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自己會忽然落入水裡,甚至都做好了遊水過去的準備,沒想到一步落下去,海水卻霎時退散了出去,腳步落在了一種叫人說不出是什麼的質地上:就像雲霧忽然可以承托重量了,輕散、無形卻堅定。
林三酒回頭看了一眼,阿全仍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笑著衝遠方一指——她轉過身,拔腳就朝餘淵的方向衝了過去。
「這是不理智的行為,」
被她喚醒後過了十七秒才冷靜下來的餘淵,此時以一種手術刀般的精準冷漠,說道:「假如我一直沉浸在回憶中出不來,導致了我本人意識的紊亂,對你來說並沒有實質損失。你救下我,也不是你記憶中的那一個餘淵。但是你離開了都市回憶錄,就等於失去了製衡操控者的唯一一條途徑,離開的可能性急劇降低,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我都理解不了。」
林三酒聽完了他的意見,沒忍住笑出來了一聲。她伸出手,做了一件原本她絕對不會對數據體做的事:她揉了揉餘淵的頭發。
「現在我們不要浪費時間了,」餘淵依然板著一張臉,教訓她說:「我們分頭走,你去看看阿全的都市回憶錄是否還在原處,我去看看季山青所在的回憶錄是不是被調過來了。你見過阿全,和他說得上話,你去找他比我有效。」
林三酒應了一聲好,從地上一躍而起。現在整片空間都變成了最初始的狀態,目光隻能看出去十幾米遠,要分出形態、方向已經完全不可能;她想了想,乾脆一邊轉頭循著她覺得正確的來路走,一邊喊道:「阿全!你出個聲,我看不到回去的方向了。」
走了好一會兒,她的呼喊聲似乎總算被阿全聽見了;遠遠地,從看不出形態的遠方傳來了一聲喊:「我在這邊。」
林三酒發現自己沒跑錯方向,鬆了口氣,加緊跑了幾步,步子卻逐漸慢了下來。
原因無他,因為那聲音離得實在是太遠了。
她已經往回走了不短的一段距離,但阿全的聲音聽起來卻仍然細微得好像風中一根線。
「對不起啊,」阿全遙遙地說。
林三酒止住了腳步。
「……已經分開了嗎?」她問話的時候,心中絲毫也不意外——這原本就是她為了找回朋友而願意付出的代價。
「是啊。」
阿全的聲音從無形態的混沌中遙遙透過來,說:「我把另一個孩子所在的回憶錄接過去了,你很快就可以找到他。我很感謝你剛才沒有對我出手,你也應該感謝你自己,因為你若是碰上了我,你就會陷入我見過的無窮無儘的回憶裡。雖然我認為你是個好人,但是我不能冒險再讓你回來了。我作為這個副本的創造者和管理人,作為人們回憶的看護人,我是有責任要履行的。」
我特地買了一組香草用的小盆,漂漂亮亮,擺在廚房裡很好看,迫不及待把香菜和小蔥種下去了,那以後急的啊,每隔一個小時就要過去看看,敦促種子早點發芽。自然界真的不行,效率不夠高,好幾個小時了種子也不冒尖芽兒。一共三個盆,我種了兩種調味香草,還有一個你們說種啥好?誰留言種南瓜我跟誰急。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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