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婦女挪了一張椅子,坐在了屋門口,張望著外頭。
“姐,等大哥回來呢?”我套了句近乎。
婦女勉強點點頭,臉色卻有些不太好看。
“前些天,山外來了一隊人,說是進山考察的,在村裏拉了幾個人當向導,我男人跟著去了,昨天下午,采藥的老謝在腰崖發現了一個人的屍體,給拖回來了,就是當時被帶走的人之一。”婦女話音中,顯然充滿了擔憂。
我瞳孔頓時緊縮了一下。
怪不得柳絮兒說,村裏好像出了什麽事……
也怪不得,大家都對我們倆那麽警惕。
“這山裏頭,能考察什麽?”我問了句。
婦女麵色更蒼白了,眼中擔憂更多,低聲說她也不清楚,好像是研究什麽地質結構。
我眉心都擰巴了起來。
這一聽,就有問題。
真要是什麽考察的隊伍,都死人了,能不趕緊處理了?都等了兩天,還沒個信兒?
不過,我還是勸慰了婦女兩句,讓她別擔心,應該沒什麽大事兒,再等等人就回來了。
婦女強笑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肚子。
我又拉開了話題,問她,這山裏頭有沒有什麽老道觀,老廟宇?
婦女思索了一下,才道:“好像沒有。”
不過她又咦了一聲,說有。
我頓時來了精神,讓她細說說,在哪兒?指不定那就是我要找的地方。
婦女卻搖搖頭,說那不可能是我要找的地兒,因為她說的道觀,至少得有快三十年沒人居住了,而且,根本沒人能找得到。
我的心,又猛地跳動了一下,急切的讓她說說情況。
婦女又思忖了半晌,才告訴我,她記得她小的時候,村裏頭沒醫生,有什麽病痛的,就去山背麵的老觀求藥,觀裏頭住著一個先生,每次都給人一張符。
隻要回去,將符貼在人的腦袋上,必定符到病除。
可不知道怎麽的,那道觀裏忽然鬨了鬼,去了的村民,都再也沒回來。
再之後村裏頭去了一大群人手,想去看看,到底鬨了什麽幺蛾子。
結果道觀卻不見了……
明明在山背上,諾大的一個道觀,就那麽憑空消失!
再之後,大家無功而返,這事兒就成了茶前飯後的一個談資,當然,對當年失蹤了家人的人戶來說,這就是一個痛!
不過還有傳言,有人這些年,還是不甘心去山背看看,有的時候,能在大片霧氣中瞧見一個道觀,甚至還能看見一些骨瘦如柴的人,在道觀裏頭哀嚎,可人走近了,就啥都看不見了。
婦女剛說完這些,忽然又是一聲驚雷炸響!
她忽而發出一聲尖叫,瞪著院外,滿頭大汗的捂著肚子痛哼。
我剛還思索,難道那道觀,就是張立琮所說的地方?
婦女的反應卻嚇了我一跳。
柳絮兒反應更快,已經小跑至婦女身邊,緊張的攙扶著她肩膀,問她怎麽了?
柳絮兒猛地抬頭往外看了一眼,麵色驟變,發出一聲驚呼。
我立即起身,匆匆走到了門前,卻瞧見一個渾身血淋淋的人,從院門前頭緩步走過!
雨夜之中,那人捂著脖子,身體不停的發抖,顯得極為痛苦……
又是一道閃電劃過,刺目的白光後,那人卻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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