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一鍋粥(1 / 2)







“知道了,下去吧。”魏忠賢說完就繼續盯著彭醜夫,打算繼續訊問。

呂琤的腳步很快,報信的小太監前腳剛走,她後腳就進去了房間內。

“大監可有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呂琤的聲音突然出現,好像嚇了魏忠賢一大跳。

“大家,福祿安康!”魏忠賢從椅子上一下子跳了起來給呂琤請安。

他當然得驚訝,不然皇帝來而不通報的意義又在何處?

況且太監們最該聽的就是皇帝的話,他得驚訝,他得做不知情。

呂琤看著魏忠賢靈活的動作也是沒想到魏忠賢人近中年,這身姿還是如此矯健。

“裝模作樣,接著問,吾就是來旁聽的。”呂琤直接就坐在了魏忠賢原本做過的椅子上,“吾這算搶了大伴的椅子吧?大伴可介意。”

魏忠賢則是現在了原本趙瑾站的位置,一臉諂媚地笑道:“這整個大明宮,整個大周都是大家您的,奴不過是借用這椅子,現在這也算是物歸原主了。奴怎麽配介懷,應該是大家您不要介懷奴擅自借用您的椅子才是。”

被擠到後麵的趙瑾垂著頭,要是有人注意,就會發現趙瑾那一張目瞪口呆的臉。

趙瑾:這奉承得渾然天成,督主果然是督主,記下來,記下來。

呂琤笑道:“大伴還是這麽會說話。吾也不是個小氣之人,大伴隻管喊人再搬來一把椅子就是,吾便借大伴一把椅子。”

魏忠賢推辭道:“大家體恤奴,奴不勝感激,奴願為大家披荊斬棘,鞠躬儘瘁。今天奴一定會給大家一個結果。”

魏忠賢:大家在這兒,哪兒有他坐著的份?。別逗了。

“大家,奴這就繼續了?”

“繼續繼續,吾就是來看看而已。”呂琤看似不在意,但實際上如果魏忠賢不問這麽一句,她肯定會在心裏想,這魏忠賢怎麽都不知會他一聲,她這皇帝當的是不是太沒份量了。

“彭醜夫……”魏忠賢對著彭醜夫剛要開始問話,就被呂琤打斷了。

“等等……彭醜夫?他?”呂琤看著彭醜夫那張看著還算白淨的臉,發出和魏忠賢一樣的疑惑。

魏忠賢的訊問被中斷,但是他一點也不生氣,皇帝會插手,他早有預料。皇帝隻是來旁觀,隻是來看看,當個笑話,一笑而過就算了!

“大家問你話呢!”魏忠賢狠狠瞪了眼不知所措的彭醜夫。

“奴……”

……

豫章縣,酒館單間。

崔驥緊緊地揪著崔權的衣領,一定要問出個答案。

而崔權原本也不是什麽意誌堅定的人,不然他也不會蛇鼠兩端。他既想著跟譚晉撈油水,又想著將一切坦白給族裏,期待著族裏給他解決麻煩。他在兩邊搖擺不定卻又想著置身事外。這樣的一個人,想要一個好結果怕是難如登天。

所以崔權在崔驥地逼迫下顯然也有些動搖,一個人名即將呼之欲出。

就在崔權快要和盤托出之際。

扣扣扣——

敲門聲響起了。

崔驥二話不說就鬆開崔權的衣領。他讓他去整理有些淩亂褶皺的衣領,而他則去開門。

從桌子到門這一小段路,崔驥想了很多。是不是崔權在這裏裝傻給他看?崔權這小子實際上精明的很?門外會不會是崔權叫來的人?

這時機也太巧了,京都的人從不相信巧合。

崔驥的手在門上停留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打開。

而門外的人,讓他著實意外的很。

“嚴縣尉……不知嚴縣尉有何貴乾?”崔驥的臉上掛上了虛偽的笑容。

這就是豫章校尉嚴解?

崔驥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在豫章縣外的十裏亭他們層有過一麵之緣,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崔驥來自於京都,而嚴解不過是豫章縣小小一縣尉,崔驥哪裏需要注意小小一縣尉。

現在情況不同了,掌一縣之兵,他的小命受人轄製著呢。雖說羽林衛都是精兵,但是豫章是人家的老巢,身為地頭蛇呼朋喚友的本領可不弱。

在戰爭中,他們這些士大夫就好像浮萍一般,生死不由己,所以崔驥身為士大夫中的一員,他最討厭的就是那群粗鄙的隻會喊打喊殺的武夫和掀翻規則與太平的戰爭。

嚴解有一雙鷹眼,目光銳利,他身形彪悍,一看就有一身好本領,他的右手不離腰間的刀柄,像是要隨時抽刀而出。

嚴解也不待崔驥的允許就自顧自地走進了房間,同時回答了崔驥的問題:“我隻是聽說崔縣丞訂了一個單間,而我正好遇到了煩心事想來找崔縣丞喝兩杯。不知崔上官是歡迎還是不歡迎?”

崔驥關上了門,轉過身對著嚴解哈哈一笑:“歡迎,怎麽能不歡迎呢?嚴縣尉的到來真是讓這簡陋的單間蓬蓽生輝,我與族弟是不勝榮幸啊!”

“崔上官這話說得就是在寒磣下官,下官就是來討杯酒吃的,順便來和上官套套交情,說不定哪天下官還要承蒙崔上官的照料呢。”

“慚愧慚愧,崔某不過是乘了先輩蔭澤,比不得嚴縣尉,一切都來自於自己的努力。”

嚴解的內心陰鬱更甚,是啊,我的一切都來於我的努力,我的拚搏。我的能力毋庸置疑,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你這個受先輩蔭澤之人卻能夠在京都享受著高官厚祿,而我拚搏了半輩子甚至都比不上你的起點呢?

氣氛有些不對勁,跟嚴解感同身受的崔權第一個反映過來。他從櫃子中拿出備用酒杯,然後先是用酒洗涮了一遍再倒掉,接著斟滿美酒:“來來來,會意,勝飲。”

嚴解接過了崔權遞過來的酒杯。

崔權接著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兩個酒杯相撞,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砰——

崔權和嚴解皆是一口飲儘,氣氛又重新舒緩了起來。

三人想要坐下,卻又發現在場隻有兩把椅子。

這次是崔驥從萬能的櫃子中拿出了一個小馬紮,他想了想椅子的高度,最後,他又拿了兩個馬紮,還從櫃子中拿出了一個小案幾。

“這家酒館還是不錯的,這不,東西都給咱們備全了。”崔驥用了咱們,想要拉近與嚴解的距離,他說話的同時將手中的東西展示給嚴解看。

三人就這樣圍著小案幾,坐著小馬紮開始了談話。

“崔上官來自京都,想必有些不習慣坐馬紮吧。”嚴解頗有些嘲諷意味地問道。

“怎麽會,從京都這一路走來,沒趕到下一個補給點,就路上紮營也不是沒有過。老實說,這馬紮坐習慣了還是挺方便的。”崔驥的回答不高傲,也不帶刺,但是讓他說馬紮舒服這話著實是違心,他說出來嚴解也不能信,唯獨這方便倒是真方便,不慘半點虛假。

“崔上官習慣就好。勝飲!”嚴解突然就舉起了酒杯。

崔驥和崔權這族兄弟也隻好跟上,三個酒杯先是聚攏然後又分開,三人分別飲儘,都將酒杯微傾,以示誠意。

“嚴縣尉可是遇到了什麽煩心事?”崔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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