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璘當這兩百餘人的麵,上演了一出鋤禾日當午的戲碼。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此事短短的時間就風靡江陵城,成了茶餘飯後的笑料。
唐付堯一臉戲虐的說著江陵的情況。
「長郡主最好顏麵,丟了這番大臉,氣得直接甩了魏璘一個耳光,然後進宮找他弟弟哭訴去了。到底什麼結果目前不得而知,但可以確定一點,魏璘與李景威這回是不死不休的局了。」
他開心的說著,魏璘這廝極為貪婪。
與他打了五年交道,五年裡沒少給他送禮。
這貨還不知足,想著法子從自己這裡騙錢。
若不是南唐斷絕了與中原的聯係,關於南唐的消息必需走江陵轉到中原,他早就不在江陵呆了。
現在見他遭罪,心情亦格外愉悅。
唐付堯本想著讓趙普跟著一併高興,卻見對方臉色沒有半點喜悅,而是皺著眉頭,心事重重。
「怎麼了?趙先生,可有什麼不對?」
唐付堯心底不免微沉。
趙普沉聲說道:「李景威的應對太反常,過於的激烈,有點說不過去。」
關於如何挑動魏璘、李景威的矛盾,趙普、唐付堯是經過詳細反覆討論並且做了部分模擬的。
從一開始的送禮到後來的抓奸,都在計劃之中。
一些微不足道的變數,可以不計。
但李景威的反應卻不在他們算計之內。
他們已經安排了很多後手,比如李景威將消息傳給南平長郡主,讓南平長郡主來抓這個奸。
他們就會讓宅邸裡的管事提前通知魏璘離去。
如此南平長郡主撲了個空,自會與李景威為難。而魏璘也會「不經意」的知道李景威的一切小動作。
他們一樣會勢同水火。
不管李景威用什麼手段捉奸,他們都有讓彼此敵對的辦法。
可是李景威卻選擇了一種最激烈,最愚蠢的方式。
強行領著兩百人當眾抓奸,直接捅破的馬蜂窩。
這一下不但將魏璘得罪死了,還將南平長郡主的臉踩在了腳下,甚至影響到了南平國的顏麵,直接將事情捅到了高保融身上去了。
唐付堯驚疑道:「先生這麼一說,確實有點奇怪。我與魏璘相識五年,對於他的秉性很是了解,他中計完全在情理之中。李景威接觸的少了一些,可從風評來看,此人還是有一定能力的,應該不是魯莽之徒。」
趙普道:「我想也是,李景威好歹是南平宰相子,娘家也是江陵名門,自己又身居高位。再怎麼也不至於這般不分輕重,將人往死裡得罪。」
唐付堯忙問道:「那,下一步,我們要不要繼續?」
趙普閉目沉思片刻道:「先生已到襄州,離江陵不過一水之隔。我親自去襄州一探,與他好好匯報一下這裡的情況。很多東西紙上寫不清楚,若寫的太多不好攜帶,也容易給人察覺。」
趙普尚未獲得相應的地位,自信心略顯不足,在這關鍵時刻,不敢自己做主。
唐付堯也道:「如此也好。」
同一時間,在南平的王宮上演了一出一哭二鬨三上吊的狗血劇。
南平長郡主雖氣自己的丈夫不爭氣,一個下半身思考的廢物。
但丈夫終究是丈夫,自己關起門來收拾調教。
哪裡輪到一個外人用這種手段欺負?
這讓他們夫妻怎麼在這江陵呆下去?
直接找到了自己的弟弟南平王高保融,又哭又鬨讓他嚴懲李景威。
高保融給自己的姐姐鬨得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心底也暗恨李景威不識抬舉。
李景威此舉傷的可不隻是魏璘,還有南平國的顏麵。
正當高保融打算派人將李景威拿到王宮問罪的時候,聽到了李彥瑋攜子登門請罪的消息。
「陛下,老臣教子無方,攜子請罪,特來請辭。」
李彥瑋哭的稀裡嘩啦的,跪伏在地上。
高保融心底也動了點點惻隱之心。
這個李彥瑋祖上是趙郡李氏,也是五姓後人。這五姓家族風光不在,家中底蘊尚存。李彥瑋讀遍家中珍藏,經史一道,造詣極深,這亂世中少見的大儒。
中原動盪,李彥瑋逃難至江陵,本打算南下去南唐。但為上任南平王高從誨攔住,重金聘請出仕南平。
李彥瑋憑藉大儒的金字招牌,在南平官運亨通還娶了當地名門江陵岑氏女為妻,在江陵立足,最後坐上了宰相之位。
說起來他還是自己的託孤大臣呢?
高保融心底想著,儘管自己即位之後,與弟弟高保勖合謀,剝奪了李彥瑋的權力,讓他成為一個招牌宰相賣名,他還不是無怨無悔的在相位上一呆九年?
念及如此,高保融快步上前,將李彥瑋扶起來,說道:「相國不必如此,您老為我南平儘心竭力,孤焉能不知?此事還未定論,相國無須將一切攬於自身。」他扶起李彥瑋,望向跪在一旁的李景威道:「李指揮使?到底怎麼回事?你與郡馬的私下過節孤不想過問,可你手段這般卑劣,傷得可不是一兩人,連孤都覺得顏麵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