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冠道士?”我臉上詫異。
“卜禮剛才說了,同羅先生和蔣先生你們商議過對策……”陳爍強笑說道。
我又笑了笑,道:“說是說過,沒錯,但這不是一個價。”
“其二,羅先生提議的辦法,陳卜禮說你不會采納,我們便不用多說了吧?”
“不采納?”陳爍麵色一沉,道:“卜禮太謹慎了,厄難當頭,還有什麽不能變通的?另外,蔣先生想要什麽價碼,陳家還是能滿足的。”
我故意凝視陳爍,更是眼前一亮,道:“此言當真?”
“自然當真,家族存亡之際,若是不變通,就是死路一條。”陳爍認真道。
“沒錯,我同樣是這樣認為,既然如此,羅先生你說吧,讓陳家如何做,我們解決箬冠道士的危機。”我看向羅十六。
羅十六沒有猶疑,直接就說了,需要陳家做的事情,放棄的東西,我們會用這些作為箬冠道士放過陳家的條件。
頓了頓,羅十六又道:“陳家從此不碰凶屍,憑借著那些家業,倒也能發展成一方巨擘。”
陳爍的臉上,卻泌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四長老?”我皺了皺眉,喊了他一聲。
“我……”陳爍臉色逐漸變得蒼白,他搖了搖頭,啞聲道:“羅先生所言,和毀掉陳家,又有什麽區別?”
羅十六蹙眉,道:“四長老言重,保存了陳家所有血脈,再不走邪路,我可以保證,隻要陳家做到這一點,我肯定會和紅河兄弟,化解箬冠道士和陳家的仇恨,這一樁因果,若是我做不到,那會承受這果報。這又怎麽算是毀掉了陳家?”
“你……”陳爍臉上泛紅,他晃晃悠悠的後退了兩步。
我第一次發現,羅十六也挺噎人的。
最主要的是,陳家受不了的事情,他認為這可以做到。
陳家認為的事實,和羅十六認為的事實,截然相反,完全的背道而馳。
“算了吧,四長老也想不明白,我們走。”
我又催促了一聲,去拉羅十六的胳膊。
屏風後頭,傳來了一個沙啞的女聲。.
“蔣紅河。”
我腳步一頓,側頭看了一眼屏風。
陳予柔在陳卜禮的攙扶下,蹣跚走了出來。
她眼神渙散,長時間的丟魂,後遺症不輕。
“陳家主,臥床靜養為好。”我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陳予柔死死的盯著我,咬牙道:“剛才的話我全都聽到了,內陽大先生的要求,陳家的確辦不到,但我知道你肯定還有辦法,開價吧,到底讓陳家做什麽,你們才會出手幫忙?”
陳予柔的話,讓我微眯起了眼睛。
我放棄了羅十六的方案。
陳家,的確做不到那一點。
憑著太白高國準帝陵誘惑的陳家精銳儘出這一件事,我就能判斷,陳家對凶屍的癡迷,不是一般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