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隻對先知有用的策略(1 / 2)





「這三個人要抱到什麼時候?」

站在掩體後麵,丁炎扭頭看著另外幾個人。

在他們的對麵,戴著麵具的白令、頭發已經束起來的背誓者還有緊緊抱著背誓者的韓千秋三個人聚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三個同時挑著扁擔的和尚。

而在這三個人之中,背誓者的手被白令緊緊抓著,同時她又被韓千秋給抱著、這讓三個人形成了一個微妙的連接關係。

此時此刻,季千琴、宋清辭和荀墨都站在他的身邊,跟他一樣注視著遠處躺在地上的三個人。

季千琴目不轉睛地說道:「糾正一下,這不是抱、至少不單純是抱。其次,我也不知道具體時間。」

聳了聳肩,季千琴接著說道:「但是我想,大概很快就會好了。」

為啥?

丁炎看著季千琴,眼神裡透露出這個問題。

問題的答桉是由荀墨揭曉的。

他熟練地從口袋裡麵摸出一個PSP,然後隨口說道:「理由很簡單,因為最裡麵的那個人生命體征正在逐步減弱。如果按照這個速度下去的話,沒過多久最小的那個女孩可能就會死了、到時候維係這三個人脆弱的平衡就會繃斷。」

手指在空中畫了一圈,荀墨一邊打開遊戲一邊解釋:「就像是繃得很緊的橡皮筋,突然有一段出現豁口,就會徹底斷裂一樣。這三個人眼下的狀態也是如此。」

聞言。

丁炎再次看了一眼那三個人,有些急了:「那我們現在不去救那兩個?!」

抱著胳膊的宋清辭麵無表情:「救不了。」

儘管看上去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是她緊緊抓著手臂、陷進肉裡的指甲可以看出,她眼下的情緒並不像是表現的那樣純粹:「就像是之前荀部長說的那樣,任何一點外力因素都可能會繃斷那三個人的聯係。而一旦繃斷聯係,最弱的韓千秋肯定會受到最大的影響。一個不好,她可能會死。」

「而且……」宋清辭猶豫著說道,「在此之前,先知也告訴我,讓我『看著就好』。」

聽到這句話之後,丁炎也忍不住泄了氣:「那就……看著吧。」

他嘆了一口氣。

眼下也由不得他們不緊張。

儘管那個瘋女人看起來暫時被先知控製住了,但是狀況並沒有怎麼好轉起來。

哪怕宋清辭按照先知的說法紮上了發繩,那個女人的實力也並沒有跟開關被按掉一樣「卡卡」往下掉,而是仍舊保持一個相對較高的水平。

如果不是因為她突然之間跟抽過去了一樣兩眼一黑,恐怕眼下場外的幾個人都得琢磨著,應該是幫白令和韓千秋準備擔架……還是棺材了。

而且除此之外,韓千秋也如荀墨說的,狀況非常糟糕。

跟前麵兩個人不一樣,如果說前麵的白令和背誓者是跟電腦休眠一樣,雖然看上去沒有了意識、但是係統還在運行的話,那麼韓千秋就是電腦中病毒了、正在反覆開機,關機、重啟……

這種狀況不管怎麼樣都不容樂觀吧?!

也難怪宋清辭等人這麼緊張。

任誰看到韓千秋時不時跟被噶了一樣兩眼一翻雙腿一蹬,然後又重新精神抖擻、最後又兩眼一翻雙腿一蹬,如此循環往復的時候,都會擔心這個女孩到底能不能撐得住……

不知道是因為宋清辭他們的焦急起了效果,還是因為其他特殊因素。

很快,原本還跟中毒了一樣反覆重啟的韓千秋逐漸平復了自己的抽搐、以及白眼。

注意到眼前這一幕的幾個人都是心中一振。

眼下任何情況的出現,都代表著那三個人微妙的平衡正在被破壞。

無論這個破壞的結果是好的還是壞的,起碼都代表……最終的抉擇要出現了!

