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南到京城,一連走了好些日子。
許見月壓抑住內心的激動,日日小心伺候著淩王。
前世在晚春樓時,她便是花魁,最是知道怎麼俘獲一個男人的心。
“王爺,以後您便是妾身的天,是妾身下半輩子的依仗。”
王府前,許見月一臉崇拜地望著淩王。
淩王看著女子眼中遮掩不住的依賴和崇拜,頓時感覺心都化成了水。
雖然他身份尊貴,後宅女子無一不敬他愛他,可這麼直白地說出來的,許見月還是第一個。
這樣一個弱女子,為了他遠赴京城,他日後定要好好待她。
也算是,對心中的另一個人一種補償吧……
想到那個人,淩王頓時連語氣都溫柔了不少。
他摩挲了一下許見月的手指,牽著她從正門進了王府。
“走,跟本王回家。”
跟在後麵的汪多福則有些發愁起來。
這王府,可得熱鬨一段日子了。
另一邊,淩王妃柳如是坐在錦繡堂中,聽著心腹王嬤嬤的回話。
“回王妃,王爺此次南巡帶回一位姑娘,聽說是給了侍妾的位分,這會兒正朝這邊來呢。”
淩王妃原本端著茶杯的手一頓,隨即將茶杯狠狠地摔落在地上。
啪——
茶杯四分五裂,滾燙的茶湯灑了一地。
“這王府後宅一個接一個地來新人,他何曾把我放在眼裡過!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淩王妃低聲怒罵道。
她出身名門,是西北總兵的獨女,嫁給淩王之前便助他北伐,嫁給他後又做起了生意為他籌軍餉,兩人成婚三年,從一開始濃情蜜意,到現在漸行漸遠。
王嬤嬤原是王妃的奶嬤嬤,此刻見了她發火,心裡是止不住的心疼。
她先是使了個眼色給一旁的婢女,讓其將摔碎的茶杯收拾了,又上前拍著王妃的背。
“我的好王妃,您消消氣兒,仔細身子!”
王妃依舊氣呼呼的,連頭上的步搖都顫抖起來。
王嬤嬤見她這樣,暗道自家王妃真是個至情至性的主兒。
“王爺他貴為皇子,有幾房姬妾實乃平常之事,況且即使王爺有新人,可哪一個也沒越過您去啊,在王爺心裡,您依舊是頭一份的。”
聽了王嬤嬤的這一番話,王妃似乎好了一些,圓圓的臉蛋上多了一絲得意。
“你們這個時代倒確實是這樣……不過我才是王爺的正妻,其他女人都是第三者,都不配與我爭!”
王嬤嬤聽不懂王妃口中的第三者是什麼意思,她隻知道王妃性子剛直,若是與王爺較勁兒,定是要吃虧的。
好說歹說將王妃勸住了,淩王也帶著許見月到了錦繡堂。
王妃看著相攜而來的兩人,目光停留在許見月身上。
隻見她一張鵝蛋粉臉,粉麵紅唇,眉眼如畫,散落肩旁的青絲用血紅桔梗花的簪子挽起,身上隻穿了件素白的衫子,下擺用玫紅的絲線繡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隨著步履輕搖擺動,好似連梅花的香氣也活了過來。
好一個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
倒是這王府裡不曾有過的絕色!
淩王妃忍住心中怒意,麵無表情地福身行禮:“妾身見過王爺,王爺一路辛苦了,不知這位妹妹是?”
淩王瞧著眼前沒有表情,語氣冷漠且古板的女人,忍不住心中歎了口氣。
剛開始,如兒也算是個活潑可愛的性子,怎麼如今……
“這位是江南通判之女許見月,本王納了她做妾,你為她安排一下住處。”
他淡淡回答。
王妃咬了咬唇,壓下心中苦澀,最後不甘心地點了點頭:“是。”
淩王不耐煩寬慰,對許見月留下一句本王晚些去看你,又讓汪多福待會送兩個伶俐些的小丫頭給許見月,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