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什麼是風度(1 / 2)

討逆 迪巴拉爵士 2563 字 2023-04-12






「北疆楊玄!」

距離楊玄在萬年縣為官已經過去了好幾年,長安青樓界也漸漸忘卻了這位萬年縣縣尉。

當楊玄報上名號時,老鴇先是一怔,接著堆笑道:「喲!奴就說,今日怎地還在床上就聽到窗外喜鵲叫喚,原來是楊使君……」

楊玄指指那個女妓,「說吧!這個女人哪來的?說不清楚,正好我想跋扈一番。要不,就拿你這個祥雲樓來試試?」

老鴇此刻才注意到那個女妓,仔細一看,麵色微變。她走過來,一把揪住女妓的頭發,劈手兩巴掌,罵道:「賤人,怎地這般眼生?咦!祥雲樓中的女人,哪個不是老娘親手帶進來的。說,是誰讓你混進來的!?」

周新漸漸醒來,「姐夫!」

楊玄指指他,「從後門帶走,馬上送回去!」

周氏的人進來,架起身體還有些軟的周新就走。

女妓開口,「是春娘!」

老鴇回身,咬牙切齒的道:「楊使君放心,此事奴定然給你個交代。」

這事兒目前很明朗了,有人偷偷弄了個良家女子來,想坑一把周新。

事兒不大。

等周新醒來後,發現身邊躺著個女人,說道:「奴是良家女子,郎君,你要如何安置奴?」

周新有妻兒,唯有納妾。

這女子定然不肯,「奴寧願為丐妻,不願為貴人妾。」

你上了人家,自然得負責!

當然,周氏有這個能力壓下此事,可隨即就會冒出幾個女子的親戚……

然後,事兒就麻煩了。

一個女子被抓了進來。

臉頰高高腫起,昂首道;「有何手段隻管來,老娘若是皺一下眉頭,就不叫春娘!」

「連蔣榮一起……老賊,伺候兩個可能行?!」

老賊說道:「郎君放心,小人換著來就是了。」

楊玄走出了房間。

老鴇跟在後麵,低眉順眼的道:「楊使君,此事奴真不知曉,奴後麵的主人若是知道此事,怕是會把奴打個半死。」

半死,而不是打死!

這是老鴇在暗示……奴是貴人得用的手下,咱們結個善緣吧!

楊玄莞爾,「我隻想知曉背後是誰。」

老鴇心中一鬆,情不自禁的就挽住楊玄的手臂,「怕是還得等一會兒,要不,去奴的房間喝杯茶?」

老鴇三十不到,嬌媚,且肌膚白嫩。

楊玄搖頭。

「嗚嗚!」

裡麵傳來了被堵住嘴發出的慘嚎聲。

接著,老賊大概是拉開了布團,蔣榮嚎叫,「我說……是何歡,他令我出手……此事做好了,晚些出去,我一家子都會去外地躲避……」

……

半個時辰後,消息傳到了周家。

「是何氏的何歡指使。」

周遵冷笑道:「這是想阻截老夫再進一步?可皇帝壓根就沒這個意思,放出那些話,不過是想挑起爭鬥罷了。楊鬆成蠅營狗苟,一心想壓製周氏,不論真假,也要出手。」

「何氏敢動手,就說明楊鬆成為張楚茂謀劃的節度使之職穩妥了。」周勤說道:「雖說做了多年盟友,可老夫一直不喜楊鬆成。此人掌控一切的欲望太過強烈。」

周遵問道:「阿耶,此事如何處置?」

周勤還在想,來稟告的人說道:「姑爺已經去何氏了。」

……

何氏,何歡看著久違的楊玄,心中百感交集。

當初那個任由自己搓扁揉圓的鄉下小子,如今竟然成了一方巨頭。

而他,依舊是楊氏的狗!

