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管用麼?”馬小樂有點懷疑,“會不會激起眾怒?”
“你以為人心都那麼齊?”甄有為道,“任何群體,核心隻是幾個人而已。”
“話是這麼說,但我就怕事態嚴重化,在市裡影響不好呐。”馬小樂道,“甄隊,我還想朝上爬爬呢,要是被鬨騰下去那可就沒啥機會了。”
“這點小事就把你嚇成這樣,還真是出乎我意料。”甄有為笑道,“老弟,曆練,要經得起曆練吶!”
“老哥,你是站著說話腰不疼,感情是沒落到你頭上。”馬小樂剛說到這裡,張浩直接推開門就進來了,“馬局長,人民醫院又死了人,又圍上了!”
馬小樂一聽,眼前一黑,“誒喲,甄隊,聽到了沒,又他娘的出事了,看來我是活該倒黴!”說完就掛了電話,直奔到張浩麵前,“咋了,治死的?”
“好像是,我還不太清楚。”張浩道,“段院長說打你辦公室電話占線,手機關機,就告訴我了,沒細說。”
馬小樂想去看看,不過想到剛剛來鬨事的竟然要他出來受死,還真是有點發怵。
眾怒難平,要是碰不巧被圍毆了那也是白挨。
馬小樂打電話給段義林,問到底是怎麼個情況。段義林說絕對不是事故,就是自然死亡。死者是八十多歲的老人,已經在醫院二十多天了,衰老性死亡,華佗在世也不行。
“家屬不理解?”馬小樂問。
“實在是弄不明白,據醫生說剛開始老人的家屬態度很好,他們知道救治幾乎沒有效果,說就是想讓老人在醫院得到多點照料,走時安穩舒服點。”段義林歎著氣道,“可沒想到老人一走,家屬就翻臉了,還異常蠻橫,要醫院賠償。”
“開始態度好,後來翻臉?”馬小樂忙問。
“是的。”
馬小樂聽後沒作聲,掛了電話,此刻他已經百分百肯定,這類鬨事肯定是有人背後指使,而指使的人肯定是吉遠華!如果是這樣,那應該是犯罪了!他馬上打電話給甄有為,把情況說了。
甄有為肯定地說,這事肯定違法。
違法就好辦!
馬小樂躺進座椅,閉著眼睛,兩手搓拳,很明顯,這是一係列有預謀性的事件。他想從前一陣子鬨事的家庭入手,追出幕後指使的黑手,不過又想到那些家庭的抵觸情緒,至少目前還不是時候,得等他們心平氣和才可以。
但是,能等得及麼?沒準下一刻又會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
馬小樂覺得還是親手結一張網好,而且還不能先讓公安大量介入,因為不能保證公安的某些人不會向吉遠華透露消息,畢竟他在縣裡也混了幾年,私人關係總歸有些。
不過最終,馬小樂還是找了甄有為,讓他介紹公安局一個嫡係的人,怎麼說也得有個有力的取證。
甄有為滿口答應,可是讓馬小樂有點意想不到的是,甄有為介紹的人竟然是閆波,以前他曾接觸過,就是和沈絢麗在榆寧大酒店被查的時候,找米婷說情,具體辦理的就是閆波,開始好像是什麼派出所中隊長,後來到哪兒有點模糊,反正現在是縣刑偵大隊裡的一個小頭目,死貼著甄有為。
“閆警官,好久不見呐!”馬小樂很熱情。
閆波已經從甄有為哪裡知曉了一切,嗬嗬地上來和馬小樂握手,“當初看到你就不凡,果真如此呐,前途無量!前途無量!”
馬小樂也不和閆波客套,直接把事情講了。閆波說這事好辦,一切交給他就行,隻是需要醫院的配合。
醫院的配合,這事安排給了段義林,因為人民醫院病人多,好埋伏。馬小樂把他喊到辦公室,細細地布置了一番,段義林連連點頭。
閆波找了個輔警,三十歲左右,稱闌尾炎住院,要動手術,自己當“家屬”,是患者的哥哥。
一天後,下午,醫院走廊裡傳來了閆波的叫喊,“這是什麼醫院,來割闌尾炎,卻把輸精管給截了!堅決要醫院嚴肅處理當事人並賠償!”
叫喊引來了很多圍觀,閆波情緒非常激動,“我兄弟還正當年呢,婚都沒結,竟然出了這事,醫院能說得過去麼!”
病房裡,假裝病人的輔警一臉痛苦,萎縮在病床上。
病床前,還有幾個“家屬”神情沮喪,“要不就算了吧,賠點錢算了,這事再鬨騰也沒啥結果。”
“等等看吧,看醫院給什麼說法。”閆波安慰著,並勸大家夥散開,不要圍觀。
當天晚上,病房裡的閆波就等來了一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