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第一站是昔年契丹的中京大定府,現在依舊叫大定府,但已經不是契丹的中京,而是大虞的州府。
一入城中,羅幼度便受到了地方百姓熱切的歡呼,街道旁不隻是漢人,還有奚人、契丹等草原民族,他們都發自內心的歡迎羅幼度凱旋。
本來契丹與大虞朝作軍事競賽,通過壓榨百姓的收入來獲得資本,百姓生活得並不如意,又發生了焚城一事。
百姓對於耶律必攝更加厭惡,反觀羅幼度卻積極的協助滅火。在大義上高下立判。
此外羅幼度在稅收上並沒有苛刻契丹,而是採用一視同仁的態度。相比契丹原先的重稅,自然好上許多。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羅幼度這邊席捲了契丹的貴族……
古往今來這財富都是掌握在貴族手上的,百姓的生活質量,完全取決於那口湯的多寡。
羅幼度將契丹貴族一掃而空,貴族們遺留下來的土地、商鋪將會重新整合劃分。
這將會造成千千萬萬有識之士崛起的機會。
這些人必然是擁戴羅幼度的大虞
朝廷的。
大定府已經出現了這種情況,不論是漢人農民還是草原牧民他們現在都有自己的田地與牛羊,草場也得到了適當的分配。
商販工匠們麵對大把的機遇,收入地位肉眼上漲。
儘管大虞朝廷攻取大定府不足一年,但全新的氣象早已遍布全城。對於造成這一切的羅幼度,他們自然是以最熱烈的態度來迎接造成這一切改變的天子,他們的新皇帝。羅幼度揮舞著雙手,騎在高頭大馬上回應著周邊百姓。
在羅幼度身後不遠有一輛華貴的馬車。
蕭夷懶微微掀開馬車一角,向外眺望,看著街道兩旁熱情的百姓,眼中閃著一絲絲的異彩。
馬車裡還有一人是蕭夷懶的丫鬟叫秋影。
小姑娘偷偷的從縫隙裡向外眺望,說道:「二娘子,陛下太了不起了。要不是這一路上都有兵士列隊相護,百姓看上去都可能撲上來。如此受愛戴,也就書裡堯舜一樣的聖君可以相比了吧。」
蕭夷懶輕笑道:「確實如此!」想著這些日子的接觸,她道:「陛下將會是繼秦皇漢武唐宗之後又一位蓋世明君。」
她放下了車簾,繼續乾著手上的針線活。
細小的銀針在白色的綢緞上穿梭,靈活的如同活物一般。出針之快捷細膩,便如一個擁有十數年針線活的老師傅。
秋影看得入神,讚道:「二娘子的繡的真好,唯有江南、蜀地的繡娘可以一比了。」
秋影說話的時候有些慚愧,蕭夷懶的針線功夫還是她教的,但是現在她的技術,遠遠比不上自家這位小姐了。
秋影是漢人姑娘,早年給契丹劫掠到了臨潢府,因生活所迫,賣身成為蕭夷懶的丫鬟。
秋影會一些針線功夫,蕭夷懶裝病足不出戶,閒來無事,就跟自己的丫鬟學習針線打發時間。
這一練就是五年有餘……她一天到晚自困牢籠,也不用為生計奔波,這五年的練習時間遠比正常人十年還多,熟能生巧,練就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刺繡功夫。從小小的繡帕枕巾,到後來製作衣服,都是遊刃有餘。
肅夷懶輕輕咬斷了線,將自己縫製而成的衣服攤開,在身前比劃了一下,語氣中帶著幾分喜悅的說道:「怎麼樣?」
秋影一臉驚愕,臉上帶著幾分遲疑,道:「二娘子生的漂亮,穿什麼都好看,隻是……」她頓了頓,輕聲道:「這衣服看起來是不是有些不吉利?」
蕭夷懶製作的衣服用針精細,手藝高超,布料也是高麗走私來的上等絲綢,怎麼樣也不可能難看。
但在秋影眼中,蕭夷懶製作的這衣服雖不是孝服縞素,卻有幾分相似,讓人往那方麵聯想。可說是孝服,又沒有孝服的樸實,與孝服本質上是不同的。
蕭夷懶輕笑道:「不會,隻要他喜歡就好。」大定府行宮。
羅幼度接見了馬得臣、邢抱樸。馬得臣是羅幼度任命的大定府長史,而邢抱樸已經升任為大定府司馬,兩人現在是大定府的一二把手,至於張雍他醉心教育,並不願出仕,在協助安撫大定府百姓之後,繼續教書去了。不過因為張雍的功勞,其幼弟張琪混了一個功曹參軍的職位。
馬得臣在契丹長大,但入中原考得進士,心自然是向著大虞,他又習慣了解契丹方麵的習俗文化,便調到了大定府任職。
馬得臣、邢抱樸皆是良臣,前者擅治,後者重刑,絕佳組合。
兩人各自向羅幼度匯報了大定府的情況。
羅幼度聽得極為認真,大定府是漢契共治的第一試點,很多政策都是結合大虞朝廷
的政策以及契丹的政策綜合,或者全新頒布嘗試的製度。
其中無可避免的存在諸多問題,需要尋找出來,然後一一解決。
馬得臣、邢抱樸在施行的過程中,發現了不少的問題,逐一匯報。
羅幼度一一記下,緊急的直接重新修正,不著急的或者嚴重的,帶到汴京與百官一同商議。
兩人從下午一直待到黃昏方才離去。
羅幼度忙了一下午,肚子餓的咕咕叫,正想傳旨用膳,卻聽殿外傳來
蕭夷懶求見的消息。
「讓她進來吧!」
羅幼度不加多想,讓人請蕭夷懶入內。
這一路上他沒少受蕭夷懶的照顧。
羅幼度率軍出征,作為表率大多時間都是在軍營中與兵士同吃同住的,最多開個小灶,也不會很過分,也就多一兩個小菜。
現在凱旋而歸,講究少了一些。蕭夷懶一路上給他安排了不少契丹的美食,味道並不差。
「妾身見過陛下!」蕭夷懶一身白衣,輕步入殿。羅幼度見蕭夷懶一身超前的服飾,似孝服又非孝服的白衣,將她那病美人的風采完全襯託了出來,眼眸下閃過一絲驚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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