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2)







第68章

月牙還不懂察言觀色,看見薛彩櫻抹淚,很自然的說道:“看我嫂子都感動哭了,可見這書是好的。”

月牙這話一出口,滿屋子的人都怔了一下。

然後看向薛彩櫻的眼神就有些古怪。

還是田氏反應快,招呼大家吃菜,又提到明天的親事,這個話題才算過去。

薛彩櫻剛開始沒注意到大家的反應,等她反應過來,話題已經過去了,再提起來顯得她小題大做,隻能繼續吃飯。

不過旁邊人涼颼颼的目光,她可是躲不開。

還是得想個什麽辦法解釋一下。

薛彩櫻反應快,看向田氏問道:“娘,聽說雪窩大哥的名字還是我外公起的?”

田氏笑道:“可不是,還給你了外公三個銅板呢。”

緣分還真是奇怪,薛彩櫻好笑道:“如果我外公知道以後我能和雪窩大哥在一起,肯定不會要那三個銅板。”

田氏也沒想到兩個孩子會在一起:“是呢,當初怎麽沒想著給你倆定個娃娃親。”

薛彩櫻:“隻怕娘看不上我家。”

田氏:“還怕你外公不願意呢。”

眼看著時機到了,薛彩櫻歎了口氣道:“剛看見雨生給我這本書……”

又是雨生,趙雪窩心口更堵了。

薛彩櫻瞥了他一眼,繼續道:“想起我外公也是中過秀才的。當年我娘過世後,我外公就走了,這麽多年也不知道去了哪,娘,你有沒有聽過我外公的事?”

田氏前幾年還真聽說過,隻是時間太遠了:“我聽人說他去南邊了,前幾年有人去南邊做生意還見過,卻沒聽說他回來過。”

薛彩櫻充滿失望的哦了一聲:“當年我娘過世,外公還想接我走的,可惜薛家不同意,要是跟著外公生活……”

田氏明白薛彩櫻為什麽哭了,娘沒了,爹指望不上,人家楊二妮父母和氣,有哥有姐還有個弟弟,對她都不錯。

薛彩櫻隻有這個外公,又下落不明,確實孤單。

“別擔心,等過了雨生的親事,讓雪窩出去打聽打聽,沒準能打聽到消息。”

趙雪窩接道:“是啊,肯定能打聽到的,娘子你別急。”

晚飯過後,薛彩櫻帶著雨生編纂的書回了臥室。

趙雪窩死死的盯著她手裏的書,有理由懷疑,如果當初小娘子沒給他配冥婚,她會更喜歡會讀書的雨生。

趙雪窩心情複雜,轉念想到雨生明天就成親了,這個時候他應該心寬一些。

可轉念又想到,他沒回來那年,小娘子和雨生又是怎麽相處的?

整個晚上趙雪窩都沒怎麽說話,薛彩櫻奇怪道:“你怎麽了?”

趙雪窩含糊道:“沒事。”

薛彩櫻:“明早雨生還要接親,咱們得早起,你這個樣子怎麽好像不太高興?”

趙雪窩將薛彩櫻按下,給她調整好姿勢,轉身滅了油燈道:“睡吧,今天一直忙,累了。”

趙雪窩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傷感,薛彩櫻不信他的話,但想著明早要早起,也就沒再追問。

官老爺成親,而且是趙家鎮出的第一個如此年輕的官老爺,婚事能不熱鬨嗎!

除了趙家的親戚,趙家村的鄉親,鎮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也不管是認識還是不認識的,都來了和順大酒樓恭賀雨生成親。

雨生提前叮囑過成親不收禮,趙老二和田氏都記著,更有老祖宗的樣板,生怕因小失大,連累了雨生。

提前打好了招呼,喜酒管夠,但不準帶禮,否則就是故意跟他們趙家作對。

所以雨生成親,竟然連一兩銀子都沒收到。

成親的流程都是提前定好的,什麽時辰該做什麽事情,也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轉眼到了花轎進門的時候,楊二妮穿著極其漂亮的嫁衣蓋著蓋頭被雨生從轎子裏牽出來。

