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間,才旦喇嘛和我行了一禮。
我覺得才旦喇嘛太愛行禮了,我壓根受不住啊,趕緊就避開。
才旦喇嘛又是一怔,唏噓道:“先生走於紅塵中,卻不願多受禮數,我們這群僧人,在天寒地凍處苦修,卻依舊走錯了路,可見心智不堅,若先生修佛,或許,便是一尊世間活佛。”
“……”
見才旦喇嘛一本正經,卻越說越沒譜,我趕緊將其打斷,說:“那我肯定是個酒肉和尚,咱們別侃這些了,還是先去喇嘛寺看看,如果有問題的僧人在喇嘛寺,那我斷定,他肯定想要將女活佛的肉身送進寺廟中,搞不好要給瘋僧。”
才旦喇嘛臉色一沉,眸子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機。
“活佛肉身若是被玷汙,那魔豈止會高一丈?我必杖斃那叛僧,不會讓他得逞!”
一行人不再耽誤時間,朝著山下走去。
大約中午時,我們到了山坳中。
這裏的山坳更深,三峰相夾,居然有種峽穀幽深的感覺。
走到了山坳最深處,便瞧見了一座寺廟。
磚牆的朱紅變得很暗沉,瓦片失去了光澤,一部分深黃,另一部分褪色灰黑。
寺廟很大,占地應該超過一兩千平。
寺廟院牆外,約莫三四十米左右,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苦行僧席地而坐,他們坐的時間已經很久了,肩頭都積雪。
隨著我們走近,苦行僧逐個站了起來。
僧人愛行禮,但僧人並沒有那麽客氣,他們都沒有離開原位。
才旦喇嘛稍稍仰頭,看了一下上空,天色還正亮。
“將所有人都聚攏至廟門前。”才旦喇嘛下了令。
幾個僧人散開,去通知其餘人。
幾分鍾後,寺廟前聚集了三十人。
這就是苦行僧全部的數量了?
比八宅的人多一些,比柳家的人也要多不少。
才旦喇嘛的臉色不太好看,掃過眾人,問為首幾個僧人,怎麽隻剩下來三十人?
當前幾個僧人臉上透著不安,低聲說了緣由。
原來,這幾天時間,喇嘛寺的誦經聲變得更厲害了,甚至在前夜,還有之前消失的僧侶出現在寺廟門口。
外邊兒僧人靜坐,裏邊兒僧侶念經,甚至他們披上了光鮮的祖衣,口中所念的經文,都要高深不少。
那一夜,有十名僧侶沒有禁得住誘惑,踏入了喇嘛寺中。
而昨夜,喇嘛寺的誦經聲就消失了。
他們推斷,寺廟內已經吸引了足夠的僧侶,正發生某種未知的變化,因此才沒有繼續誦經。
才旦喇嘛沉默了幾秒鍾,才回答:“八宅道士設下的風水,被天元先生恢複,並非誦經聲主動消失,是裏頭的魔,再一次被鎮壓,活佛肉身的失竊,和寺廟密切相關。”.
稍稍一頓,才旦喇嘛又讓眼前的僧人全部拿出來法器。
其實,我覺得已經找不到了,叛僧不可能在這群人中。
應該早就進入了喇嘛寺!
隻是,不確定女活佛的屍身是否帶了進去。
我思緒間,才旦喇嘛已經完成了檢查,鬆了口氣之餘,他臉色極其凝重的看著寺廟大門。
這時,灰太爺吱吱叫了兩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