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邊境救老俞
陳家那邊?梁意?
她應該如何說?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如今顧家跟白家已是花了很大的力氣去應付了。若再來一個陳家,隻怕沒那麽好解決,梁意的為人,她早已看透。
將視線投向窗外,緩緩道,“再說吧!”
何時再說?不知。
隻是不想這種時候再有任何事情來給自己添堵。
手機從出門一直被她捏在手裏,未脫離掌心。白慎行看在眼裏,心理異樣情緒翻湧而至,卻也不得在表麵上表現出來。
他知道,今日的顧言,心不在焉。
兩人回臨水灣,邁步至客廳,她便遠遠的看見放在廚房的保溫瓶。
這湯、隻怕是餿了。
隨即移開視線進了書房。
白慎行站在客廳中央望著緊閉的書房門,心底微寒。
一道門板,便將他關在心門之外。
隨即邁步到廚房,打開陳墨一早送過來的保溫瓶,一股異味飄到鼻腔深處,他蹙眉,將保溫瓶裏餿掉的墨魚湯倒進垃圾桶。
看著手中的保溫瓶,有一千種一萬種想法恨不得將手中的保溫瓶扔進去,愣是被他生生忍住。
六月底的天,漢城已然是跨入了夏季,白天驕陽似火,晚上酷暑難熬。
特別是此刻的白慎行,覺得燥熱的不得了。
都說心靜自然涼,他這滿身大汗可見是有多上火。
直到站陽台上抽了近半盒煙,才進去。
而此刻在書房的顧言,渾然不知。
她隻知道這兩日,自己斷然是要抽空出去一趟的,如何出去?
她頭疼不已,那邊事情不算棘手,但眼見為安,還是去趟的好。
眸底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隨即便收了起來。
白慎行難得有一日是比顧言早休息的,當她從書房進臥室看見躺在床上閉目休息的白慎行,著實是愣了一下。
今日這麽早?實屬難得。
拿了衣物進浴室。聽見浴室的流水聲,白慎行緩緩睜開眼,眼底閃過一抹受傷。
在顧言看來,這沒什麽,僅僅是一通電話而已。
可對白慎行來說,這不僅僅是一通電話那麽簡單。
顧言的生活他無從查起,不知她過往的一切,他現在看到的,都是她呈現在自己麵前,願意給他看的。
她不願意個給他看的,他是否這輩子都無從得知?
昨晚情到濃時她問徐清淺,讓他欣喜不已,原以為他們之間已經有了進一步發展,最起碼顧言在吃醋,在在乎他。
可今晚,她著實是狠狠給了他一巴掌。顧言從浴室出來,便見白慎行側身對她,她頗為奇怪,卻也不言語,道床沿緩緩躺下。
若是以往、白慎行的大掌早就撈過來了,今日?
無動於衷?
她思忖良久,覺得還是應該跟白慎行說一聲,畢竟,他們之間,現在是夫妻關係。
“睡了?”她翻身在一側看著他。
顧言的主動搭話讓他明顯的一滯,原以為今晚上自己慪火要慪到死,卻不想顧言在跟他說話。
愛一個人,她傷了你一千次,一萬次,隻要對你好一次,你便會悉數原諒她的那些不好之處。
而白慎行對顧言,就是這般。
“沒,”他悶聲到。
“心情不好?我惹著你啦?”顧言單手搭上他寬厚的肩膀,緩緩問道。
白慎行此刻的心情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以顧言清冷的性子,最多跟你說說話,可現在,她主動靠近,讓他整個人都處於懵圈狀態。
“沒有,”他滿不在乎道。
顧言見此、主動往那邊挪了挪,緊緊的貼著他;“那你跟我說說話。”
身後溫暖的觸感讓他在也僵持不住,顧言都貼上來了,他若還是惺惺作態,豈不是是在蹬鼻子上臉?
