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姚大龍冷冷的說,“本案的兩名死者,蔣浩洋與吳波在遇害前,還有被囚禁的曆史。你的父親說,這全都是他做的。但早上我們在報廢廠看到,你吃住都跟李名勳在一起,你難道就沒有發現嗎?”
沈北北又接著說,“現在我們的法證人員正在報廢廠,以及你們在南城天佳小區的家裡進行搜查與檢驗。你覺得,你們的謊言還能堅持多久?”
在姚大龍與沈北北的輪番質問下,陳科的臉色逐漸變得慘白。進入審訊室後,他一直淡淡的側耳聽著警員們的問話,不像大多數的嫌犯那樣極力否認與反駁自己的罪行。
沈北北關注著他的右眼。剛才在報廢廠那一閃而過的狠戾,似乎也不複存在了。
“我沒有打算殺他的。”
半晌,陳科終於抬起頭來,看向姚大龍說到。
“殺誰?”
“蔣浩洋。”
陳科頓了一頓,“我知道他考上了京城大學,又結了婚,一年前才回到碧波工作。我隻想找他問問,當年的事情。”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姚大龍緊緊皺眉,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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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喇叭聲)
“浩洋,車來了,你快點兒!”
兩個穿著校服的少年,在路上小跑起來。其中一個好不容易才最後一個上了公交車。
他對著同伴招手說,“陳科,你也趕緊回去吧。”
半小時後,那個叫做陳科的少年已經到了自家小區的樓下。突然,一道人影閃現,他的頭被人蒙住了。
拳打腳踢如雨點般的落了下來了。
嗚嗚嗚~
啊!啊!
對方至少有兩個人,影單影隻的少年哪裡招架的住。
他在頭部遭受重擊,左眼劇痛即將倒下的一瞬,依稀從衣服角角裡,看到對方手裡還拿著黃瓜一樣粗的鋼筋。
恍惚間,他覺得自己還看到了熟悉的校服。
陳科記得,在自己住院期間,班主任老師曾經來探望過他。同學們則都忙於準備考試,壓根不知道他出了什麼事兒。
兩家此前一直在爭搶他的民航公司,在了解情況後,也隻能表示深切的遺憾。他們無法接受一名隻有單眼視力的飛行學員。
等陳科做完眼球摘除術時,高考成績正好出爐。
得知蔣浩洋考上了京城大學,陳科想要聯係他,同時他還想求證一下,自己遇襲那天之後,之前找蔣浩洋的那些混混們,有沒有再去糾纏他。但對方已經更換了手機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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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的恢複需要長期而精心的照料,陳名勳已經無暇再打理報廢廠的生意,他不得不向合夥人提出了退股的想法。可對方是單純的投資商,根本不想接手廠子的運營。匆匆談判後,雙方達成協議:現有利潤進行分配後,川崎撤出,報廢廠將陸續裁員以維持基本運營。
陳名勳雖然擁有了全部股份,但分到的可支配利潤並沒有多少。更何況,他還從中拿出一筆錢來,打給了陳科的媽媽。
這對夫妻早沒什麼感情了。原本他們約好,等孩子招飛成功、去了澳洲之後,就去辦離婚手續。可陳科出事之後,他媽媽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一進醫院就哭的不行。陳名勳倒是很快冷靜了下來,提出了離婚。對方可以隨時來看望兒子,治療費用則由他一力承擔。
“蔣浩洋回到碧波後,你就去找過他?他患上抑鬱症,跟你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