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看看唄!”
外頭善意笑聲和八卦好奇的聲音同樣響起。
“別胡說八道!我還得送沉鹿同學去首長那邊,你們給我好好訓練!聽見沒有!”
“明白!”
“那寧排,沉鹿同學到底漂不漂亮啊!”有刺頭兒還是不死心的問。
寧飛白看了一眼安安靜靜坐在那兒,眼底帶著狡黠笑意的沉鹿,耳朵紅了一下,咳嗽一聲,說道,“那可太漂亮了!”
“哦哦哦哦!!”
寧飛白關上車窗,有點尷尬的對沉鹿說道,“沉鹿同學,你別介意,他們就愛起哄,其實沒什麽壞心腸。”
沉鹿搖搖頭,“沒事兒。”
“我們是不是快到了?”
“對,我把你送到文化團那邊,我們區的政委還有文化團的政委,團長,以及其他同誌都回去那邊。”
沉鹿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吉普車開到了一片空地上,沉鹿聽見寧飛白將車子徹底停下來,便知道到地方了。
下車後,沉鹿跟著寧飛白往裏麵文化團部走去。
這裏很多人都認識寧飛白,每個人瞧見他,都會熱情的打招呼。
可見寧飛白在這兒還是挺受歡迎的。
寧飛白帶她到了一間研討會議室,敲了敲門。
“請進。”
“報告!楊政委,我把沉鹿同學帶過來了!”寧飛白中氣十足的說道。
聽到這兒,沉鹿終於明白為什麽寧飛白的嗓音這麽大了。
正在和其他人閒聊的楊政委,扭頭朝二人看了過來。
“沉鹿同學,快過來快過來。”楊政委朝她擺擺手。
沉鹿抬步走了進去,和楊政委握手,“您好,我是沉鹿,之前付月明先生給我打過電話。”
楊政委笑嗬嗬的點頭,“我們也是看過你在比賽和峰會上的風采才選擇找了你。”
“沉鹿同學,峰會上能做到臨危不亂,不出差錯,很不錯!”楊政委表揚道。
沉鹿彎著眼睛露出笑,“謝謝楊政委誇獎。”
“這裏都是我們團裏招募來的各路豪傑,你們認識認識。”
沉鹿看了過去,沒有幾個認識的,就算是認識,也興許是在晏老帶她去的畫展上見過一兩麵,並不熟悉。
她笑著衝他們輕輕鞠了一躬,又轉身對寧飛白擺擺手。
寧飛白正打算走呢,沒想到沉鹿主動向他揮手表示再見,心潮難免的愈發澎湃起來,他挺直了腰板,然後一溜煙跑了。
沉鹿同學真好看!
看樣子外頭還是要繼續有人來的,沉鹿適當的和身邊的坐著的人聊了兩句。
“沉鹿你好,我是榮真如,我看過你從四季畫展到白鶴大賽的所有作品,你太厲害了。”榮真如麵上帶著崇拜,“你在國際藝術峰會上的發言我也看了,那真的是脫稿演講嗎?”
“稿子確實被我放到酒店了,不過一切還算順利。”沉鹿沒點頭,也沒搖頭。
稿子被外國發言人先一步使用,這說出來,隻能是她的失誤,不是什麽好事兒,沒必要說這麽清楚。
“那也很厲害!”
沉鹿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談,很快就換了話題,“榮小姐,我們在等誰啊?”
“是以前油畫界的大佬,聽說已經不出山很久了,如果不是軍區政委親自去請,還真不一定出來呢。”榮真如小聲說道,“我們都喊她蘭先生。”
“雖然我們喊她蘭先生,但這個人是一位女性,她年輕時候發表的作品都十分具有批判性,受到了很多人的喜愛,名氣遠播。”
沉鹿看過許多作品,聽到這話,立刻在大腦中尋找到了這位蘭先生。
她有些驚訝,“真是蘭先生啊?”
“一會兒你看到就知道了。”榮真如神秘莫測道。
片刻後,這位重量級的大佬,蘭先生終於姍姍來遲。
沉鹿小心看向蘭先生。
她已到花甲之年,戴著一副黑框的眼鏡,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蒼老的麵容上難免多了許多黑斑,這是蒼老的痕跡。
她胸前別著一支英雄牌的鋼筆,看上去已經用了很多年了,上麵金邊磨成了白邊。
她身邊還跟了好幾個軍區的人,看樣子是已經談了有一會兒了。
楊政委先向眾人介紹了蘭先生,“這位是我們這次繪畫團隊的總指揮,蘭問水蘭先生,具體工作都由蘭先生進行調度,大家要儘量配合蘭先生,”
“大家都到齊了,先讓蘭先生給我們說兩句!”楊政委首先拍手,讓蘭先生發言。
其他人也跟著拍手。
蘭先生似乎向來不苟言笑,就算是現在眾人都在給她鼓掌,她臉上都沒有太多笑意,而是用一種平常的口吻說道,“這次軍慶,上麵分了兩幅畫下來,你們這些人一共分為兩組,一個月的時間做準備,這十天裏你們就在軍區裏隨便看,觀察軍演,收集資料,敲定油畫中的元素,然後每個人根據自己所在的組別,各自畫一幅容納了敲定的元素的作品交上來。”
本來楊政委是想讓蘭先生說一些振奮人心的話來鼓舞眾人,沒想到蘭先生說話不拖泥帶水,趁此機會,直截了當的把任務分配下去。
楊政委也不生氣,順著蘭先生的話,嗬嗬笑道,“這是各位的任務,這段時間我們軍區會儘量配合你們收集資料,希望大家能齊頭並進,拿出兩幅彰顯軍威,彰顯軍中氣魄的作品出來。”
“楊政委,蘭先生,你們放心,我們一定不辜負上麵的交代,交上滿意的答卷。”在會議桌前坐著的一個看上去有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自信說道。
楊政委滿意點頭。
開完會之後,外麵就有人帶他們先熟悉周圍環境,沉鹿拿著自己的畫本,跟在其中一個負責帶她們的小兵身後,隻將自己感覺有用的東西畫了下來。
中午在軍區用過午飯之後,沉鹿才被送了回去。
後天有軍演,她還得跟著一起過去。
沉鹿照例去了醫院,先問了護士長沈泊行的狀態怎麽樣。
“今天沒出什麽差錯,沈先生的身體一切良好。”
她點點頭,“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沉鹿小姐,沈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你放心吧,一定不會出什麽大事兒的。”
沉鹿有些勉強的笑了笑,然後走進了病房。
她耳朵尖,聽到病房裏好像有什麽聲音,沉鹿走進去,發現沙發旁邊的桌子上,一個水杯正搖搖欲墜。
她走過去,背對著沈泊行將水杯給扶起來,這一死角,沉鹿也就沒瞧見,沈泊行的眼睛猛的顫了一下,然後死死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