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蔣海秋吱聲,曾氏一把拽過他兒子,「回家去,彆啥閒事都管,忘了他們當初是怎麼對咱們的了?」
見蔣海秋似乎有些心軟,曾氏直接給了她兒子一杵子,「站著不動乾啥?彆忘了你媳婦也姓孫,你胳膊肘子,可不能往外拐啊,要不然回頭滿霞和你鬨,我可不幫你!」
蔣海秋正糾結的時候,正好看見孫滿霞也站在不遠處看著他,他頓時不再猶豫,快步奔著他媳婦走去。
兒子和兒媳婦走後,曾氏摸了一把衣服兜,卻再也沒有摸到一粒瓜子,「嗐,我兒媳婦給我做的這個衣服,哪哪兒都好,就是
這衣服兜小了點,下次我得讓她做個大兜。
話說,這孫家的女兒就是好,怪不得有人提親不成,就暗地裡使埋汰的,唉,啥人啥命,那都是命裡注定的,強求不來的。
孫家姑娘多,但也不是誰都能娶的,有的人沒有那個福啊,惦記多久也是白惦記。」
「去,回家去,彆在這兒氣人!」祁裡正見不得曾氏這落井下石的死樣子,揮了揮拄棍,示意曾氏趕緊消失。
曾氏沒了瓜子,也沒熱鬨可看,讓她留下她也不願意留下呢,見祁裡正攆她,便扭著身子心情極好的走了。
祁裡正看了一眼,已經找好木板子,要進城告狀的蔣丁財一家,「你們好自為之吧!」
像是村裡的村民打架鬥毆,作為裡正他是有絕對的處理權的,如果打架這點小事兒,也要去縣衙,那縣老爺豈不是得忙死?
所以,一般因為打架去縣裡告狀的,還沒開口,就已經讓縣令不喜,縣令不喜的同時,也會給這個村的裡正記上一筆。
如果這一年下來,某個村子的村民,總是因為各種小事兒去縣裡告狀,縣令就會認為這個村子的裡正沒有作為,處理不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那還做什麼裡正?
縣令會在年終的時候,和這個村的裡正算總賬,是用話敲打這個裡正一番,還是直接擼掉不用,這就得看裡正年節的時候,給縣令送的什麼禮了,這裡麵學問可大著呢。
蔣丁財本想著會有人攔著他們去告官,卻不想,一個兩個的都走了,最後就連祁裡正也不管了。
「兒子,咱們去不去告官?」蔣丁財有些拿不準主意了。
蔣海富躺在木板子上,目光呆滯,雙眼無神,無論蔣丁財問他什麼,始終一言不發。
盧氏唉呀一聲,「天爺呀,我兒不會被他們給打傻了吧?老孫家這些挨千刀的,下手是真狠啊!
富啊,富,你和娘說一句話,你可彆嚇唬娘啊?」
盧氏一邊說話,一邊搖晃著蔣海富的肩膀,在盧氏的居然搖晃之下,蔣海富的眼珠終於動了動,半響,蔣海富動了動帶血的嘴唇,吐出一句,「腿,我的腿!」
「對,趕緊給孩子看腿去,看看孩子的腿到底怎麼樣了?」蔣老漢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小孫子,變成這副模樣,心疼的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