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倒中書令的法子(1 / 2)







鬥倒中書令的法子

酒氣彌漫,葉婉清的雙頰因醉酒飄紅,妖冶的唇角恨不得咧到耳根,如果不是酒宴,她八成已經得意地大笑出聲,

“我就是要讓你們鐘府雞犬不寧,一個個為你們做的事付出代價。”

“別以為逃過一劫就行了,好戲還在後頭。”

竟然是她。

弟弟寒窗苦讀卻被誣陷入獄,這個仇她記下了。

“我們拭目以待。”沉潤嗓音從頭頂傳來,

江若汐的左肩上,厚實的手附在上麵,將她溫柔地圈在懷裏。

葉婉清抬眸一瞬,隻剩陰恨,“鐘行簡,就應該審訊時廢了你。”

她咬著後槽牙,恨不得生撕活剝了他。

鐘行簡神色不變,嗓音已經冷如冰窖,“縱然是中書令,濫用私刑也是貶官出京的罪責,你確定要這樣說。”

急著宣誓能耐的葉婉清悶了口蒼蠅,半響才艱難擠出笑,“我就是說說而已,鐘尚書何必當真呢。”

“在聊什麽?這麽高興。”秦昂注意到葉婉清跑來這裏,也跟過來,

一雙丹鳳眼掠在二人身上,遊走之間,全是冒犯。

鐘行簡停在江若汐肩上的手微微收緊,沉聲道,“聽說秦大夫續了弦,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尤其臉上這道疤,讓我想起一位故人。”

“是嗎?”秦昂捏著葉婉清的下頜偏頭看來,“確實礙眼,礙眼的就要抹掉,等會去命太醫給你好好醫治。”

這是自始至終就知道葉婉清的身份。

江若汐不知道她怎麽改頭換麵成了侯府嫡女,可她早就猜到,就算是揭穿,也不一定有用。

她與秦昂,定是沆瀣一氣的。

“哪裏的蒼蠅嗡嗡嗡亂叫,這裏可是三品以上官員和皇親所坐的地方,怎麽什麽人都讓在這呆,沒規沒矩。”

昌樂公主發髻高高挽起,上麵點綴著幾朵精心挑選的珠花與金釵,眉眼間的不屑與鄙夷藏不住,輕蔑地朝他冷哼一聲。

秦昂隻是個四品散官,這是掐住了他的七寸。

秦昂又一次吃癟,他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拱手,“打擾昌樂公主雅興,實在是臣下的不是,下臣這就告退。”

語氣輕佻,那雙桃花眼仿佛能說話,輕輕一轉便帶著幾分戲謔與挑逗。

昌樂厭煩至極,“既然知錯,還不退下。”

秦昂直盯著昌樂,後退兩步,轉身之時,臉上笑容瞬時凝滯,如陰鬼爬行撕咬著前路所有的血肉。葉婉清知道不能硬抗,訕訕跟著離開。

“這種人,就不應該給他一點好臉。”昌樂雙手還胸,蔑視地瞅了眼秦昂。

酒過三巡,大殿裏酒氣彌漫,許多人都出大殿透氣醒酒,江若汐也獨自一人悄然出門。

出門左轉,繞著回廊走了約麽一盞茶功夫,江若汐憑著記憶,朝左拐到一處假山。

這是座精心布局的假山,夜空下,宛如一幅細膩的水墨畫,蜿蜒曲折的小徑悄然穿梭其間,小徑兩旁,各式各樣的岩石錯落有致,表麵覆蓋著青苔與藤蔓,樹木也在其上肆意生長,

這裏臨近一個廢棄妃子的宮殿,平日荒廢極少有人踏足,濃密的樹丫成了遮蔽行蹤的絕佳之地,微風拂過,帶來陣陣清涼與樹葉的沙沙低語。

再往前走,江若汐聽到低迷而急切的微喘,“大夫,讓我好想。”

男生好似受到某種極致誘惑,已沙啞的嗓音喘息極重,“小妖精。”

很快,隨著一聲雄獅般的低吼,越來越急促的喘息放緩,一陣綿長的深呼吸此起彼伏,

接下來是簌簌的穿衣聲。

女聲嗔著,“以後去我殿裏不好嗎?我殿裏全是你送進來的人,官家時常不來,安全得很。”

男聲又是一陣旖旎低笑,“哪有這樣刺激。”

說罷,女聲驚呼出“咿呀”的笑中帶怒聲,“別胡鬨了。你說,要不我給你生個孩子吧,你現在還沒個一男半女,官家也沒有。到時候,管家百年後,不就是咱的天下了,你何苦再與大長公主鬥。”

“要勞什子孩子做甚,有了孩子,我怎麽再來找你。”男聲埋在女子某處,含含糊糊悶出來。

女聲拍了他一下,“沒鬨,癢。等有了身孕,玩起來更刺激。”

“是嘛。我倒是突然有了興致。”

女聲“咯咯”笑聲一串,“好了好了,下次吧,出來這麽久,再不回去,要讓人疑心了。

假山後,一男一女前後走出去,一個是秦昂,另一個是官家的貴妃。

上一世,江若汐就不小心碰見過一次,那時隻覺得非禮勿視,隱約記得那個男聲,像極了秦昂。

非要選在宮裏幽會,那時她便猜測八成是宮裏的女人。

算起來,貴妃應是秦昂的姑姑,真是玩得刺激。

回到大殿時,鐘行簡問他,“去哪了?”漆黑的眸底不知何時多了絲牽絆。

江若汐喝兩口溫酒,雲淡風輕回道,“出去透透風。”

又飲了一杯。

剛要斟酒,酒杯被按住,“宴會上的酒烈,喝多了傷身。”他的嗓音仿佛被歲月磨礪過的古琴弦,低沉而回轉。

江若汐輕眨杏眼,酒醉在他眸間暈了層朦朧,閃過什複雜而微妙的情緒,讓人不禁想要靠近,卻這好似是鐘行簡第一次關心她,酒氣噴著,無端的,她想起那晚她在昌樂府裏喝多了。

哪裏是傷身,怕亂心性,亦或失態才是真。

*

中秋第二日休沐,用過早飯,鐘行簡有話與江若汐說。

“後日我到各地受災的地方巡視,約麽走半個月,不必收拾行裝,我讓許立收拾了。”

江若汐坐在圓桌對麵,雙手握住茶盞,低頭思索著什麽,待鐘行簡叫她時,她才抬眸輕輕應下,

眸間,似是蒙了一層濕漉漉的水霧。

“有心事?”鐘行簡眉心微動,緩聲問。

江若汐攥了攥茶盞,踟躕一息,厘清心中所想道,“半個月後,筒車差不多要督建成功了。”

鐘行簡聞言氣息微頓,“恭喜。”

他想起他的承諾:求個誥命。

“我不想封誥命。”江若汐停下手裏動作,目光堅定,“我想繼續為官。”

這是不可能的。

鐘行簡沒想到她突然說這個,深邃的眸底晃起一圈漣漪,不想直接否定她的想法,卻又沒法給她直接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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