家犬,一夜之間從雲霄墜落。
但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別提是他沈如海了,向來不肯吃虧的。
他準備報複把他踩在爛泥的那兩個賤人。
顏明川和安然。
特別是安然,竟然不知廉恥的幫著顏明川來算計自己。
隻不過一時間沒有想到合適的計劃,李成和張建強也指望不上,他們自己都是泥菩薩了,隻能潛身躲在這裏,眼看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被顏明川知道他回來的消息的可能性越來愈大,沈如海卻隻能乾著急。
正愁怎麽動手呢,機會卻自己找上來了。
之前那通電話,安遠大致向他說明了一些情況,沈如海因此得知張建強為自己做下的那些偽裝還沒有被揭穿。
沈如海看著眼前一臉青澀的安遠,朝他招了招手,和善的說:“小遠,是我,你別怕”
“你..是...海子哥?”
安遠看著眼前的人,臉很陌生,但聲音確實是沈如海的聲音。
沈如海點點頭,用手拍了拍床,示意安遠坐下。
坐下後,安遠仍舊是帶著疑惑打量身邊的人。
“海子哥,你的變化好大,你的臉還有手都怎麽了?”
靠的近了些,安遠自然注意到了沈如海的左臂有些不正常。
“嗬。”沈如海訕訕的笑了笑,努力舉了一下左臂,抬起的,隻是空蕩蕩的一截衣袖。
“這個,說來就有些話長了,小遠,你知道的,因為你姐姐,顏明川和我有些過節...”
隻是把之前對安然的說辭拿來稍微修改了一下,就足以讓安遠無條件的相信,這一切都是顏明川的手段。
安遠目瞪口呆的聽著沈如海的傾訴,忍不住握拳,氣得渾身發抖:“隻因為你給我姐打了個電話,顏明川就能對你做出這麽殘忍的事情?”
沈如海沉默著沒有說話隻是幽幽的歎了口氣。
“海子哥,你能咽下去這口氣?就讓他逍遙法外?”
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安遠見沈如海這幅頹廢的樣子,忍不住竄起身來鉗住他的肩膀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