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了解了白樹封,他做事兒大抵是有章法的,尤其是在那麽多門人麵前,不可能再顯露出不擇手段的一麵。BIqupai.
他用我當由頭,又想順路洗劫幾個墓室,就算不上他在耽誤時間。
我這樣說了,就相當於委婉阻攔了白樹封。
白樹封臉色倒沒什麽變化,他隻是和我笑了笑,便不多言了。
我倒是不怕得罪白樹封,先前還有羅十六同行的時候,白樹封沒少被嗆嗓子。羅十六那話才是真的紮心,我這個,都算很考慮白樹封的顏麵,他根本不會和我翻臉。
並沒有在第六層墓室駐足停留,一行人繼續往下走去。
又走過第七層,第八層,第九層墓室!
近乎每一層墓室,都是一模一樣布局,瞧不見棺材,沒有陪葬品,牆上全是人臉。
眾人的臉色透著壓抑,我心頭同樣不適。
並非是因為沒有所獲,而是因為,一連數層墓室完全一模一樣,讓人有些麻木,甚至有種感覺,我們是不是在這裏頭繞圈子?
朝著第九層儘頭的通道門走去,白樹封忽然伸手攔住了我,啞聲道:“不能再接著走了,我們已經走了太長的時間,在這一座墓,開一口棺出來,再往下走,避免我們走入某種陣法,在這裏繞圈子還不自知。”
白樹封這話,和我先前起的猜測有了一定程度的吻合。
我搖搖頭,說:“白觀主,雖然我也有那個想法,但我們不會繞圈子的,憑借我們等人的實力,不可能察覺不到,灰太爺也沒有提醒我。”
肩膀上,灰太爺四個爪子掛著唐裝的布,抓出來不少線頭,它卻掛的穩穩當當的,我們一直走個不停,灰太爺居然昏昏欲睡一樣。
我聳了聳肩頭,灰太爺才甩了甩尾巴,它都沒有吱吱叫了。
白樹封的臉上略有陰霾,他並非針對我,隻是這環境的確讓人壓抑。
“這座屏障峰很高,很大,我們全速趕路都用了兩天,這裏的台階看似多,其實也沒那麽多,真要說起來,可能連山腰都沒到。”我又解釋了一句,讓白樹封暫且放緩心態。
又走了三層墓室,疲憊的感覺不住的湧來。
其餘箬冠道士本就負傷,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疲態。
我停下腳步,低聲說原地休息。
白樹封隨後下令,眾多箬冠道士才停下。
其實,白紫薇已經醒過來了,他顯得失魂落魄,一隻手耷拉著,已經完全廢掉。
我就地坐下,其餘幾人,除卻了白樹封外,都盤膝而坐。
白節氣給我分了一些乾糧,口感倒是還湊合,和羌族的有差距,不過感覺藥味兒更濃。
白樹封在這墓室中來回走動了一圈,忽然停在了墓室中央的位置,拿出來兩枚黑鏢,在地上劃拉著。
我微眯著眼,一邊揉腿,一邊看著白樹封。
沉悶的聲響傳來,白樹封居然撬開了一塊石板!
眾多箬冠道士全部站起身來,朝著白樹封走去。
白節氣等幾個長老,全都走了過去。
我沒動,因為我不想看到白樹封開棺,我這個人敬畏心雖然不是那麽夠,但先天算已經很淒涼,我根本不可能再去下手。
同樣沒動的,還有白紫薇。
白紫薇盤膝坐在地上,一張圓臉極為蒼白,整個人都老了十幾歲似的,臉上的褶子更多。
“三長老說,你單獨將我留在了一層墓室,我倒是很奇怪,憑你這種睚眥必報的心性,怎麽沒有做些什麽?”白紫薇忽然和我搭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