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幼度拉著劉繼業入城,給了他極高的待遇,甚至不惜抄了李世民的作業,讚嘆道:「此番拿下河東,遠不及得到將軍更令朕高興。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話從羅幼度口中說出來,分量極重。
劉繼業也與有榮焉。
羅幼度隨即問起了關於河東的防備。
劉繼業對於河東的地形地勢了如指掌,說的是頭頭是道。
尤其是對於代州雁門關的防線有自己獨特的見解。
劉繼業說道:「雁門關東西山岩峭拔,盤旋崎嶇,乃塞北門戶。防備契丹,當以雁門關為主,但不可過於依賴雁門關。雁門關有東陘關、西陘關,所轄過長。可防小股部隊入寇打草穀,對於大舉入侵,力有不逮。」
「代州一地,多山多澗,東鄰恒山,西接天涯山,南界五台,北毗山陰,小道縱橫交錯。」
「契丹騎兵的威力於此地施展不開。」
「末將以為可以將雁門關與代州地形相互結合,以為防禦手段。」
羅幼度聽得連連點頭,從這番言論即可看出,劉繼業對於如何防範契丹入侵是研究過的。
他並不信任契丹,提前做了準備。
也許正是因為如此,劉繼業在鎮守雁門關的戰績相當驚艷。以不過數千軍馬,多次讓數以萬計的契丹兵無法越雷池一步。
尤其是雁門之戰,麵對十倍以上的敵人,劉繼業直接斬殺敵主帥,生擒都指揮使李重海。
此次覆滅北漢,再一次使得中原的領地與契丹交界。
這一次領地交界,與古北口、渝關不同。
古北口往北那是百裡漠南草地,而渝關以東是一條百裡的沿海山道。
這種疆域交界,依舊存有無人的緩衝地帶。
河東雁門關以北不遠就是朔州、應州,離大同雲州,快馬也是一日路程。
這是完全沒有緩衝地帶的交界地,必然伴隨數之不儘的摩擦交鋒。
這雁門關的守將必須要擁有足夠的勇武,才能震懾得住崇尚武力的草原民族。隻有武勇還不夠,還得有足夠的智謀,應對敵人的陰謀詭計。
這還有比劉繼業更適合鎮守雁門關的人嗎?
反正羅幼度是想不到第二個。
羅幼度頓住腳步,看著身側的劉繼業道:「分析的精辟到位,這鎮邊重擔,非將軍不可,將軍可願為我朝鎮守雁門?」
劉繼業怔了怔,心弦再次給觸動了,自己不過一降將,卻將如此重任託付,抱拳高聲道:「縱敵有兵百萬,末將亦願為陛下當之!」
羅幼度哈哈大笑,說道:「此番出戰,李筠多次讚嘆將軍,說將軍是河東唯一讓他頭痛的大將,此番得讓契丹小兒嘗嘗將軍的厲害。這無敵之名,讓中原人喊出來,算不得本事,讓契丹人喊出來,才是威風。」
劉繼業眼中躍躍欲試。
羅幼度想著劉無敵,有點不是味道,楊無敵好聽多了,說道:「河東劉氏即亡,將軍不如改回本姓如何?」
劉繼業道:「末將也有此意。」
羅幼度道:「便叫楊業吧!」
還是楊業聽著順耳,楊繼業差點意思。
楊業自無異議。
他這繼業的繼字,本就是因為劉崇收他為養孫,跟輩分取的。
這北漢已滅,遷徙百姓的事情也跟著取消,所有百姓回歸故土。
為了彌補他們此次遷徙所受的驚嚇損失,羅幼度還特地減稅以作補償。
做好這一切,羅幼度也準備回師汴京。
在撤軍之前,羅幼度遵守約定,在折禦勛、折賽花的陪同下,親自去了一趟府州。
對於羅幼度的到來,折德扆自是不敢怠慢,親自來府州疆界相迎。
折德扆見羅幼度比他想像中的更加年輕,想著對方這些年的事跡,也不由暗暗咂舌。
入得府穀,羅幼度也見識到了造物主的神奇,也明白了什麼折家能夠在與中原斷絕道路的情況下,憑藉一孤城,獨守西北,拱衛疆界多年了。
府穀的城牆皆以大墩石壘砌而成,城東是深溝峽穀,城南臨靠山崖,崖高百米,下邊是滾滾黃河,城北是斷頭崖,無立錐之地,唯一可以進攻的城西還是一麵大斜坡,府穀就立於山頂。
就這種地形地勢,縱有數十倍的敵人,也得折戟城下。
羅幼度依言為葬於府穀後山的上萬墓碑上了三炷香,說道:「府穀兒郎護邊之功,當受世人敬仰,為後人謹記。折帥,你在此立一墓碑,碑名英烈碑,朕親自撰寫碑名,讓大匠拓印。這裡再建一間英烈祠,以供人祭拜……」
穿越初期,羅幼度毛筆字一般,很少獻醜。
但隨著時間推移,他在書法上也下了一番功夫,至今已經拿得出來見人了。
折德扆更是感動,道:「府穀上下百姓,必將感念陛下大恩。」
羅幼度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府州上下百姓來祭祀家人,都得感念他的恩德。
羅幼度又跟折德扆說起了要在府穀設置牧馬監的事情。
折德扆自然是鼎力支持,讓人將張伯、張樂叫來。
張百裡已經病故,張伯、張樂正是張百裡的兒子,兄弟兩人連起來就是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