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捕(2 / 2)







浮舟般,飄在半夢半醒間,渾身已如拋進了烈陽裏,漸漸染上紅,

“不,不,不。”撩人的嗓音加上欲拒還迎的動作,直接拿得幾日沒碰過女人的秦昂過電了似的,

一個挺身,單刀直入。

縱然貴妃覺得事有蹊蹺,她一點有孕者的反應都沒有,連嬤嬤都有些納悶,怎麽秦昂就偷偷跑進來了。

且今日今日可是太後的壽辰,一應宮中妃嬪皆起得極早,得早早去給太後請安,

誰讓太後年高覺少,起得早呢。

且今年是太後的五十整壽,還有些高官夫人也會提前進宮一起請安。

可她如今心迷情亂,哪裏還顧得上那些。

晉妃是四妃之首,出殿門時,已有幾個妃嬪、高官夫人走到她殿門口候著,等晉妃出門時,幾人隻覺得神色微愣,平日樸素無華的晉妃,今日打扮得豔麗得緊,且帶了十幾名內侍,浩浩蕩蕩的架勢另當場幾人麵麵相覷,不知所謂。

後麵走進隊伍的妃嬪小聲詢問身邊人,“今日怎麽了?興師動眾似的。”

那個嬪妃也皺眉,“許是有官員夫人進宮吧。咱們還是別管了,跟著就行。”

快行至萃雅宮門前時,晉妃發話,“咱們一起先給貴妃請安,同她一起給太後請安吧。”

跟在她身後的陳妃輕疑,“貴妃從來自己前往,不跟咱們一起,這樣浩浩蕩蕩進去,怕不會惹她生氣。”

貴妃是中書令推薦進宮的,她可不想惹中書令。

晉妃似是鐵了心,陳妃的提醒成了耳旁風,兩名內侍直接將半掩的門推開,有內侍上前阻攔,直接被擋在門外牆上,

陳妃瞥了眼這副硬闖的架勢,腿差點發軟跪下。

整個宮裏的內侍宮女沒人發出聲響便被人製服,推門而入時,那副旖旎光影頓時炸裂在眾人麵前,

毫無遮攔。

甚至,床上的兩人都沒想過會突然進來這麽多人,還糾纏在一起。

貴妃的呻.吟轉輾成了尖叫的聲調,撞進一雙雙人眼裏。

“奸夫□□,禍亂宮闈,還不快點拿下。”晉妃假裝遮著臉,“趕緊把奸夫綁了,嘴,嘴堵起來,還有麻袋,快,把奸夫的頭套起來。”

話雖然慌亂了些,可是一道道指令卻下得及時,身後有的嬪妃愈加篤定:定是早有準備,哪裏是同往祝壽,在這裏捉奸呢!

晉妃指著其中一個侍衛,“快去稟報官家。快。”

她太過於激動和興奮,以至於都破了音。

約麽一盞茶功夫,氣喘籲籲的內侍跑回來,“官家口諭,兩人就地關押。”

話音剛落,殿前司呼啦啦進來,指揮使向晉妃拱手,“晉妃娘娘,這裏交給在下吧。”

這與事先說的一樣,晉妃自然而然離開。

*

中書令府裏,直到接近午飯,秦十才回府稟報,他幾乎是跌進書房的。

“放肆,誰給你的膽子,私闖書房。”中書令拍桌子喝道。

秦十哪裏管得了這個罪過,“老爺,不好了,少爺宮門開時就進了宮,現在還沒出來。”

中書令立即警覺,“他進宮乾什麽去了!”

秦十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將他與貴妃的茍且全盤合出。

“膽大妄為。”中書令抓起一本書狠狠朝秦十砸去,書角砸到額間,立即滲出鮮血順著臉頰流下,他紋絲不動,鮮血滴到地上也不敢擦。

短短三息間,中書令即刻想清楚眼下的情形,要麽是玩得樂不思蜀,要麽被人扣了。

他隱隱覺得後者可能性大,“秦大,宮裏暗衛今日可有信兒?”

“沒有。”秦大如實相告,中書令跌到圈椅裏,心中隱憂慢慢扶上來,八成是東窗事發了。

葉婉清扶著婆母也闖進來,“老爺,您快派人把昂兒找回來啊。”

中書令臉已蒼白,“怎麽找,宮裏什麽情況都不知道。”

進府時間雖短,但葉婉清也得知婆母看太後不順眼,本是姐妹,可太後奪了婆母進宮選秀的機會,兩人的命運自此天壤之別。

在老兩口麵前嫌少開口的葉婉清主動請命,“公爹,不如我進宮,用祝壽的名義探聽消息。”

也沒更好的法子,中書令點頭應允。

一進宮門,緊張與壓抑的氣氛令葉婉清一時驚疑,“宮裏一直如此嗎?”

她身邊跟著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嬤嬤,回道,“並非如此。可能今日太後壽宴吧。”

途遇一處偏僻的宮殿,隱約聽見門內有人小聲嘀咕,“沒想到宮裏會出這種醜事,一個是貴妃,另位是中書……”

“噓,別說,隔牆有耳,亂說話會掉腦袋的。快走快走。”

腳步隨之遠去。

葉婉清作為秦昂的妻子不可說不稱職,夫君身邊的女人,不過是妾嫖還是偷,皆打聽得八九不離十。

聯想到貴妃和秦昂的關係,葉婉清心道不好。

拐過一處水榭,好巧不巧地迎麵碰上了江若汐。

江若汐連個冷眼都沒甩,徑直從她身旁走過。

“鐘行簡遇刺是我乾的。”葉婉清眸眼輕瞟,笑得趾高氣昂。

江若汐眉目清淡,“我知道。”

葉婉清不甘示弱,收拾好心情,“明人不說暗話,秦昂被你算計了。”

江若汐微微一笑,“是他自作孽。”

此話不言自明。

葉婉清不必再苦心探聽猜測,一切明了。

“就憑這樣,就想鬥倒中書令!真是笑話。”葉婉清不屑地冷哼。

江若汐淡漠地收回視線,“咱們拭目以待。”

在這一刻,葉婉清攥緊帕子,一口氣被堵在胸口,差點慪死,“你憑什麽看不起我,我最討厭你,你們府上這副德性,你們有什麽資格可以高高在上左右別人的命運、性命,憑什麽!”

“你想替鐘行簡報仇?我偏不讓你如願。”

江若汐眸色冷沉,淡淡掃她眼,“你千不該萬不該對付鐘府卻捎帶害了我弟弟十年寒窗苦讀。在中書令府安穩一生度日不好嗎?”

那一刻,所以希望和高傲似是在這一刻嘭然擊碎,

“我早就沒有了退路,一開始,你們這些人左右我的命運的時候就沒了。”葉婉清像一隻套住脖頸的困獸,

“不讓我好活,你也去死吧。”

葉婉清忽得掐住江若汐的脖頸,將她往湖裏推,她半個身子已探出欄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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