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地道裏一片寂靜漆黑,看不到地道的儘頭,也不會有人注意到空曠的門口正站著一個人。
湊近點看,就會發現這人是魏淵禮,也不知道他在這裏站了多久,現在早就入了深夜,而他卻隻穿了一件薄內衫,臂彎裏搭著一件沾滿灰土的外套,眼睛一直盯著眼前的這扇門看,眼中已經出現了滲人的紅血絲,而眼下是一片烏黑,頭發也亂糟糟的,渾身都透露著喪氣暴怒的氣息,宛如一隻喪家犬。
阿青和紀安那個小人已經進去很久了,現在已經深夜了,為什麽紀安還沒有滾出來!他是不是在對阿青做什麽?他一定要殺了紀安這個小人!進去把紀安揪出來!當著阿青的麵殺了那個小人。
心裏有一道陰暗的聲音在引誘他。
魏淵禮手抬了起來,放在了門把手上。
啪!
魏淵禮又把手收了回來,給了自己一巴掌。
現在失憶的阿青很討厭他也不認識他,反而把紀安當成了以前的他,還叫他哥哥,對他好眼裏隻有他,他現在要是做這種事,阿青肯定會更加厭惡他,更別說讓他靠近了。
這個事實讓魏淵禮的心裏發酸,他想讓阿青一直都記不起來他對他所做的事,但又不想讓阿青忘記他,甚至把他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陌生人。
維持著這樣的姿勢魏淵禮在這裏站了一夜,直到天亮,裏麵還是沒有出來任何人,最後又望了眼緊閉的房門,然後垂頭喪氣的往地道外麵走去。
他是去準備早餐了。
但等他帶著充分的理由推門進入時,還是惹來了那人的不快。
推門所帶來的聲音,驚動了沈青白和紀安手下的動作,所幸沈青白反應夠快,在開門的那一瞬,就把被子蓋到了他兩人的腿上。
然後才轉頭去看門口的那人,門口是已經誤會他們兩人關係的魏淵禮。
沈青白看著魏淵禮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麽,無非就是嫌他臟,又被人給上了,沒給他上而已,反正他在他心裏不就是一個萬人騎的……
被子下的衣角被扯了扯,也扯回了沈青白的思緒。
反正他做完那件事就會死,剩下的事也歸不得他管了,但屆時他也會連同著那個東西送他一份小東西。
沈青白正了一下神色,轉而去質問魏淵禮。
“誰讓進來的?”
“我…來送飯,您該餓了。”
魏源禮大概也清晰的意識到自己現在並沒有身份來質問,所以很識趣的沒有多說,惹人心煩。
“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一會會讓紀安去給我拿食物。”
事情都交代完了,沈青白的逐客令也很明顯了,但顯然魏淵禮眼瞎。
“很早了,讓紀安現在起床和我一起去拿食物吧,您會餓的肚子疼。”
“你不用多管閒事,出去吧。”
“我……”
魏淵禮還想找借口把紀安帶出去,但被沈青白皺眉給不耐煩的打斷了。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現在拿著你的那些東西給我滾出去,紀安想什麽時候出去就什麽時候出去,什麽時候還要聽你來說了?接下來的一周別讓我再看見你,不然就滾蛋!”
魏淵禮站在原地,宛如當頭被潑下了一盆涼水,透心的涼,凍的他有點聽不清剛才的話,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想靠近些聽,但剛走一步就被嗬斥住了腳步。
“沒聽見我的話嗎?現在就滾出去,最好以後都別讓我看見你。”
碰。
門被關上了,魏淵禮出去了,地上還放著剛才他手裏拿的早餐,走之前還留下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