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人去學校給你請個假,明後天在家裏好好養傷?”
沉鹿點點頭,抬手抱住他的脖子,仰著頭要親他。
“你怎麽不抱我?”她鬆開,澄澈眼眸看著他。
沈泊行摩挲著她的臉頰,低聲問,“我能抱了?”
“可以。”
沈泊行便將她抱起來,一隻手拖著她的臀,一隻手落在她的後背,身形一轉,坐在床上。
不多久,沉鹿又低頭親了下來,沈泊行任由她親,任由她生疏撬開自己的牙齒,任由她將香軟的舌在口腔內作祟。
二人呼吸漸漸加重,沈泊行不能禁錮她的腰,時時刻刻關注她的傷口,直到胸口肌膚上貼了一隻柔軟的手,直直往下遊走。
沈泊行太陽穴突突直跳,按住她的手。
“乖,你身上還有傷。”沈泊行極力忍耐著,輕撫她的後背,不知是撫慰自己,還是撫慰沉鹿。
沉鹿呼吸輕喘,眼眸似秋水如煙霧一般透著朦朧。
她的唇上帶了水,輕輕抿起來,抵住了他的額頭。
“你覺得我在耍小性子嗎?”
這是他怒極對她的訓斥。
沈泊行倏地抱緊了她,眼底似狼如虎一樣凶悍。
沉鹿被壓在床上,後背陡然一疼,還未來得及反應,下巴就被人抬起,凶猛的親吻如風吹浪打一樣朝她而來。
似是要把她吃進肚子裏一樣的凶狠,沉鹿閉著眼睛,後腰被擠壓鬆弛,產生的痛感在此刻夾雜在強烈侵占中顯得無比清晰。
沉鹿眼角溢出了淚花,她竭力應承著鋪天蓋地的歡愉,哪怕撕裂了傷口也在所不惜。
沉鹿不想和沈泊行吵架,也不想和他鬨別扭,可她每每想到沈泊行在訓斥她時所露出的急躁不耐,便惶惶不安。
指尖溫熱的濕意讓沈泊行陡然從情緒中抽離出來,他看到沉鹿略微發紅的臉頰浮現忍痛的汗水,沈泊行的心猛然被撞了一下。
他微微鬆開了些。
看著沉鹿睜開眼睛,一雙杏眼蓄著淚,與他四目相對。
悄無聲息的情緒在空氣中蔓延,又像是在彼此妥協,粘連。
沈泊行清楚地看到她的身體開始發顫,下巴也在顫。
在她哭出聲的前一秒,沈泊行緊緊抱住了她。
聽她嗚咽地哭。
沉鹿一邊哭一邊胡亂地說著,“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心裏快難受死了。”
他何嚐不是。
他所用力氣大到指節哢哢作響,低下頭將她的淚儘數吻去。
“抱歉。”沈泊行聲音沙啞到了極點,“你那麽疼,還被我說教。”
“你還說我耍小性子……”
“傷口太深,我又怎麽能讓你回學校?”沈泊行緊緊抱著她,聲音壓抑,“若是沈瑤謹投出的刻刀紮到你致命的位置,你讓小叔怎麽辦。”
沈泊行一想起那個場景,就覺得心驚肉跳。
她似乎壓根沒有感覺到疼,反過來安慰自己,沈泊行隻覺得自己對她的保護還不夠,她就在自己麵前受傷了。
那種天崩地裂的感覺,仿佛讓沈泊行重新回到了十幾年前,他眼睜睜看著自己母親受人欺淩的時候。
那種無力感,沒人能救得了她的念頭充斥著他的大腦。
知道他和沉鹿在一起的人都說,他給沉鹿灌了迷魂湯,讓這姑娘對他言聽計從,甚至還專門追著他跑到了首都,為的就是和他在一起。
沈泊行一度也曾這麽認為,沉鹿依賴他,愛慕他,敬重他,信任他,每次見到他,眼睛就會發光,會迫不及待的朝他奔過來,完全沒有任何猶豫。
直到他看到沉鹿被刀刺中,對他疏離,他才真正明白。
離不開對方的人,是他。
這世上隻有一個沉鹿,不想讓她死,所以他心如刀絞,不想讓她疏遠他,所以他無法忍受。
沈泊行閉上眼,把沉鹿越抱越緊,低聲喃喃,“隻有你,沉鹿。”
要永遠和我在一起。
不想和他分開。
永遠。
沉鹿明白了沈泊行的意思,霎那間淚如雨下。
僅僅一個爭吵,讓她刻骨銘心。
沈泊行安撫了她許久,她的哭泣才停下來。
二人躺在床上,彼此依偎著。
“其實醫生幫我縫合傷口的時候打了麻藥,兩個小時裏都不疼。”沉鹿握在他的懷中沒有任何睡意,小聲和他低語。
軟軟糯糯的,透著親昵。
沈泊行的手指在她傷口旁摩挲,“現在呢?”
“疼啊,疼死了。”沉鹿抱住他撒嬌,“麻藥藥效過去後就開始疼了。”
“再忍兩天。”沈泊行憐惜的親了親她的額頭,“等拆了線就不會疼了。”
“你把我抱緊一點,就不疼了。”沉鹿說道。
沈泊行依言,將她摟在懷中。
二人的身體交疊,親密無間。
沉鹿貼在他的心口,聽他的心跳,又似喃喃的叫了一聲,“小叔。”
“嗯?”
“對不起。”她說道,“讓你擔心了。”
沈泊行動作一滯,昏暗的室內讓他深邃眼眸閃動的情緒全部遮掩。
他歎了一口氣,“笨。”
“你不需要說道歉。”
沉鹿也跟著歎氣,“以後再也不想和你吵架了。”
“除卻原則問題,以後都讓著你。”
“什麽是原則問題?”
沈泊行不回答了,順著摸了摸她的臉,聲音裏帶著笑,“以後你就知道了。”
語言有時非常重要,隻有交流才能解決問題,可有時候,那些通過語言所表達出來的宣誓,又如放屁一樣。
誓言說的太多,就沒了可信度,而他的原則,隻有一個。
沉鹿永遠不錯離開他,除此之外,她可以胡作非為。
沈泊行沒有說,沉鹿也就不問了,咬著唇想著他的話是什麽意思。
二人安靜了片刻,沈泊行忽然說道,“過完生日,你就二十了吧。”
“嗯?怎麽啦?”
沈泊行閉上眼,拍拍她的身體,好像在哄她睡覺。
臨到最後,她才聽見沈泊行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想早點做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