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進入副本的成員利用規則自相殘殺啊。」林三酒自自然然地答道,「雖然我們這一波人的物品出於特殊原因都被封住了,但你們不也想辦法利用這條規則來害我們了嗎?」
這個時候,她可沒忘了要把菲比恩拉到自己這一邊來:「我們能逃得生天實在是命大……從第30分鐘零1秒開始,我們被淹死的可能性就從百分之0急速上漲了,每多過一秒,機率就會大幅增加。現在已經過了32分鐘都多了吧?」
「李易斯也是你殺的吧?」菲比恩衝那個班長一樣的女人冷冷一笑,「你以為我抵押了所有特殊物品,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他當然不是我殺的,而且我剛才是無心之失。」早朋的聲音,讓人覺得她是板著臉回答的:「出現了五六秒鐘的誤差……不是很正常嗎?」
不管她如何辯解,林三酒都清楚一點:現在那個小組的首要目標不是她了。
剛想到這兒,「咚」一聲,她不小心靠上了另一艘腳踏船,被撞得輕輕一晃——總算是挨著其他船的邊了,她暗暗鬆了口氣。沉得快的船差不多都沒了,現在大家坐著的船,都已經維持了好一會兒;光從外表上來看,實在看不出哪艘船是堅固的。
不過如果說,在場眾人中真有誰知道怎麼分辨的話,那個人很可能是早朋了。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問她,」林三酒一邊揚聲問道,目光一邊在另一艘船裡來回轉了幾圈。「害我還可以理解,但為什麼還要下手害自己的組員?李易斯死了,我也掉進水裡了,但你為什麼還要把菲比恩和娜塔莎也一併除掉?」
「我?」那個東歐女孩顯然吃了一驚。
「你忘了嗎?在你的船剛沉時,是她建議你從水裡往外跳的吧?那個時候李易斯還沒有劃船靠近你,其他船離你更遠……」
不管早朋當時是不是真的有心要害娜塔莎,林三酒都必須得這麼說。
娜塔莎猛地擰過頭,後者反應卻十分平淡。「我早就知道你以前是雜技馬戲團的了,就算沒有了進化能力身手也足夠好。」早朋沒有提高嗓門,林三酒隻能聽見一個隱約的大概:「正因為你藝高膽大,你才會敢跳船,否則我也隻是白建議罷了。不過我沒想到,李易斯那個傢夥還真因為你一聲叫,就往前靠近了……死了也是活該。」
「你承認了?」娜塔莎唰地站了起來,一連串的家鄉語言飛快地滾出了嘴唇——似乎她在特別激動的時候,翻譯器會跟不上她的語速。
「你們這樣看著我乾什麼?」早朋平緩地問道,「那個女人不是問我為什麼還要害死更多的同組組員嗎?我又不喜歡殺人……實話告訴你們吧,因為我已經發現了哪些船是堅固的了。」
林三酒心中一跳,伸手慢慢摸向了自己的背袋。正如她的背袋裡有自動式步槍一樣,進化者的武器從不僅限於特殊物品;其他人身上想必也有武器,如果局麵變成爭奪戰的話……
「但我仔細找了半天,或許是因為我還沒看過所有船吧,目前為止隻發現了兩艘完好的、不會沉的船。」早朋很清楚唯一一個阻止自己被圍攻的理由是什麼,「你們大可以殺了我,搶走我這艘船……不過你們得決定好了,我死了以後船歸誰。因為我死了,你們就永遠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分辨出好船壞船的了。」
「你如果願意告訴我答案,」在眾人沉默下來時,圓臉男人幾乎是立刻就開了口,「我也願意幫助你抵擋他們的攻擊。」
他是唯一一個早朋沒有試圖殺死的人,也就是說,早朋其實是願意把最後一艘船留給他的——此時他倒也很知道該怎麼利用這一點。
林三酒緊緊握住了自己的座位邊緣,咬著牙沒說話。這個女人確實掐住了他們的命脈——在她身邊,她剛剛靠上、甚至還沒來得及換過去的那艘船,已經微不可察地慢慢歪過了身子,像是喝醉了一樣,一點點被吃進了水裡。不知是不是錯覺,連她身下這一艘好像都開始不穩當了……她似乎又一次感覺到了從角落縫隙裡溢進來的涼意。
「別以為我在虛張聲勢。」早朋沉聲一笑,「我現在就要回去退船了,如果你們乖乖地不動,我就會在退船前一刻把分辨好船的辦法喊給你們聽。不然……我們就一起死在這兒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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