他隨即一翻身,將她摟在懷裏,溫暖的觸感瞬間襲遍全身,伸手大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想聊什麽?”難得有一次,她會主動跟自己做著夫妻常事。
別人家的夫妻,床底之語是經常之事,可他與顧言,這數日以來,從未有過,今日的第一次,還是她提出來的。
白慎行覺得、自己這個做丈夫的,實屬是失敗。
原本對顧言破有意見,可隻有顧言給他一點甜頭,他便悉數將所有的錯誤都往自己身上攬。
麵對白慎行這樣的丈夫,她心理滿滿的心疼。
縱使他身處高位,身家萬貫,是享譽全球的大財閥,可他將所有的好個懦弱都呈現在了她麵前。
她繞在嘴邊的話,愣是給吞回去了。
“隨便聊聊,”顧言伸手撫上他棱角分明的臉龐。
顧言親密的動作,讓他渾身一顫。
別後重逢,這是第一次,哪怕他們往日翻雲覆雨之間,她也未嚐有過這樣的動作。
他緩緩附上放在自己麵龐上的手,抓在手心裏。
“恩~那言言跟我說說,你在國外最常乾的事情是什麽?”白慎行知道她在國外的生活最好不要輕易提起,可是沒辦法,他想知道。
“奔波,”顧言望著他,似笑非笑的說出這兩個字,她在國外,最常乾的事情,就是從學到打工的地方,才從打工的地方到另一個地方,如此輾轉,如此奔波,隻為了生活。
聽此言、白慎行將她摟在懷裏,緩緩的拍著她的背脊;“以後不會了,我會護著言言的。”
他多年隱忍跟努力,隻為了給懷裏的女人一個安穩的生活,讓任何人都不能將他怎麽樣。
在也不會重演多年前的事情。
顧言從他懷裏抬起頭,雙目涵春的看著他;纖細的手腕不自覺的攀上他的脖頸,蹭著他、在他耳邊道;“想要。”
顧言糯糯的嗓音,柔軟的身姿,嬌柔的體態,主動求歡的語言,每一樣都足夠將他劈的外焦裏嫩。
他震驚不已,卻又滿心歡喜,這是他的愛人,他的言言。
她緩緩推開她,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言言~。”
顧言說出這話的時候已然是滿臉羞澀,如今白慎行這麽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更是臉紅的跟個蝦子似的,可是……
她伸手緩緩摟住他的腰身,鼻尖滿是白慎行的味道,沐浴露的清香夾雜著淡淡的煙草味,這一刻,她競有點於心不忍,在心裏反複告訴自己,不能半途而退。
她將腦袋擱在他的頸窩緩緩的蹭著,雙手在他腰間穩妥的放著;良久、才悶悶道;“想要。”
這是他的太太,這樣的顧言,他怎能放的了手。
在白慎行看來,顧言許是知道他今日心情不佳,便在主動迎合自己,白慎行看顧言,永遠隻會將她往好的方麵帶,可是顧言呢?
屋內一室旖旎,許是今日顧言主動求和的姿態讓他高興的不得了,於是便越發賣力。
這麽多年、他不止一次幻想過這一天,想著她嬌柔的體態,糯糯的語言,以及一副小孩的心性,如今得以實現。
他怎能不賣力討好?
顧言想,她今日本是有事與他提及,便努力迎合、讓他得興了,她也好開口。
這場歡愉、在顧言看來,是交易。
在白慎行看來,是愛。
可顧言越是迎合,他便越是大動作。
她緊攀著他寬厚的肩膀,感受著他的動作,單手緩緩落下來,落道他堅毅的臂膀之處。
見顧言滿臉紅潮的看著自己,他緩緩停下來,抵著她的額頭道;“怎麽了?”
顧言此刻已是癱軟無力,出口的聲音都糯的厲害;“沒。”
“沒?”白慎行挑眉。
“我明天要出差,可能要幾天,”顧言最終緩緩開口,她看著白慎行原本歡愉輕笑的臉色,瞬間就冷冽下來。
良久,才聽他緩緩道;“如果走正常程序的話,你我還在度蜜月之中,如今言言跟我說……要出差?”
白慎行想著、今日的顧言不與平日相同,原來,重點在這裏,瞬間一盆冷水澆下來,連日來,他推了所有應酬隻為在家陪她,她倒好。
正是因為知道白慎行每日一下班就回家給她做飯,頗有一種家庭儀式感,所以她才會忍了這麽久,才緩緩開口。
若白慎行是那種三五不時不著家的人、她又何須怎麽費心費力?
白慎行冷冽的氣場讓顧言不知如何開口,見他想起身,她摟著腰的手,便又緊了一分。
見顧言這般,白慎行當是又氣又惱。
見白慎行這般,顧言也不知如何是好。
隻得柔聲道;“就幾天,不會太長。”
白慎行沉著臉一言不發,隻靜靜的看著顧言。
“會想你的,”顧言摟著他的肩膀在他懷裏跟隻貓一樣蹭著。
最終、他還是沒忍住,在顧言麵前,饒是他百煉成鋼,她也能瞬間就將自己化成繞指柔。
“去多久?哪裏?”