「楊使君是稀客!」何歡笑道:「不知來此何事?」

既然不是朋友,那就沒必要客氣,連茶水都省下了。

楊玄起身,「德昌那事是你的指示。」

「你說什麼?」何歡心中暗罵蔣榮,卻不知是何處出了岔子。

「不需你承認,隻是說一聲。」

楊玄走過去。

「你想作甚?」

何歡下意識的捂著臉。

楊玄一腳。

……

「陛下。」

韓石頭進了梨園,皇帝和貴妃正並肩看著一本小說,不時低聲說幾句話,交流一番看法,就像是那些熱戀中的年輕男女。

「何事?」

韓石頭說道:「方才有人來報,何氏的何歡出手,想壞了周氏嫡長孫周新的名聲……」

皇帝神色平靜,仿佛不知曉這些都是自己一手操縱的結果。

「此事被陳州刺史楊玄得知,他去了何氏,一腳踹倒何歡。」

貴妃不禁讚道:「隻是一腳嗎?很是克製了!」

皇帝也是這般認為的。

小舅子差點被毀了名聲,換做任何人,最少得踹斷指使者一條腿吧?

韓石頭低下頭,「那何歡,據聞……廢了。」

「什麼廢了?」貴妃不解。

韓石頭默然。

皇帝淡淡的道:「就是成了不是男人的男人!」

……

隨後,有幾個官員彈劾了楊玄。

周遵在朝中噴了一圈,放話若是自己出手,何歡小命難保。

那是老夫的嫡長子!

世家門閥的嫡長子從小就開始培養,花費的錢財精力兩說。關鍵是,若是嫡長子被廢掉,再度培養接班人可來得及?

這事兒說大就大,說小也小。

——何歡再蠢,也不敢真的毀掉周新的名聲。多半是有後手,隻想牽製一下周遵而已。

楊玄可以打斷何歡的兩條腿,這沒問題,就算是他的老爹何錦城也不會有疑問。

乾事兒不牢靠,被人抓了現行,活該!

但你不能打斷他作為男人象征的第三條腿啊!

這個過分了!

……

皇帝無視了這一切。

作為總導演,他隻是在欣賞自己導演的這齣大戲。

韓石頭知曉,皇帝對楊玄很是滿意,覺得這個年輕人當棋子再好不過了。

故而他還開玩笑,「陛下應當賞他幾個美人。」

皇帝說道:「周氏不缺美人。」

韓石頭趕緊請罪,「奴婢忘記了此事。」

皇帝賞賜楊玄美人,這不是給周寧上眼藥嗎?

皇帝笑道:「罷了。」

他拿起一本書看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一事,「國子監的寧雅韻,依舊不肯來大朝會嗎?」

大朝會是一個重要的儀式,承前啟後,但凡能出席的無不是地位顯赫之輩。

國子監也有一個名額,但寧雅韻每年都會託病不來。

明年元日的大朝會已經開始準備了,參加的人陸續到了長安。

韓石頭說道:「奴婢記得,寧雅韻說病了。」

「什麼病?」皇帝淡淡問道。

「說是……腦殼痛。」

……

黃春輝來了。

帶著北疆一乾文武。

「乾得不錯!」

見到楊玄,黃春輝多了幾分滿意,「此戰老夫對你最滿意的便是威壓南周交出三座城池。」

他看著北疆文武說道:「為將者,無赫赫之功最為出色。那等整日喊打喊殺的,隻是將才。」

劉擎笑吟吟的道:「相公這話卻是誇壞了他!」

你說咱們是將才,那他就是帥才嘍!

劉擎這是暗示。

頓時,一乾人看楊玄的眼神都不同了。

黃春輝說的,楊子泰是帥才。

得!

以後北疆節度使他鐵定要做一任。

廖勁說道:「相公誇他,這便是賞賜。既然得了賞賜,楊玄,請客吧!」

楊玄包下一家酒樓,請北疆文武喝酒。

這一場酒喝的昏天黑地,連皇帝都知曉了,但也隻是笑笑。

他不擔心明著的這些,反而對某些暗搓搓的手段最是厭惡。

譬如說國丈為了給張楚茂謀奪南疆節度使之位,暗地裡做了不少交換。

「國丈這陣子,就像是一隻地老鼠!」

……

楊玄醒來時,隻覺得頭痛欲裂。

他記得昨日從中午喝酒,一直喝到深夜。

那時候酒對他來說就如同水一般,喝麻了。

記得到了臨走前,黃春輝拉著他說了些什麼。

「是什麼來著?」

楊玄捂額,努力回想著。

「郎君!有客人!」

王老二昨夜沒喝酒,今日在家中翻找自己留下的東西,很是歡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