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公館外,雨水洗刷著街道,閃電在天空遊走,雷聲驚鴻。
明落塵手裏拿著匕首和拿著手杖的歸北撞在一起,兵戎相見。
“你這根手杖做陪葬品不錯,上麵的紅寶石有幾克拉?”明落塵一個側身,躲開歸北捅過來的手杖。
她的話剛說完,歸北轉動紅寶石,從手杖中取出一根笛子。
明落塵看到笛子的第一眼,想伸手搶,卻被歸北閃了過去。她一看失手,不再近身交戰,迅速往後退。
她麵向著歸北退步,退到崔子陽的身邊。
剛才明落塵和歸北交手,崔子陽想上前幫忙,但他這個念頭隻出現了一秒,下一秒他注意到,站在棺材旁邊的虛,那個男人和他做了個手勢,示意他正在盯著他。如果他動,那麽他也動。
於是,崔子陽不動。
明落塵停下腳步後,歸北也退,但他轉身過去,背對著她這邊,一點都不怕她從後麵攻擊他。
歸北退到棺材旁邊,手上的手杖遞給虛,他隻拿著玉笛。
明落塵迅速蹲下來開箱,她的視線未離開歸北手上的玉笛。
她在龍抱母子棺的母棺裏見過一模一樣的笛子,隻不過那支笛子是人骨做的,名叫詛咒之笛。而歸北拿著的笛子,是玉質的,卻不是詛咒之笛。
歸北身上穿著西裝,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塊絲帕,當著眾人的麵擦拭玉笛。
明落塵拿出事先準備破陣的符,但她猶豫了一下,重新拿出筆墨紙硯,“子陽,你盯著他。他要是有別的動作,你就告訴我。”
氣氛緊張的當頭,一個擦笛子,一個畫符,崔子陽嘴角有些抽動。
他們難道就不能提前多準備一下,臨到頭這種情況,開乾就乾,一乾到底不好嗎?這麽搞,是提前商量好的嗎,他們可真是有默契。
他從沒見過臨陣磨槍的場麵,他們讓他大開眼界,大飽眼福,不虛此行。
現場不是崔子陽隻一個人這麽想,角落裏的秦嗣等人看到這樣的場麵,也是下巴都要掉下來的節奏。
大人還好,沒說什麽,嚴子默遠遠看到,又氣又急,“大嫂打他,別墨跡啊。”
“小夥子,別激動。趁他們中場休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哪家的,為什麽叫大嫂,我記得嚴如雪隻有一個弟弟,卻不是你。”秦嗣想要轉移嚴子默的注意力,不讓他盯著那邊看,可能後麵會兒童不宜。
嚴子默被擋住了視線,他看向秦嗣,“我是堂弟。”
“這樣的,那我們來說說你為什麽會在這裏的事情吧。”秦嗣覺得自己的理由很充足,結果嚴子默根本不理他。
嚴子默往旁邊挪了半步,又看到了明落塵。可沒等他繼續看下去,再次被秦嗣擋住,他有點不耐煩,“你為什麽要擋在我的麵前?”
“我們來聊天。”秦嗣帶上哄孩子的笑容,他低估了嚴子默的心智。
“我雖然才八歲,但是我不笨,請你讓開,你很煩。”嚴子默嫌棄地說。
簡心語和簡柔在旁邊看得想笑,她們一時間忘了地點不對。
兩人的笑聲傳到明落塵眾人的耳朵裏,除了明落塵,其他人都看向了角落。
眾人的視線讓秦嗣警覺,他馬上站在母親麵前,並把嚴子默拉到身後,和柔姨兩人擋住後麵兩人。
“死到臨頭還能笑,死後的表情一定很自然。主人,我能開始動手了嗎?”虛舔了舔嘴角,他手癢。
歸北認真地擦拭玉笛子,他聽到了虛的話,過了十幾秒後,他才開口:“你急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