見白慎行開口說話,她滿麵欣喜;“洛杉磯、大概一個星期左右。”
“五天?”最多五天,多一天他都不能忍,這已經是他的極大限度了。
“七天,”她緩緩道。
“你今日跟媽媽說這周末山水居宴客的事該如何解決?”白慎行此話一出,顧言麵上一陣窘迫,她當時,隻是這麽隨口一說。
“我跟媽媽解釋,挪到下個星期?好不好?”顧言儘量跟著他的思路走。
能不跟白慎行說嗎?能。
可以白慎行的能力,她茂茂然出去,消失幾天,必定會引來他的注意,若到時候他查起來,隻怕自己沒那麽容易解釋。
一來是她不喜跟人爭吵,二來、是她不想發生不必要的誤會。
白慎行已然是不太高興,可又耐不住自己的妻子這般磨蹭,死活要跟他討論個時間出來。
“最多五天,”他隱忍道。
見白慎行已經處在惱怒的邊緣,她見好就收。
“五天五天、我儘量早點回來。”她迎合道。
“是一定。”白慎行堅定的眸子死死的鎖住她。
“好、一定。”她道。
隨手攀上他的脖頸、笑臉瑩瑩道;“那~為了防止我在出差途中被人勾搭跑,白先生是不是有義務讓白太太吃飽了再出去?”
顧言不這麽說,白慎行也會喂飽了她,因為這五天、難忍的不是顧言,而是他。
婚前是沒辦法,可婚後隱忍的生活,他承認自己過不下去。
在來、她自稱白太太,確實是讓他滿心歡喜。
將所有的不愉快都一掃而儘。
她顧言這輩子,謀過最值錢的東西,便隻是白慎行了的心。用儘手段對付的人,也隻有白慎行。
若是敵人,她向來不會思前想後,可白慎行,她不能。
他叱詫風雲,在商場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跺腳,整個漢城都要顫一顫的人物,在自己麵前,卻粘人的像個孩子。
這樣的白慎行,她怎能傷的起來?次日早,她幽幽轉醒,便見白慎行還躺在自己身側,以往這個點兒,他不是起來了?
“醒了?”身後傳來低沉的嗓音讓她嚇一跳。
“恩”,她翻身,麵對著他,摟著他精壯的腰,“還在睡?”
白慎行伸手將她摟在懷裏,在她頸窩處蹭了蹭,嗓音低沉道;“恩~想跟你多待會兒。”
畢竟、後麵是一個星期見不到了。
顧言悶聲發小;“看來我今早就沒有早餐吃了。”
“還沒吃飽?”白慎行捏了一下她的後腰,揶揄道。
哪兒會不知道他在說什麽,顧言瞪了他一眼,讓白慎行輕聲失笑。
早上起床的低沉聲已是很好聽了,如今輕聲失笑,更是悅耳,顧言想,作為一個男人,白慎行算的上是上品。
“幾點的飛機?我送你。”白慎行道。
聽此言,顧言內心一顫,隨即緩緩道,“十一點,我去趟公司,讓張晉他們送我過去。”
若白慎行送自己過去,她該如何是好?
“我送你,”白慎行堅決。
“你應該養精蓄銳,”顧言悶聲笑道。
“想不到我家言言這麽瞧不起我?”白慎行揶揄著她。
“行李收拾好了?”白慎行道。
“有出差用的行李箱。”
早日便見她的衣櫥裏放了四個登機箱,原來是為出差準備的?
這個習慣,不好。
白慎行起身,去浴室衝涼出來,見顧言還賴在床上,“不起來,是想錯過飛機?”
顧言這才幽幽起身,實測是白慎行昨晚著折騰的太厲害了,隻覺今早醒來腰都快斷了。
見白慎行出去、進廚房,她才緩緩進浴室。
五天?五天之後回來、隻怕她跟白慎行已然是另一副模樣了。她斷然知道此番出行存在一定的危險,可若是白慎行知道,斷然是不會放她去的。
若不去,她怎麽對的起他?潺潺的熱水留下來,衝掉她滿身的疲憊跟腰間的酸疼,她斷然知道自己這樣做過於殘忍,可是沒有辦法。
她不想跟他大吵一架,然後拉著行李箱出門,這樣的事情她乾不來。
當她從臥室出來,看見站在廚房為自己烹飪早餐的丈夫,不免心頭一陣苦澀。
早在多年之前,她跟白慎行之間已經不是一路人了,如今在這種時候顯得更為濃烈。
她可以忘記顧家跟白家人對自己的傷害,但她不能放棄那些曾經救她於水火之中的人。
當她的生活充滿陰影的時候,他們將她解決出來,對她恩重如山。
“洗好了?”白慎行背對著她道。
“恩,”她淡然。
“三分鍾,”他熟練的將鍋中的煎蛋翻麵,將微波爐中的三明治取出來放在盤裏,端到她麵前。
隨即從冰箱中拿出牛奶跟空杯子放在她麵前;“自己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