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裏誰做主?!(2 / 2)







“你們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歐陽拓聽這話不惱,反倒不遮不掩道,“因為若汐能成為這個京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女子。”

“連你都比不過。”

江若汐狐疑,歐陽拓抽絲剝繭解釋,“中書令倒台後,必然有人代替,那人是誰?”

“不會是鐘行簡吧!”昌樂瞋圓嘴。

答案不言而喻。

江若汐心中卻不以為意,上一世,他們兩敗俱傷,最終歐陽拓得利,他最終才是坐穩中書令之位的人。

“歐陽先生所說我明白,僅憑你我如此低的出身,想要極短時間擠進權力之巔談何容易。你不願平淡過一生,就像我,如果像之前負氣和離,最優的結果是倚靠昌樂過得衣食無憂。”

“我願意被你倆仰仗。”昌樂目光灼灼,一開始,她就知道歐陽拓願意委身於她的原因。

可相視而論,歐陽拓與江若汐處境一樣,他能踩著踏板成為中書令,她呢?

難不成就要退而求商,跌出之外。

隻因男女有別?!

於很多人而言,有錢又快活的日子固然最佳。

可擁有過權力的人才知道,什麽才是真正能呼風喚雨的東西。

“我明白歐陽先生的意思。”

江若汐清脆的嗓音裏,透著篤定。

縱然她和昌樂是蜜友,也不可能事事拿她做倚仗,還有她娘家弟弟要入仕,她妹妹要出嫁,她要讓父親所書寫之作造福萬民。

每走一步都要仰仗好友,她怕這份友情會慢慢變了質,她怕自己會不自覺地迎合和巴結昌樂。

這也是為什麽,於歐陽拓而言,昌樂是助力,卻不是終點。

江若汐回到鐘府時,範氏用她那隻能抬的左手,啪啪拍著扶手,唔嚕唔嚕說著什麽誰都聽不懂,

大爺鐘進瀚表麵平靜地坐在首座上,眼中的痛楚已鋪滿整個地麵,攀纏著朝殿外逃,可他知道,這是自己的孽,隻能自己承擔。

他逃不出這座府邸,就像逃不出母親的手掌那般。

大姑奶奶對範氏的咆哮充耳不聞。

待江若汐踏進來,才緩緩露出笑顏,“世子夫人來了。”

她特意加重了“世子”兩字,範氏再頤指氣使,在她心裏,不過是夾在大長公主和世子夫人間的擺設,

鐘府真正的女主人,是誰一目了然。

大姑奶奶之所以沒有當即把範氏攆出去,不過是看在大哥的麵子上。

江若汐淺淺福身,“父親母親、大姑奶奶安。”

鐘行簡已到,換了尚書官服,自帶一副隱而不發的威嚴。

大姑奶奶早已起身笑臉迎上,雙手與江若汐交握一起,“咱們之間不必這麽客氣。你穿這身官服真是英氣。”

鐘行簡的視線早已落在她身上,她穿的官服以玄色為主,衣襟上繡著細膩的雲水圖案,既顯得沉穩又不失雅致。

她烏黑如瀑的長發被一根簡約的玉簪束起,妝容也與往日不同,原胭脂淡掃,隻留唇上一抹淡雅的朱紅,

穿官服的她,舉手投足間有一股灑脫之氣。

兩人落座,大姑奶奶又道,“你讓荷翠給我拾掇的宅子我實在喜歡得緊。”

兩人聊了會閒話,大姑奶奶才說到正題,“我也是拿不定主意,我也是個臨時管賬的,世子夫人看我回來閒,又有這個手藝,讓我管家我也不能越俎代庖,自己就定下了,萬萬要請你回來拿主意。”

事到此處,江若汐也不再推辭,簡單回了幾個字,“依你所說,各房壽宴自己籌備。隻是大房分紅在世子手裏。”

大姑奶奶頻頻點頭,“既然你說了話,剩下的就好辦了。”

鐘行簡坐在一旁,自始至終一言未發。

大姑奶奶轉頭問,“大哥你說呢?”

最後問鐘行簡,“世子,你呢?”

鐘進瀚斂起心情,應道,“自然要一視同仁。”

“大房分紅在趙管家手裏管著,姑母儘管支用。”他嗓音依舊清潤,說起正事,不帶任何情緒。

說話期間,範氏咕嚕嚕說著什麽,奈何陳嬤嬤被擋在門外,沒人替她說話,隻能乾著急,最後一把掃掉了桌上的茶盞。

大姑奶奶聽見,收起笑意,轉頭向鐘進瀚道,“大哥,你應該知道母親的意思,鐘府還是要交到若汐手上掌家的,咱們做長輩的,給不了他們太多,何必要給他們添那麽多麻煩呢。”

一句話指的是範氏,也是鐘進瀚。

鐘進瀚沒臉,起身推著範氏默默離開。

江若汐起身告辭,“官署還有事,我先走了。”

鐘行簡默默跟上,“我與你同路,一起?”

江若汐沒應,她騎的馬,說是一起走,也是各走各的。

大姑奶奶沒留,荷翠送走夫人回來時小臉擰成了苦瓜,“大姑奶奶,你說我們夫人不會不要我們自己走了吧?”

大姑奶奶噗嗤笑出聲,打趣她,“你也要嫁人的,哪天不是你家夫人不要你了,是你吵著要出門。”

“大姑奶奶又拿我尋開心。”荷翠羞得滿臉通紅。

大姑奶奶卻一聲不吭,“若汐應該不會離開的,行簡雖說有些事做得不對,畢竟迷途知返,不算無藥可救,不像我原來那個。”

“況且,現在行簡已經被你家夫人拿得死死的,何必再費力找些別人。”

江若汐和鐘行簡剛到門口,就看見盧相生急燎燎走來,

“汐妹不好了,你的筒車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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