在場外幾個人翹首以盼之中。

在這三個人最終的那個,也就是背誓者、於場外援助的視線裡緩緩睜開眼睛。

當注意到是這個瘋女人醒過來的時候,場外的幾個人瞬間如臨大敵!

連原本還在刷本的荀墨也直接扔掉了手中的psp,抓住早就準備好的狙擊槍、以一個其它人根本反應不過來的炫酷速度瞄準了那個瘋女人,似乎隻要狀況不對、就會立刻開槍!

然而即使是被這麼注視著的背誓者,也沒有一點特別的反應。

她隻是失魂落魄地從白令的手中抽出自己那雙手,然後緩慢地站起身。

緊接著,她開始笑。

背誓者的笑聲一開始很小,就是正常人「嗬嗬」的那種感覺。但是很快,她的笑聲就逐漸上揚,也變得越發詭異。

「哈,哈哈!」她大笑著說道,「我知道了,原來你已經死了!原來是這樣!」

伴隨著她的笑聲。

白令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在睜開眼睛之後,先是看了一眼身邊的韓千秋,在注意到她沒有什麼異常、正在安然熟睡的時候,才跟著背誓者一起站起來。

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塵,白令溫和地說道:「是啊,就像是我之前說的那樣——你對於細節的把握,實在是太差了。不然的話,你不可能完全沒有察覺到我已經死了的事實。」

背誓者嘆了一口氣:「是啊,這確實超出了我的預料,我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一點。倒不如說,這已經超出了我的理解了。」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白令:「這還真是……一個奇蹟。」

麵對背誓者的這句話,白令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平靜地笑著。

而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背誓者也動了。

她往前麵走了兩步,在周圍幾個人如臨大敵的視線之中,身體慢慢滑落靠在旁邊的牆壁上。

就像是背誓者早就知道這一切都不過是白令的預知一樣。

然而白令隻是微笑著搖搖頭。

「誰告訴你這隻是一個預言?」他說道。

聽到這句話之後。

原本還準備離去的背誓者猛然一怔:「等等,你是說,這就是現實?!」

「你瘋了?!」她震驚地說道,「在現實之中對著自己胸口來一槍的同時,還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看著難以置信的背誓者,白令也隻是笑嗬嗬。

「如果不這麼做,怎麼把你勾上來?」他說道,「說到底,先知就是太過依賴預言了,無論是我還是你。」

意味深長地留下了這句話,白令接著開口:「隻有讓你以為我這是一個預言,你才能夠放棄使用自己的預知未來能力、並且行事無所顧忌——因為你的預言是不能夠疊加的,你不敢疊加。我想,這個道理你應該能理解為什麼。」

「在其他先知的預言裡繼續使用預言,也會被視為預知未來的一部分。就如同你自己在預言下一個結果一樣,而意識可不認可這種卡BUG的方式。如果不想被拉近海洋之中,你就必須禁止自己在其他先知的預知裡繼續嘗試預知。」

微笑地看著背誓者:「所以結果很簡單了,本來你有很多次可以預言未來,但是卻因為猜測自己身處在我的預知之中而束手束腳。不然的話,你應該早就能夠通過未來看到我會做些什麼、又會怎麼對付你。」

這就是白令走到現在最大的依仗。

他知道,背誓者必然不敢預知未來。

這就跟白令利用鎮定劑疊加預知一樣,一旦疊加、意識之海就會把他的意識拖到極為深沉的海底。

儘管眼下不清楚被拉到海底會有什麼後果,但是白令相信、這必然是一件非常、非常麻煩的事情。

他的直覺讓他每次在眺望海底的時候,都會帶來極致的心季感。

絕對不能被拖到那底下,這是白令本人每次看著海底時候最真實的想法。

而被拉到最底下的鄒野也證實了這一點。

至少從他那快要被撕扯成破布的靈魂可以看出來,海底……絕對不太安全。

所以說白令很清楚,背誓者是絕對不敢預知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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