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出山河(縱是先生也深感無力吧...)(2 / 2)

社稷山河劍 退戈 1936 字 2023-05-16






傾風鮮少聽陳冀講這些事情,此時跟聽天書似的,聞言又說:“下一任司主?你們別敘師兄不是嗎?”

眾人表情頓時微妙,柳隨月解釋說:“先生說過,別敘師兄不能做司主,隻有山河劍的劍主能。”

但是劍主能不能有還不一定,多少年後出也不確定。幾百年了都沒出過,當今形勢如此不明朗,真的能再等那麽長時間嗎?

眾人皆是憂心忡忡,隻能安慰自己,先生有預知卜算的能力,說不定是看出了什麽,隻是沒說。

這話題聊得一圈人都心情沉重了,桌上飯菜涼了都無人吃。

傾風捋了捋思路,問:“陛下失蹤,先生沒說過什麽嗎?”

柳隨月:“先生說:等。”

傾風訝然道:“等,陛下就能回來了?”

“先生是這麽說的。”

傾風心道,那你們先生確實挺神的。

柳望鬆難得正經,表情肅然地道:“除了等也別無他法。陛下失蹤本就蹊蹺重重,我們不知陛下如今身在何處,也越不了兩境的邊界前去營救。先生這樣說,就證明陛下尚有一線生機,隻是不知這一線生機,隱在何處。”

眾人沒說的是,這是陛下的一線生機,許也是人族的一線生機了。可惜當真是渺茫,皆覺得希望寄於此處堪稱荒謬。

柳隨月窺覷著傾風的臉色,惆悵道:“天下興亡係於一人,縱是先生,也深感無力吧?”

傾風讚同點頭。聽著白澤是挺慘的。

“所以,要有什麽事……”柳隨月說到一半,頓了頓,又詭異地咽了下去,“沒什麽。”

吃過飯,柳隨月又帶著傾風將刑妖司各處地點都認了一遍。因傍晚還要習武,同傾風知會了聲,才轉身走了。

陳冀一直到晚上夜黑才回來,出了滿身的汗。

傾風屋裏的活兒都做完了,燒好水讓他去洗,自己蹲在門口搓換下的衣服。

風吹林梢,暗影憧憧,春夜的靜謐很快被不速之客打破,就聽遠處山道上有人中氣十足地喊話:“陳冀,滾出來喝酒!”

陳冀沒理,搬了張小馬紮到院子裏,坐在傾風對麵跟著洗衣服。

師徒二人辛勤勞作,可無奈有人看不慣他們這踏實平和的生活,先前那人又叫了幫手來,大晚上一群人鬼哭狼嚎地在外麵叫陣:

“陳冀,有本事出來比劍!”

“陳冀,出來,躲在徒弟身後算什麽好漢?!”

“陳冀,走不動道了嗎?真的老了?”

“煩死了。”陳冀終於不堪忍受,一甩手上的水漬,說,“你等等,我去同他們講講道理。”

傾風心下感歎,陳冀怎麽那麽受歡迎?

刑妖司的夜可真是喧囂。

她洗完衣服回到屋裏,準備躺下休息。不料刑妖司這幫人不知是吃錯了什麽藥,到了晚上接二連三地開始作怪。沒清淨多久,一群陌生的年輕人接了他們師父的班,流連在山道上不走,呐喊道:

“陳傾風——出來與我比試!”

“陳傾風,聽說你是陳冀的弟子,我來同你一試高下!”

傾風還聽見陳冀的聲音裏混在裏麵喊:

“傾風,有本事出來,躲在你師父後麵算什麽好漢?!”

傾風:“……”

這幫憨傻的,吵得她大半夜都沒睡著。

第二日早晨,山上鍾鳴一聲接著一聲敲響,祭祀的儀式天不亮就開始了。

等傾風起床,在院裏練了一個時辰的劍,陳冀已經回來。

他看起來不怎麽高興,傾風同他說話,他也失神地沒理,在院裏漫無目的地轉了幾圈,過清醒過來似的拿著劍起身,道:“我出去走走,你記得吃飯。下午帶你去見先生,不要去別的地方亂逛。”

院落空了下來,傾風以為他是睹物思人,沒有追問。拿起掃把清理了一下落葉,就聽見外頭有人敲門。打開一看,見又是林別敘。

他視線朝傾風身後轉了半圈,問:“陳師叔呢?”

“不在。”

“哦。”林別敘今天穿的是一身白,傾風以為他該一同參加過祭祀才對,卻聽他問,“我要去英魂殿,你要不要一起?”

傾風不明所以:“不是說,不是刑妖司的人不能進去嗎?”

“沒有這樣的規矩。”林別敘主動側步一退,做了個請的手勢,“一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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