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案件被害方沒有上訴權,但是民事案件有。
安然的案子和綁架案其實是兩碼事,她應當是以盜竊商業機密並造成重大損失的名義被起訴,而盛景也真的這麽做了。
不過這案子也涉及到沈如海一行人,綁架案是各方都在關注的焦點,公家這邊也想儘早給出個結果,兩個案子便合並審理。
一大清早,著裝嚴整的法警根據程序來看守所提人,看守所的警察引著他們來到關押犯人的地方,安然被帶上手銬。
門外公安特勤的車已經停在那裏,有好幾輛,她緩緩走出,早間的空氣冰涼,忍不住讓人發抖。
今天的天氣應當很好,能看到紅亮的朝陽。
其實朝陽和夕陽真的很像,都是血的顏色。
安然沉默的坐進車裏,眼角的傷看起來好了一些,血痂大半都已脫落,露出底下淺粉色新生的組織,已然不太明顯。
有點突兀,但不多,她仍是難得一見漂亮的人。
將臉貼在冰冷的車窗上,感受著那由皮膚蔓延至骨髓的寒冷,安然微微喘著氣。
她能看到,看守所裏繼續有人被帶著出來,窗上有她呼氣凝結出來的淡淡水霧,看不真切那人是誰。
今天......
恍惚間,車輛開始轟鳴,緩緩開動,一輛接著一輛,去往那審判的地方。
隨著犯人入場,人員就位,早已準備就緒的審判庭莊嚴肅穆,書記員匯報,法官敲擊法槌,宣布開庭。
......
進場的時候,安然見到了同樣被銬著的安遠,他就像一具行屍走肉,對外界的一切都沒有反應,第一眼見到安遠的樣子,安然的眼睛似乎睜大了點,但很快又恢複平靜。
他們落座於被告席,相隔的不遠,可誰都沒有看誰。
安然原以為會這將會是一場壓抑到窒息的酷刑,但法庭上的一切卻極大的出乎她的意料。
昨天晚上有一位律師前來見她,也不說是誰讓他來的,隻是自顧自的告訴安然,法庭上少說話,會儘量為她爭取無罪辯護。
很奇怪,他甚至沒問安然那些事情的細節,簡單的說了兩句話便匆匆離開了。
現在,此人正在滔滔不絕闡述自己的論點,完全將安然也放到了被欺騙的受害者的立場上,聞者傷心聽者落淚,而且引經據典,有理有據,口若懸河,幾乎是辯的盛景的律師啞口無言。
到最後呈上證據的時候,他又遞上一份封裝好的文件,法官看過後沉默不言,深深皺起眉頭。
這詭異的氣氛蔓延了整個法庭,安然茫然的轉頭,原告那裏坐著盛景的人,麵色如常,仿佛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
顏明川沒有來。
安遠那邊也是一樣,今天的被告隻有他們兩個人,法庭似乎專門為他們開設,這起綁架案中的其他人就像是同時約定好了一樣,儘數缺席。
這一邊倒的,該死的辯論。
半個小時的休庭,庭審人員討論過後,下了最終的判決。
安然被判處有期徒刑兩年,緩刑三年執行,安遠的處罰也差不多,不過他的緩刑達到五年,無他,實在是已經不能再加了。
至於沈如海和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