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在屋子裡小心的走動著,一處處噴灑著顯影試劑。
已經忙活了半天。
“誒!沐沐,裡麵怎麼樣了?”
負責封鎖現場的姚大龍,忍不住有些著急的問到。
“奇怪了大龍哥,房間裡並沒有發現血跡反應。”
沐沐輕聲答道。
陳澤林的遺體曾經遭受暴力肢解。再怎麼小心,在房間或者浴室的地麵和牆麵上,都會多多少少的留下各種形態的血跡。
即便肉眼上的痕跡,能被抹除,但在專業的反應試劑下,一切罪證,還是會無處遁形。
可蹊蹺的是,從客廳到浴室,警員們還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痕跡。
通過對朱俊鞋櫃的觀察,他的鞋碼是41號。他也沒有一雙奈飛牌的籃球鞋。
“也許,他並不是在家裡處理的屍體。我們也沒發現殺人或分屍時使用的凶器。”
沐沐微微皺眉,輕聲說到:
“要不?你再問問老胡那邊的情況吧。”
“好。”
此刻,老胡正和秦梓恒在朱俊的車中,進行采樣與檢查。
他們,已經有了突破性的發現。
那輛藍色小車的後座坐墊上,法醫們不僅發現了被擦拭過的血跡,還在腳墊上,發現了一些嵌入纖維中的微小血塊。
老胡謹慎的將那塊腳墊剪了下來,放入證物袋中,準備帶回去進行化驗。這處痕跡出現的時間可不久,應該就是這兩天新增的。
兩個小時後,血樣的比對結果出來了。
檢驗證實,在朱俊車上找到的血痕,屬於死者陳澤林。
得知結果的顧新城和朱俊,全都愣住了。
為就在一刻鐘前,朱俊終於點頭承認,自己的確給陳澤林寫了那封勒索信。也在音樂節的當晚,一直在海灣公園外磨蹭,等著陳澤林前來赴約。
但是,陳澤林並沒有出現,也沒有聯係過他。
朱俊堅稱,自己既沒有拿到錢,也沒有看到陳澤林的車挪動過位置。他以為,為了躲避自己,陳澤林多半是跟著單位的小巴,回到了酒店。
所以,到了晚上快12點,街麵上已經沒幾個人後。朱俊既氣憤、又悻悻的開車離開了。
“那為什麼你的車上,會有死者的血跡呢?陳澤林這次回碧波,應該也沒坐過你的車吧?”
前來告知情況的老胡,一臉不信的質問道。
DNA的比對是不會說謊的。朱俊車上的血跡,也是近兩天才出現的。
現在,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了他。
警方隻希望朱俊能夠快點坦白,他究竟是怎樣將陳澤林帶離音樂節的案發現場,又是在哪裡對他的遺體進行了肢解?
還有那個穿著籃球鞋的人,是不是他的幫凶呢?
此時的朱俊,已經是百口莫辯。他在審訊室裡緊張到快要崩潰,不停的站起、又坐下,嘴裡一個勁的強調,“真不是我乾的”。
他說,那晚陳澤林沒有出現,自己雖然心有不甘,但很快也平複了下來。甚至還覺得自己找人要錢的行為,既魯莽又有些可笑。
這兩天,他再也沒去找過陳澤林。隻一心開車賺生活費,以及繼續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