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說這我就不知道了,但那人恰好出現在這裏,又恰好有帶走旱魃的本事,這就有些奇怪,是不是早就有人盯上了陳家,或者說,盯上了他們箬冠道士要誅滅的屍?
我這樣說,並不是沒有道理。
來幫陳家的忙,我是臨時答應的,不然我此刻還待在仙桃。
況且,我身邊一直有著絮兒,以及全部出馬的太爺太奶,想跟蹤我,恐怕現在我師父都做不到。
“這……”陳卜禮眼皮狂跳,他啞聲說:“陳家沒有別的對手了,更沒有對頭。”
白峪沉默片刻,搖搖頭說:“在此之前,八宅一脈並不知道,這裏埋葬著旱魃。”
我眉頭緊皺成了疙瘩。
這事兒,就顯得奇怪了很多。
不是我們三方任何一方引來的人?
就當真是巧合?
我目光落至了金尺大師身上。
“阿彌陀佛,老僧孑然一身,無俗世愁怨,亦不會有人跟隨。”金尺大師雙手合起。
他半個身子都浸滿了血,著實顯得嚇人。
還好,他肩膀上的傷口被簡單包紮了一下,不然我都得起雞皮疙瘩。
“先讓絮兒休息休息,等她醒來之後,看看能不能有點兒什麽線索。”我話音疲倦。
這幾天本來就過得難熬,今晚上這一出,更讓人摸不著頭腦,莫名的,我還覺得是個隱患。
“諸位請。”陳卜禮做了個請的動作。
他又張望了一眼鎮尾的方向。
沒等陳卜禮開口,白峪就說:“我其餘幾位師弟檢查乾淨了那座墓,會來找我們的。”
白峪往前走去。
我這才覺得稍微正常些,果然,白峪不是一個人來的。
回到陳家後,陳卜禮去吩咐人,做一些補充陽氣的藥膳。
我把柳絮兒送回了房間。
將她平放在床上後,我一屁股靠著床沿坐下,冰涼的地麵,讓我稍稍清醒了些。
休息了好一會兒,我才發現,白仙娘娘居然不知不覺地爬上了我的肩頭。
“啾啾。”它發出輕微的聲響。
“嗯?白仙娘娘,做啥?我沒受傷啊。”
它又爬到了我胳膊位置,啾啾叫了一嗓子。
我這才恍然大悟,嘀咕了一句:“老和尚還挺享福,受傷了有您治,這都二茬了,回頭得讓他交醫藥費。”
站起身,我走出房間。
金尺大師並不在堂屋了,隻剩下白峪坐在太師椅上,陳卜禮在一旁匯報著什麽。
我沒過去,徑直到金尺大師門前,咚咚咚敲門。
“請進……”虛弱疲憊的聲音傳來,哪兒還有之前的硬朗。
我推開門,一眼就瞧見,床上的金尺大師,身上衣服褪了下來,雖說他很老了,但一身腱子肉,典型的人老身不老。
此時,他正在給手臂上可怖的傷口撒藥粉。
“老和尚麵子太薄,你看,白仙娘娘都主動來給你治傷,你也不吭氣。”
我說著,便走到床邊,白仙娘娘快速從我身上下去,爬到了金尺大師的胳膊傷處。
金尺大師的眉頭緊皺著,額頭上冒了汗。
“啾啾。”白仙娘娘忽然叫了一聲。
“嗯?”我眼中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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