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他換命的事才是緊要的，別的事暫且放一旁。

不過是很隨意的四個字，卻讓虛整個人害怕地發抖，兩額冒出了冷汗，他低首道歉，“主人，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嗯。”歸北接受了他的道歉。

虛不敢再胡亂有什麽想法，安靜地站在歸北身後，等待吩咐。

崔子陽按照明落塵的話，轉述他看到的一切，直到明落塵放筆。

明落塵畫完符後沒有收筆，而是讓筆墨紙硯繼續擺在地上。

她席地而坐，並不打算起來，並在歸北還沒擦完玉笛的時候在她和崔子陽的四周，用老朱砂混著香灰圍了一圈。

香灰是從善習那拿的，他在做功課的時候燒香，香鼎裏全是染著佛氣的香灰，用來保命，還是有點用的。

香灰不是明落塵主動想拿的，而是鬼師交代她的事。

既然有人提醒，她傻了才會不乾。

明落塵知道這一戰沒那麽簡單，很危險。

不是他死，就是她亡，因為玄武陣的破陣關鍵，必死一人。

明落塵沒想到歸北擦個笛子會那麽久，久到她拿出了牽引線，他還在那仔細地擦笛子。

“這笛子有那麽臟嗎？”明落塵嘀咕。

崔子陽讚同，他也想知道，這笛子為什麽要擦那麽久。

歸北靜靜地擦完笛子，隨手把擦拭用的絲帕丟地上，舉手吹笛，試了試音。

他吹的笛子沒有發出聲音，但他很滿意的表情讓明落塵沉思。

明落塵慎重地閉上眼睛，牽引線起。

可她才起線，她就睜開眼睛收線。

崔子陽注意到她的動作，“怎麽了？”

“他手上的那支笛子，是蠱笛。”明落塵隨手把牽引線丟回手提箱裏，讓崔子陽開箱拿水沉香燭。

這時候不能省錢，香燭必須燃起來。

明落塵插好了水沉香燭，轉頭看了眼嚴子默那邊。確保他們是安全的，她繼續盯著歸北看。

歸北已經試音結束，他看著明落塵動手而不去阻止，是對自己非常有信心的做法。

“看來你已經猜到我手上的笛子是什麽東西，我想知道，你身上有沒有帶著我的血蠱？”歸北問。

血蠱，明落塵都沒捂熱就被禾安平拿去孝敬老板了，她想起這件事就有些磨牙。

血蠱是在唐巧蘭的肚子裏發現的，而孟誌勇夫妻死在唐巧蘭的上麵，加上歸北的身份和他手上的那支蠱笛，明落塵要是想不通他們之間的聯係，她等於白癡。

“原來，血蠱是你養的啊，我能問問，那隻絕跡的血蠱，你是在哪裏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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