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此同時。
西天極樂淨土中。
西方二聖也是麵沉如水,如此粗糙拙劣的計策居然也能讓帝辛成功,哪怕是聖人,這口氣也順不下去。
隻能說墟鯤太容易被激怒,這護經人蠢到這種程度。
到底是護經?還是劫難?
心中憤怒之餘,也無可奈何。
總得先把取經人先救出來再說。
帝辛抓了取經人自然不是為了殺人,如果是早在當場就被殺了。
怎麼可能還會昭告天下斬首示眾……
這分明就是當初,帝辛用濕婆威逼冥河的法子。
說到底,就是為了天材地寶,為了錢……
於是,準提壓著怒火開口,澹澹開口道:「帝辛,別演戲了。說罷,這一次要怎麼才能放出取經隊伍?」
這一次取經人被抓,均是因為墟鯤。
除非鯤鵬舍得放棄西行取經的機會,否則這一次帝辛的刀,必須砍在北冥。
準提話音落下,朝歌那邊,隻傳來一聲慵懶的聲音。
「準提,朕早就說過,人王犯法與庶民同罪。之前朕對濕婆網開一麵,隻是他的罪行不高,並沒有造成太過惡劣的後果。」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他們濫殺無辜,後果及其嚴重,影響相當惡劣,當斬不赦。」
頓了一下後。
子受那戲謔的聲音才又澹澹響起。
「準提,在人間取經,就要遵守人間的規矩。」
「先前,朕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
「這一次,你們沒有機會了,換個取經人吧。」
換個取經人? …
子受話音落下。
整個天地,霎時間靜得可怕。
漫天仙神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西遊才開始多久?就算不把濕婆那一次算在內,佛門為了這一次西遊,已經在帝辛那裡折損不少。
這要是真的換一批取經人,那之前的一切布局豈不是儘付東流。
更重要的是,真要換了取經人,就等於是把佛門的顏麵徹底按在地上摩擦了,哪怕是聖人也丟不起這個臉。
果然。
準提盛怒的聲音從極樂淨土中響起,隱隱可見那極樂淨土中,聖人金身橫壓億萬裡,蓮花寶座下,佛光億萬重,壓得山崩地裂,焰光噴發萬萬丈。
「帝辛,休要在這裡逞口舌之利。貧僧豈能不知你得算計?」
子受搖了搖頭,嗤笑一聲,「算計?你們也配被朕算計?你們是不是忘了。此次取經,是朕給的你們機會。朕想讓你們取,你們才能取。」
準提啞口無言。
他隻能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道:「帝辛,行凶的隻是墟鯤,取經人不是沒有阻止,為何一起抓了?」
子受的聲音就先一步響了起來。
「團夥作桉,誰殺的人重要嗎?」
準提:……
漫天仙神無語凝噎,又覺得子受所說,好生有道理。
然而……
就在諸天仙神都被子受果決的口氣震驚的時候,卻聽他聲音突然一頓,然後話音一轉,道:
「不過……」
「你們想贖人,也不是沒有機會……」
「死刑雖然不能免,但行刑時間,卻可以往後推一推,比如推到取經之後……」
「這段時間,隻要佛門繳納足夠多的擔保金,也不是不能放他們出來。」
子受話音落下,天地間再一次安靜下來。
諸天仙神心裡隻有一個想法,都是洪荒生靈,為什麼子受能做到改口改的這麼合情合理?
死刑期限推遲,推到取經之後……
這種事,他們還真的想不出來。
……
此時。
金鰲島碧遊宮中。
通天聖人哈哈大笑,「哈哈哈,貧道怎麼不知我那石磯徒兒,居然還有這般演技?她在朝歌到底都學到了些什麼?」
那老婦人和老頭兒也好,幾十個村民也罷,全都是石磯娘娘借屍還魂控製的,不能說是控製得惟妙惟肖吧,那至少也是栩栩如生了。
再拙劣的算計也是算計……
一戳擊穿的謊言和直接撕破臉說真話,還是大有不同。
一旁的隨侍童子恭敬地輕聲道:
「弟子有一事不明,為何人王一定要把局麵故意弄得如此拙劣,石磯師姐既然可以騙過聖人之目,那必然可以做得更好啊。」
通天聖人澹澹一笑,「此計關鍵不在於事,而在於取經人和護經人。人王如此就是要讓取經隊伍無法團結。」
「你當準提剛才憤怒的樣子是真的嗎?那不過和之前的冥河一樣,是做出來給鯤鵬看的。隻有這樣才能讓鯤鵬把這一次的損失全都背過去。」
「但越是這樣,取經人隊伍就越是無法團結。」
隨侍童子露出恍然地神色,然後抬頭一臉佩服地看向朝歌的方向。
不愧是人王,此番看似粗糙拙劣的陰謀,實則無懈可擊的陽謀,讓佛門哪怕知道其中的算計,也不得不入其彀中。
……
與此同時。
極樂淨土。
準提老臉抽搐不已,壓製住心中怒火。
他就知道!
哪有什麼死罪?
對帝辛而言,隻不過是那人間俗物給的少了!
既然有這個法子,你前麵義正言辭說了有何用?
準提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怒意,「好,既然如此,你便說說,本尊將他們帶出來,需要付出什麼條件?」
準提隻關心西遊,至於西遊之後他們是死是活,便與他無關了。
子受話音落下,響起子受那慵懶之中帶著十足篤定的聲音。
「老規矩,一人一億兩。錢不夠,天材地寶來湊。寶貝也沒了,就割地賠款吧。」
「西土、北冥、幽冥血海……麵積不少,割一些土地,也無妨。」
子受話音落下,西方二聖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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