兩個人跪拜天地,叩謝父母,夫妻對拜,然後將新娘子送進了洞房。

趙雪窩成親的時候,楊鐵柱就參加過。

那個時候他還帶了禮,一來雨生鄉試的結果沒有發布,再者趙雪窩沒有官職,收禮沒有限製。

不過趙雪窩提前打過招呼,人來了就行,不用帶禮。

但是帶禮了趙家也沒有拒絕。

楊鐵柱跟趙雪窩關係好,為了好兄弟花費銀子不算事。

如今雨生成親,他一分銀子沒花,隻帶了一張嘴就來了,心裏可高興壞了,就等著開席喝個痛快。

誰不知道他們這大酒樓的菜品好,平時哪來那麽多銀子消費。

楊鐵柱想的好,可惜這酒菜還沒到嘴,衙門就來人通知他了。

說是王屠戶死了,懷疑趙雪窩是凶手,讓他立刻緝拿歸案。

楊鐵柱自然是不信的,心裏老大不願意了,人家正在辦喜事,他衝上去拿人,趙雪窩不計較,雨生能不計較嗎?

楊鐵柱準備等婚禮結束了再說。

他先回了一趟衙門,如今衙門裏管事的是李主簿,他是趙雪窩的妹夫,應該能說過去。

卻不想李主簿一改常態,鐵麵無私的勁往外一拿,堅持命他現在就把人抓回來。

楊鐵柱無奈之下隻能再返回和順大酒樓。

一開始李主簿想走雨生的門路,讓雨生幫忙跟上司通融一下,他這個主簿升知縣不過人家一句話的事。

可被雨生拒絕了。

一來雨生和吏部尚書不合,再者他也不是會為人走私的人。

李主簿記住了這事,今天連喜宴都沒參加。

聽到有人報案,說是趙雪窩殺害了王屠戶,不由分說就通知了楊鐵柱拿人。

楊鐵柱相信趙雪窩,他肯定不會殺人。

可李主簿言之鑿鑿,說是王屠戶的老娘報的案,王屠戶死前喊過趙雪窩的名字,如果不是他,王屠戶為什麽喊他的名字?

楊鐵柱說不過李主簿,打算讓趙雪窩自己跟李主簿解釋清楚。

楊鐵柱返回和順酒樓,眉頭都皺起了個大疙瘩。

好端端的喜事,他把人帶走,這成什麽話!

猶豫了半晌,他把趙雪窩叫到了一旁,打算悄悄把人帶回去,不驚動眾人。

“雪窩兄弟啊,”楊鐵柱抓了抓腦袋,為難道。

趙雪窩還以為自己招待不周:“怎麽了?今天太忙,招待不周,改天請你喝酒。”

楊鐵柱搖頭:“不是這事。”

趙雪窩:“那是什麽事?”

楊鐵柱乾脆說實話了:“王屠戶死了。”

趙雪窩一驚:“怎麽回事?”

楊鐵柱如實回道:“我也不清楚,李主簿說是王屠戶的老娘報的案,懷疑你是凶手,而且過年的時候你也確實打過他,嫌疑最大,讓我把你帶回去。”

趙雪窩無奈道:“我這兩天都沒出門,怎麽可能殺人,這事你該知道?”

楊鐵柱:“我是知道,可是李主簿不知道,非讓我把人帶回去,要不你跟我去一趟,跟他解釋清楚。”

趙雪窩看了眼酒樓裏邊大家都開席了,擔心自己忽然離開父母和媳婦擔心,猶豫了下道:“楊大哥,你先等一下,我跟娘打聲招呼。”

趙雪窩沒跟田氏說王屠戶死的事,隻說楊鐵柱讓他幫忙做點事,一會兒就回來。

田氏也沒多想,擺擺手讓他去了,還不忘囑咐道:“早點回來,免得你媳婦擔心。”

趙雪窩就是害怕媳婦擔心,才沒敢跟家人說:“娘,我媳婦問起來,你幫我解釋一下。”

田氏催他快點,趙雪窩便跟著楊鐵柱走了。

田氏看著他的背影還笑了一下:“這孩子,雨生的婚禮還沒結束,有什麽事不能晚點的,非要這個時候出去。”

她念叨了兩句,怕客人受冷落,忙不迭的招待客人去了。

薛彩櫻今天左眼皮一直跳。

按理雨生成親,這是大喜事,她應該高高興興的,可眼皮跳起來沒完,她月份又大了,身子不夠活泛,做什麽都力不從心,難免有些焦躁。

她想找個人念叨幾句,可今天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她也不好擾人興致。

想起去年她和趙雪窩成親的事,那個時候已經夠熱鬨了,沒想到還不到一年,雨生又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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