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邵責備道：“沒點規矩，下次記得說一聲再去。行了，泡壺新茶來。”</p>

汪狗子嘴上連連賠罪，把鬥篷掛好，取了茶壺忙去了。</p>

徐簡看了眼汪狗子忙碌的背影，又收回目光，隻與李邵說正事。</p>

到了午休時間，一些官員去附近麵館飯莊，一些官員拿出家裡帶過來的飯菜。</p>

汪狗子已經替李邵準備好了，伺候殿下用飯。</p>

徐簡起身，出去洗手。</p>

參辰來送的午飯，提著食盒，跟在徐簡身後，壓著聲音稟道：“沒跟到，他進了宮裡，沒法再跟。”</p>

徐簡微微頷首。</p>

參辰就在衙門外頭，既是等吩咐，也是隨機應變行事。</p>

見汪狗子出衙門，自是悄悄跟上去，隻是那人一溜煙進了宮門。</p>

這麼看來，與他接頭的人應是宮裡人。</p>

既如此，徐簡行事也不能太慢，得早些找認得的那位童公公打聽兩句。</p>

李邵已經打草驚蛇了，徐簡倒不用再考慮要多麼小心謹慎，直接去尋人就是了。</p>

至於汪狗子傳消息之後會有什麼結果……</p>

那幕後之人慣會斷尾，這一次，不知道是斷，還是不斷……</p>

日頭偏西。</p>

京城籠罩在晚霞紅光之中。</p>

院子裡，童公公坐在杌子上，前頭擺著一藥碾，腳踩碾盤正磨著藥粉。</p>

外頭傳來腳步聲，他動作不由頓了頓下，抬眼看向房門，很快，他就看清了來人模樣。</p>

正是成喜。</p>

“怎麼有空……”話才起頭，童公公就注意到成喜的臉色不太對勁，不由心裡咯噔一聲，“出什麼事情了？”</p>

成喜一把將門關上，轉過身來低聲道：“我抽空過來的，隻問你一個事。”</p>

童公公放下腳，把藥碾挪去一旁，搓了搓手：“你問。”</p>

成喜附耳過去：“那馮內侍提了句‘童公公’，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線索落在他手裡？”</p>

童公公倏地瞪大了眼睛，愕然道：“誰？馮嘗？我都沒見過他！”</p>

成喜遲疑，道：“再仔細想想？”</p>

“我一點頭緒都沒有，”童公公在屋裡來回踱步，“主子知道了嗎？”</p>

成喜搖頭：“汪狗子剛遞來的消息，我還沒往主子那兒報，你真和馮嘗沒有接觸過吧？”</p>

“我五歲就淨身了，當差的年頭怕是比馮嘗的歲數都大，”童公公道，“他進宮的事也不是我經的手，彼時我也早不在宮裡了，我去哪兒跟他接觸？</p>

要不是你說主子把他安插到東宮、又說他落到曹公公手裡，我都不曉得有那麼一個人！”</p>

成喜聽著不由點頭，轉念一想，問道：“那馮嘗進京前是誰照看的？難道是老黃曆？你不識得他、他卻認得你？”</p>

童公公愁容滿麵：“馮嘗還說了些什麼？”</p>

“不清楚，就報上來那麼一句，”成喜道，“那麼多些細碎事情，我也記不全，等我去翻一翻冊子，看看那馮嘗來曆再說。”</p>

成喜說著就要走：“你也再想想，想到什麼就跟我提。”</p>

才背過身去，胳膊就被童公公拉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