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我盯著鏡子裏自己的臉,看了半晌。
我又回想起來一件事兒,趕緊再撥了一個號碼給唐克。
“蔣先生,你還有什麽要交代的麽?”唐克先開口問我。
“金尺大師呢?有沒有交代什麽?”我立即問。
“他,要交代什麽嗎?他人在廟裏。”唐克回答。
“你們沒抓?!”我詫異無比。
“金尺大師,說協助你抓住了丁家的所有人,我們例行詢問了一些話,沒有抓他。”唐克說。
“那車瀧呢?”我又追問。
“丁家認了罪的人供認車瀧是幕後主使者,我們已經把車瀧帶下山了,可下來之後,他忽然又倒地昏迷,還在醫院搶救。”唐克語氣慎重,道:“等他醒來,我會審問清楚他的來曆。”
我:“……”
車瀧分明死了啊,怎麽可能還走下山,還要搶救?!
我立即離開房間,咚咚咚去敲響柳絮兒的門,喊她快跟我走一趟。
柳絮兒迷迷糊糊來開門,我拉著她胳膊,就往外走。
一直到了車旁,柳絮兒才清醒過來,嘟囔著說她還沒洗漱。
我不由分說的將她推上車,直接驅車前往覆鬥山。
車停在山口,又往山上爬!
白天睡得太久了,這會兒又是半黑不黑的暮色,等我爬到山頂時,瞧見金尺大師盤膝坐在廟裏頭,那塊幕布被拆掉了。
我氣勢洶洶的走到了金尺大師麵前,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上。
金尺大師睜眼,麵露微笑。
“老和尚,你怎麽讓車瀧站起來走下山的?”
金尺大師看了一眼柳絮兒,才雙手合十,說:“出馬仙有手段控製人,陰陽先生有手段鎮屍控製屍,老僧作為目講僧一脈,自有一些風水手段,再機緣巧合,得了一些陽算,也算半個陰陽先生,讓一個已死之人離開,並不難做到。”
“倒是蔣先生,我杖斃車瀧,雖說大部分是為了我自己,為了一個交代,但也算是幫了蔣先生一部分忙,蔣先生為何想要讓老僧遭遇牢獄之災?”
我眼皮狂跳了幾下,一時間沒接上話。
“這位絮兒姑娘,你覺得老僧,有問題嗎?”金尺大師又看向了柳絮兒。
“我……”柳絮兒張張嘴,沒說出來話。
我臉色陰晴不定起來。
金尺大師又指了指自己頭頂的傷,輕歎一口氣道:“蔣先生多疑之心,老僧倒是明白,可老僧也算是險些死在先生手中的人,若是我有什麽問題,要害蔣先生,怎麽可能甘心讓你殺死?”
我更為沉默。
其實,那天不留餘力的下尺子,有一個原因。
我斷定他有問題,可不能確定問題在哪兒。
這尺子以必殺的氣勢下去,但凡是一個人,都不可能那麽甘心去死。
我故意的下狠手,故意的那麽狠厲。
金尺大師偏偏沒躲閃,若非我收力,他就真死了。
問題就在這裏。
他真那麽高尚,因為自己的錯,所以甘願去死!?
一時間,我開始頭疼起來。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就是金尺大師太高風亮節,我太小人心性,度了大師之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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