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覺心沒有減少。
因為有一件事兒我沒忘記過。
白明鏡是被斧頭劈過的。
雖說傷口這東西,不一定能確定就是斧頭留下的,但小心無大錯。
因此,我表現的態度就是,斧子並非很重要的東西,我也沒有刻意假裝我不會棺術。
白樹封儘管不是陽算先生,這等高手麵前,撒謊也不容易。
思緒間,我衝著白樹封抱拳,接著,我毫不猶豫的拔出來板斧,遞給了白樹封。
“若是白觀主也會用這斧子,還請不吝賜教,紅河倒是認為,我已經掌握自如,這斧子並不是拿來打鬥的東西,是先前我從舒家老九,就是我那便宜老爹手中得來的。”
白樹封接過板斧,細細端詳,說:“小蔣先生說來聽聽。”
從白樹封的態度和反應,讓我心頭更謹慎。
不過,越發如此,我就越發不敢表現的刻意。
“此斧為棺材匠之物,還有一本棺術,詳細記載了用法,上次白峪他們得罪了我師祖,被懲戒,運送了一大批金絲楠木上山,一部分木頭,就被我用來做成了棺材,運用的就是棺術。”
“前段時間,我身上沒有趁手的兵器,這把板斧就是兵器。”
除卻了板斧的來曆,其餘的,我全部都如實回答。
白樹封點了點頭,又說:“可否將棺術給我看看?”
“那並不在我手中。”我略顯不自然,說:“先前,八宅一脈對我很感興趣,為了避免被你們搶走陰術,我把書籍都交給了師父,師父說藏去一個安全所在了。”
“嗬嗬,我們這一脈,倒是和小蔣先生有不少淵源和誤會。”白樹封長籲一口氣,他忽而一甩板斧,板斧呼嘯一聲,被拋飛起來,緊接著,轟然一聲落地,深深嵌入地麵磚石中。
“有一句話,叫做一物降一物,而在陰陽界中,又有一個傳聞,棺材匠送人歸西,其有一斧,可斷命數,饒是出黑的陰陽先生,在真正的棺材匠麵前,也不能討上好處。”
“除卻了本身的身手,陰陽先生最大的憑借出黑,最玄的本事,命數庇護,棺材匠一斧劈之,便煙消雲散。”
“小蔣先生,你說,若是你會這一招,他們還能傷你嗎?”
白樹封的話,讓我腦袋嗡嗡作響。
我沒有抑製自己的臉色,因為我壓根抑製不住。
“一斧劈之,命數煙消雲散?!”
我話音沙啞,心咚咚的狂跳著。
“那為什麽,我沒學會?”我再低頭看板斧,覺得手在發顫。
“或許,你拿到的棺術,並非完整的吧。”
“舒家人辦事,向來將手下之人當做草芥,控製,你雖然是舒家血脈,但你應該能理解這一點。”白樹封說。
我沉默不語。
白樹封說的沒錯,從唐鈺身上,我就能看出來一二。
舒家的控製,用的是很惡心的手段,圈養別人的老小,說實在的,很無恥。
隻是,問題就是師奶不給我完整的棺術?
她覺得時機未到?還是說,我還不夠讓她滿意?
“這板斧,我已經看完了,小蔣先生可以帶上了。”白樹封的話,讓我醒過神來。
“倒是有些可惜,如果你會劈命數,我們此行去舒家,可能會好辦許多,不過,既然是從舒家得來的棺術,他們防備你正常,滅他們的時候,拿到完整的就好。”白樹封語氣輕描淡寫。
那股心悸的感覺,不見了。
我內心稍稍鬆口氣,在白樹封麵前蒙混過去了?
不過,我得找時間去一趟袁氏陰陽宅了。
劈命數啊!
師奶乾嘛和我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