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我可以做你的伴唱(1 / 2)









雨越下越大,氣溫相較於白天,也驟降好幾度,這些都是即將要入冬的信號,而我依舊撐著傘站在天台上,風雨無阻,並親眼目睹這座城市越來越沉寂;最後,甚至連酒吧街都不熱鬨了,大雨和低溫竟然也能打消許多人想過夜生活的熱情。

點上一支煙,我依然還在等著鹿溪的回信,隻要她讓我去,我就去找她,我不在乎這雨有多大。

一支煙吸完,準備續上一支的時候,鹿溪終於給我回了信息:“我還在之前那個酒店住著。”

我下意識抬頭望去,鹿溪住的那個酒店就在我對麵不遠的地方矗立著,我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已經搬家了,搬進了鋼筋水泥築成的房子裡,搬到了市區最繁華的地方,而這不過才是新生活的第二個夜晚。

不能說這裡不好,至少給我的生活提供了極大的便利,我乾什麼都方便了,除了可以儘情在深夜叫外賣,煙酒不夠了,樓下也有24小時營業的羅森便利店。

不僅如此,我和喬嬌還有鹿溪,都在一定程度上變成了鄰裡關係,隻要我想去找她們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會超過十分鐘時間;此刻,放眼看去,我和鹿溪所在的兩棟高樓,正對應著喬嬌那在低處的彆墅,構成了一個幾乎等邊的三角形,誰都不比誰近一分,誰也不比誰遠一分。

我將煙盒塞回到口袋裡,當即去房間找到了鹿溪的行李,然後便下樓去了鹿溪住的那個酒店,九分鐘後,我就站在了她房間的門口。

我按了門鈴,鹿溪給我開了門,跟第一次見麵一樣,她的頭發有些濕,好像剛洗了頭,或是洗了澡。

我將東西遞給了她。

“謝謝。”

她看了我一眼,我有些語塞,就在她準備關門的時候,我下意識伸手推住了門,她抬頭看著我……

“其實……那天晚上給你打語音電話,就是想和你解釋一下……我和喬嬌不是什麼男女朋友關係,她是因為不想出國留學,所以才用我做她的擋箭牌。”

“是嗎?那你為什麼會在她的衣櫃裡麵?”

“她不是把我的房車買走了嘛,我就去找她談判,想把這輛房車再買回來……我這人一向隨性,喬嬌比我更隨性,所以誰都沒在意當時已經太晚,根本就不適合談判……也真是趕上了,她爸平時都不去她那裡的,那天喝了點酒就回去了,我們怕鬨出什麼誤會來,就鑽了衣櫃,誰知道禿林這傻貨,挑在那個時候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我手機也沒關鈴聲,就這麼敗露了……喬嬌即興發揮,不對,是破罐子破摔,她在她爸麵前說我們是情侶關係,還說什麼不想出國留學,是因為放不下這段感情,所以才有了這麼一個天大的誤會!”

鹿溪就這麼聽我說著,直到我說完,她終於笑了笑,回道:“你們還真是一對歡喜冤家。”

“歡喜冤家不好,不做歡喜冤家,做朋友就行了。”

鹿溪沒有再接我的話,我往她的房間看了看,然後又試探著問道:“能進去喝口水麼?”

房間內,我坐在沙發上,手捧水杯,鹿溪就坐在我的對麵,在我看著她的時候,她身後那個全景落地窗,卻將這座城市的一半呈現在了我的眼裡,冰涼的雨水落在溫熱的霓虹燈牌上,冒出一陣白色的蒸汽,這些蒸汽與燈光交織在一起,讓城市愈發的夢幻,也愈發的不真實起來。

我快要將杯子裡的水喝完,這才開口問道:“你的傷勢怎麼樣了?”

“選擇了保守治療,不算太影響正常生活。”

我有些驚訝,不說那不切實際的四周跳,即便是滑冰,在選擇了保守治療以後,也意味著要徹底放棄,可是她卻曾為這項運動付出了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而我也不會再有機會看見她在冰上靈動起舞的模樣,所以,沈陽那一次,是第一次,竟然也是最後一次。

原來,我一直以為驚鴻一瞥這個詞,是一種誇張地形容,直到在自己身上發生時,才知道有多遺憾。

我用手搓了搓手中的杯子,然後在短暫的沉默後,回道:“有點可惜,以後再也看不到你滑冰了。”

鹿溪並沒有什麼情緒上的變化,她甚至很平靜:“我嫂子在照顧我的時候,跟我說了一句話,我覺得很受用,她說:生活裡沒有過不去的坎,生命裡也沒有離不開的人;時間不一定能治愈心病,但是它卻能在特定的時間裡,讓你告彆曾經的自己……”

我細細品味了這句話,然後點頭回道:“說的對,你嫂子一定是一個很有智慧的女人,她看明白了人生中很多的事情。”

“嗯,所以也沒有必要去做手術治療了,能正常生活就好,畢竟滑冰這個運動也不是我的事業,它隻是我曾經的一個愛好。”

當鹿溪這麼說的時候,本該高興的我,心裡卻有些五味雜陳,我也說不清楚,這複雜的情緒到底源於何處,隻是覺得這樣一種曾經用青春和生命去堅守的信念,最後卻不了了之,除了遺憾,也顯得過於悲壯;就像曾經的我和欒雨,說好浪漫一輩子,最後也無疾而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