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生如戲】就能將他帶回來,果然意味著,屬於餘淵的人格和意誌一直存在於他的身體裡。
當然,她也知道,這恐怕是暫時的——如果讓梟西厄斯繼續無限期地盤踞在餘淵的身體裡,那麼遲早他會真正消失;畢竟他的人格不是「喬坦斯」,沒有保存下來的必要。
可是直到再一次看見了餘淵,林三酒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計劃很有可能根本靠不住。
喬坦斯曾走過一次的路,她當然絕對不會讓餘淵再走上去。
那接下來她該怎麼辦?
她當然有不少辦法,可以讓餘淵暫時昏迷過去——她從【醫療係統】裡拿到的物品之一,讓餘淵哪怕是昏迷上很長的一段時間也可以。可是喬坦斯難道不知道自己可以昏過去嗎?他為什麼依然選擇了死亡?
是不是因為,梟西厄斯無法在死人身上降神,卻依然可以重新喚醒、重新控製住他的「身份」?
這個可能性太大了,大得林三酒不敢試——她隻有這一次機會。
「到底出了什麼事?」餘淵打量著她的神色,又問了一次。
林三酒深深吸了一口氣。
「你聽我說,」她低聲開了口。「我們已經離開黑山鎮了,你還記得嗎?」
在餘淵抬起眼睛,慢慢看了一圈的時候,她飛快地將梟西厄斯一事說了。或許有破碎淩亂之處,或許她沒忍住自己的害怕恐慌;說著說著,餘淵忽然伸手過來,輕輕握住了她的肩膀。
「我知道了,」他放緩了語氣,好像剛才被梟西厄斯奪去身體的人是林三酒一樣,近乎溫柔地安慰道:「……別擔心。我現在還是自己。」
「是的,可是——」
「你不用一個人想辦法。」餘淵鬆開手,走近樓頂天台邊緣,目光又在夜幕下巡弋了一圈,低聲問道:「隻要黑山鎮的場景一消失,我們就馬上會落入梟西厄斯之手?」
【人生如戲】重現出來的人生片段,也是有時間限製的,不可能無限期地進行下去;隻要物品效果消失,當林三酒回到那一片昏暗山林時,站在她身邊的就是梟西厄斯了。
「你說,哪怕我昏迷過去,也不能保證他拿不走我的身體……」餘淵遙望著黑夜與黑山下的小鎮輪廓,說:「那麼如果你現在馬上走呢?」
林三酒一時沒明白:「我走?」
「不管梟西厄斯拿我怎麼樣,隻要你趁現在走了,那麼你和大家就都安全了吧?」餘淵顯然早就預料到了她的反應,抬起一隻手,說:「我對梟西厄斯來說有什麼用呢?無非就是一個抓住其他人的途徑。如果你們都能逃走,那麼說不定他就會——」
「絕對不行。」林三酒哪裡會被這番話迷惑住,立刻說:「我絕對不會讓你拿自己送死,給我們爭取機會。這件事你連想都別想。」
餘淵毫不意外地苦笑了一下:「那我們怎麼辦?你不肯走,我也不可能主動離開【人生如戲】,隻要我一走出場景,他就——」
他說到這兒,猛然頓住了。
「怎麼了?」林三酒頓時警醒了起來。
「我……」餘淵隻說了一個字,看了看她。正在他胸中逐字逐字成形的話,似乎是一道門,打開了走進去,就沒法再回頭,沒法再反悔。「或許有一個辦法……既能讓我活著,也能讓你和大家都活著。」
「真的?」林三酒自己都知道,她的眼睛亮了。
「真的,隻要你願意。」
這麼兩全其美的辦法,她怎麼可能不願意?
餘淵微微笑了。在他要開口的時候,又一陣風恰好從天際遠山上落下來,生烈涼硬,吹過了二人的頭發和衣角。他抬起手,把吹到林三酒臉上的一綹頭發給別到耳後去了。
「辦法其實很簡單。你打開『空間跨越』,把一個昏迷著的我,放到另一層空間的另一個世界裡去。」他的眼睛和神色,都像月夜下的靜海一樣,不起波瀾。「未來我們自然還有重逢的機會……隻是現在要說一聲再見了。」
朋友們,我是真的要瘋了,實不相瞞,在開始碼今天這章之前,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餘淵會下線。我覺得完全是他自己要走的,根本不受我控製。我寫完以後都傻眼了,看看大綱,再看看正文,第一個浮上心頭的是「你還我餘淵,還我河山!我大綱後麵這段餘淵的情節,沒了餘淵是要我空手跳大神?」
但是虛空之中沒有回應。個麼好了,林三酒天天在文裡探險,我天天在電腦前麵探險,真怕哪天被自己脫綱的文甩一耳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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