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匡胤集結兵馬,煽動殿前司情緒的時候。Google搜索.com
羅幼度已經在汴口登上了大周水軍的戰艦,順著汴水而下。
羅幼度南下的路線與郭榮有著小小的不同。
郭榮南下走的是水流平緩便於渡河的澶州,羅幼度則有水師在手,自然不用擁擠著走黃河浮橋。
為了儘快抵達汴京,羅幼度在從幽州撤軍的時候,就讓水師在黃河北岸等候了。
不然以水師晝夜可行的特點,他們走濁水遊口,早在三日前就能到汴京。
水師將步馬軍運到黃河南岸以後,便準備在黃河汴水口休息一夜,不然大晚上的兩萬水軍瞬息而至,戰艦堵著汴水,影響往來漕運的商船。
但現在羅幼度可顧不得那麼多,一聲令下,兩萬水師順流而下。
這汴京雖小,水路確實發達,僅水門就有九個。
不過大半時辰,羅幼度即抵達了汴京,但他並沒有直接從永順水門入城,而是以永順水門為主乾道為由,大軍在這裡集結會影響汴京的日常,繞到了東北的利善水門。
其實就是因為韓通住在汴京的東北處,真有反常,一看便知。
如果郭榮真的命懸一線,要做託孤安排,韓通不可能不知道。
他現在跟趙匡胤勢同水火,也不可能與之合謀。
京中真有異變,韓通手上的兵,與自城外的兩萬水軍,也足以應對大部分變故。
羅幼度將自己的由議事廳頒發的手摺上遞給守城的兵士,表示自己是奉詔而來的。
兩萬大軍自然不能一併入城,但他所乘坐的樓船主艦卻是能夠通行入內。
因為腳扭到了,乘不了馬,羅幼度也理所當然地讓人去給自己找輛馬車,同時讓人去找趙普。
不過最先等到的不是趙普,而是韓通。
侍衛親軍司韓通。
汴京最大的優勢是交通便利,水陸要塞。最大的問題是太小……
禁軍隻是一個統稱,並非真正護衛皇宮的意思。
畢竟就大周這屁大點的皇宮,稍微建一棟三層酒樓就能俯瞰整個皇宮的小地方,硬塞都塞不下十數萬的禁軍。
真正意義上的禁軍在大周隻有殿前司。
殿前司的職責是拱衛皇宮,至於禦營司,負責汴京內城治安,以皇城外開封府、三司、六部等機構為主,侍衛親軍司則負責外城部分治安。
羅幼度這樓船一入外城,一直在暗處聚兵,盯著汴京異動的韓通就得到了消息。
瞬間就來了精神,火急火燎地前來拜見。
原因無他,腦子不夠用。
到現在他還不太了解發生了什麼情況,隻知道自己在睡夢中給兒子韓微叫醒,告訴自己殿前司異常,有可能造反,還有人攻打東華門。
韓通嚇得睡意全無,但細細了解之下,卻得知韓微的消息來源居然是一個不知名的幕後之人。
即便是如此重要的消息,也是幕後之人通過流氓來傳遞消息的。
要不是自己兒子自幼體弱多病,韓通都想一巴掌扇過去。
這阿貓阿狗的話能夠信的?
但在韓微的苦勸之下,韓通還是無奈聽了。
倒不是因為相信流氓的話,聽話調兵應對。而是韓微說,真有異樣,對方必定會派兵來控製韓宅。
韓通見兒子信誓旦旦的,索性就帶著家小悄悄去了舊部的家裡防備個萬一,留下一親信在附近候著。
韓通之前一直在外公乾,近一年才調回汴京,認識的人實在不多,也不知找誰。
他自己去東華門看看情況。
果真發現了有些異常,也得到了有一支兵馬在隨後堵住了韓宅前後門的消息……
韓通現在就是一個睜眼瞎,大晚上的也不知道什麼狀況,敵我不明。明知道有問題,也不敢貿然行動,隻能將周邊巡邏的兵士聚集起來,等情況明了之後,再做打算。
他就藏身在城東北,羅幼度的戰船從東北水門入城,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觀察了一陣子,確定沒什麼危險後,親自上船拜會。
韓通開門見山地說道:「統軍大晚上的何故在此?」
羅幼度也不說話,遞上了自己的手摺。
韓通看著這份由議事廳下發的手摺皺起了眉頭。
郭榮病危,現在並不是秘密,實無必要讓羅幼度如此著急地趕來。
除非郭榮清醒過來了。
可真要清醒,自己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