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食法左右了西方思想數百年,自然不甘心交出手中的霸權。一個龐大的力量到了落幕的時候,行為舉止將會無比瘋狂,一個小小的舉動都能觸及他們敏感的神經,從而乾出匪夷所思的事情。歷史上這個時期,大食法發動聖戰的頻率是最高的,也是未來十字軍東征的導火索之一。
故而洛葉洛伊在總教那邊根本就沒有遇到多少阻礙,一聽東方朝廷扶持摩尼教復來,便如踩著尾巴的貓,瞬間炸毛了。
昔年憑藉怛羅斯之戰,遏製了東方的影響力,現在東方復來不說,還支持老對手摩尼教,哪裡忍受的了,叫囂著再來一次怛羅斯之戰,讓愚蠢的東方知道大食法的厲害。
作為抵抗東方虞國的第一線,大食法主教毫不猶豫的冊封阿裡·木薩,讓全力抵禦東方入侵,給予最大的力量支持。
但不管如何,這一切都是阿裡·木薩想要看到的,帶著幾分熱切
的道:「***庇佑,阿裡·木薩願為***流乾身上最後一滴血液。」
他說著對著麵前的紅衣主教,作揖道:「阿訇大恩,在下不敢忘卻。」
洛葉洛伊很坦然受了大禮,在他這種神職成員眼中,自己這個紅衣主教的地位比之對方的大汗並無高下之分。
阿裡·木薩並不在乎,熱情將對方請入了大殿。
入得殿中,洛葉洛伊問起了西域的情況,道:「總教伊瑪目已經在來的路上,不知現在情況如何?若戰情緊急,大汗抽不開身,可讓使者來此處受封。」
阿裡·木薩想了一想,說道:「總教遣伊瑪目遠來不可怠慢,此處偏遠,地勢難行,還是請伊瑪目直往都城喀什噶爾去。我們休息一夜,立刻動身,迎接伊瑪目的到來。」
洛葉洛伊一臉訝異,道:「大汗就不擔心東方趁機來襲?」
「哈哈!」阿裡·木薩幸災樂禍的大笑:「阿訇可別高估了東方,他們現在還在西城城下呢。足足兩個來月,連一次進攻都沒有,害得我虧了好幾十枚銀幣。」
為了深切的了解東方的戰鬥力,阿裡·木薩遣人收買了甘州回鶻的一名底層官員,沒有讓對方乾出賣國家的事情,就是近距離見識一下東方的戰鬥力,描繪一下攻城的情況與細節,以作分析判斷。結果至今未知,一次進攻都沒有,也不知在乾什麼。
洛葉洛伊蹙著眉頭道:「會不會是計?」
阿裡·木薩道:「我也曾如此想過,可再拖下去就如深冬了。到時候冷水一澆,隻要一個晚上就起一層厚厚的冰牆,如何攻打?不管怎樣,於闐國都都是一座罕見的堅城。東方已經失去了最佳的進攻時間,想要拿下,怎麼樣也得來年來春了。有足夠的時間接待來使……」洛葉洛伊聽得如此,也不再多言。
阿裡·木薩急於前往都城喀什噶爾去接受大食法主教的冊封,「東方秦之主」想想都覺得熱血沸騰。
阿裡·木薩、洛葉洛伊在英吉沙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便迫不及待的動身北上。
穿過蔥嶺高原,途徑幾處小部落小城鎮,抵達第一座重鎮碎葉城的時候,原本入冬的氣溫驟然下降。
穿著大襖裹得如粽子一樣的阿裡·木薩讓大風一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說道:「阿訇,我們入城好好休息一夜,喝點酒暖暖身子。」
洛葉洛伊自無異議。
一行人在碎葉城休息了一夜,第二日正午方才動身前往喀什噶爾。
阿裡·木薩抵達喀什噶爾的時候,總教的伊瑪目還未抵達。為了表示對於大食法教廷的敬重,阿裡·木薩並沒有住在自己的王宮,而是搬到了喀什噶爾的清真寺,在寺中虔誠對著真神祈禱,等待冊封。
這天阿裡·木薩正在靜室誦讀《古蘭經》,大門猛地給推開。紅衣主教洛葉洛伊一臉驚慌的衝入靜室,叫道:「大汗,不好了,剛剛兵卒傳來消息,東方攻破了於闐西城,隨即轉道直奔英吉沙,拿下了英吉沙,他們的先頭部隊已經乘勢進入蔥嶺高原,直奔碎葉城、喀什噶爾而來。」
大食法的聖典《古蘭經》讓阿裡·木薩不自覺的撕成了兩半,顫聲道:「怎麼可能,英吉沙怎麼可能輕易落陷?」
他在東方兵圍於闐西城的時候,可沒有半點的輕視,在英吉沙一直修築城防,儘管比不上於闐國都堅固,可沒有攻城器械,也拿不下來。
這麼短的時間,東方怎麼可能拿下西城又攻破英吉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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