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不在陳州,周寧的日子就顯得有些單調。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每日侍弄自己的一塊小藥田,看書,研究醫術……
「娘子還在看書?」
午後,怡娘來到了後院。
言笑點頭,「一直看。」
怡娘進了書房。
周寧坐在案幾後,手中握著一卷書,全神貫注旳看著。
「娘子!」
周寧抬眸:「怡娘。」
怡娘笑道:「娘子,這天色昏暗,看書看多了傷眼。」
周寧笑道:「我倒是忘記了,怡娘快坐。」
怡娘和楊玄之間的關係周寧一直摸不透,你說是僱傭的,可楊玄對怡娘的態度卻不像。
哪家的主人會對僱傭的女管事如此尊重?
就像是麵對長輩般的。
而怡娘也不對,周寧時常能不經意的看到站在屋簷下的怡娘,雙手袖在袖口中,腰背筆直,在看著那些侍女仆役們的言行。
恍若一個神靈在監工。
能決斷那些侍女仆役命運的神靈。
而且不隻是楊玄對怡娘的態度如此,連曹穎等人都是如此,王老二更是就差喊一聲阿娘了。
許多時候,前院爆發些矛盾,無需楊玄去鎮壓,怡娘一去,咆哮一聲,妥了。
所以,周寧一直在琢磨怡娘的身份,但不好問。
「怡娘,你覺著夫君是個什麼樣的人?」周寧也不想婉轉,直接就試探。
怡娘看了她一眼,笑的從容,「郎君小時候受過苦,十歲進山狩獵……」
這些周寧都知道。
「……貴妃的拉攏,郎君不屑一顧。」
哎!
提到這事兒周寧就有個疑惑,「夫君對貴妃兄妹的拉攏不屑一顧,可為何……」
怡娘看著她,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娘子想說為何郎君又對嶽家的幫助坦然接受嗎?」
周寧的性子有剛直的一麵,否則當初也不會離家出走去了國子監。
她覺得楊玄也是如此,所以不解楊玄為何與自己的娘家如此密切。
許多男人在成親後,和嶽家都保持著距離,特別是男卑女尊的婚姻狀態,為了自尊,男方多選擇疏遠嶽家。
「我是歡喜的,隻是擔心夫君心不甘,情不願。」周寧擔心的是這個,她不想夫妻之間埋下隱患,等多年後才爆發。
怡娘輕輕嘆息,微笑道:「其實沒那麼複雜的想法。」
周寧一怔。
「從娘子到了北疆後,郎君可是鼓勵娘子去信娘家?」
周寧點頭。
「郎君說了……都是一家人。」
都是一家人?
「唯有如此,方能讓娘子過的快活些。」
怡娘笑著拍拍她的手背,起身出去。
沒幾個男人願意踏踏實實,全心全意的和丈人親近,而楊玄卻願意。
不為別的。
隻是為了讓自己的妻子能把這個家當做是自己的家,有了委屈,能和娘家說說。娘家有事,也無需顧慮什麼,直接說,他會伸手。
一切的一切。
都是為了你啊!
怡娘的嘴角微微翹起。
多美好的愛情,讓人心動。
不過,還得再培養一番,否則如何能母儀天下?
家就在州廨的後麵,有門相連。不過楊玄不喜歡走那道門,寧可出州廨後,繞個圈子回家。
怡娘也是如此。
「好!」
州廨的對麵有個小攤,這是使君大人特許的。那個草原商人說了,生是使君大人的人,死是使君大人的鬼,故而,許多人特地多走一段路,也要來照顧他的生意。
斜對麵是個雜耍班子。
「好!」
梁花花在杆子頂上單手倒立,身體有些搖晃!
圍觀者大聲叫好,怡娘見了也微微點頭,覺得有些意思。
「怡娘!」
怡娘轉身。
赫連燕福身,「不知使君何時回來。」
這個女人被帶回來後,楊玄說是暫且養著,等他從長安回來後再做打算。
「說不準。」
怡娘微微頷首。
赫連燕的到來讓使君的後花園多了些喧囂,譬如說花紅和言笑就頗為警惕,擔心這個狐媚的能讓女人麵紅耳赤的騷狐狸,把郎君的心勾走了。
赫連燕也存心試探了一下,偶爾露出狐媚的姿態,每個人的反應各自不同。
唯有怡娘,那眼神平靜的就像是看著一隻草雞在跳舞。
這個女人。
赫連燕看不透。
但她一直想試探一下,「也不知使君想讓我作甚。」
怡娘淡淡的道:「你想作甚?」
呃!
不該是這麼回答的吧!
赫連燕說道:「但凡能幫到使君的,我都願做。」
怡娘看著她,「我並未看到你對郎君的愛慕之意,那麼,你想要什麼?權力,還是錢財?」
赫連燕心中一凜,「我隻是想尋個安身之所。」
怡娘說道:「我,可以給你尋個男人。」
赫連燕:「……」
怡娘指著雜耍板子說道:「那個男人如何?」
趙德端著個盤子正在收錢,抬頭見到怡娘指著自己,有些不滿,「你這個女人好生跋扈!」
馬蹄聲大作。
「使君回來了。」
百餘騎到了州廨門口。
梁花花剛下杆子,見狀喊道:「二哥!」
王老二回身,「花花。」
這可是雜耍班的貴人啊!
趙德的臉上多了些諂媚的笑意,對梁花花低聲道:「好生討好二哥。」
梁花花說道:「二哥不是那等人!」
王老二歡喜的跑過來。
錢氏低聲道:「他喜歡花花,倒是好事。」
趙德輕笑道:「看,都迫不及待了。」
「怡娘!」
王老二跑過來,歡喜的道:「我給你帶了好些東西,還有女人用的脂粉,郎君說是長安城中最好的,我給你帶了好些!」
趙德緩緩看向怡娘。
怡娘大多時候在後宅中,偶爾出門,也隻是一人出行,去採買些東西。
「知道了。」怡娘抬頭看看,皺眉,「怎麼又黑了?」
「趕路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