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章 為難(2 / 2)







適才看劉然欲要起身,蔡崇便想阻止,見劉然停止,蔡崇這才鬆了口氣,擺手道:“無事,無事。”

說完,便又來到劉然身便,看他身上多處以麻布所綁的傷口,神色複雜道:“你受苦了!”

“成為弓箭手,總有這一日,早與晚罷了,”隨後又無奈笑了笑道:“不過有些早,幸好逃過一劫,僥幸未死。”

聽著劉然的話,蔡崇想到了來河湟之前的同拋,又想到了陸有厚,忍不住怒罵道:“你說的是極,我等弓箭手命賤,隻不過是早與晚罷了!”

罵出這一聲,猶如宣泄的洪水一般,蔡崇又連連怒罵,好似要將這段時間,所有苦悶都罵出來。

劉然也未曾啃聲,也由著蔡崇,宣泄出這股抑鬱之氣。

怒罵許久,蔡崇這才停止,望著因為失血過多而臉色慘白的劉然,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那黝黑的臉龐也因此漲紅。

望著蔡崇,劉然剛想要開口,張平亮連忙阻止道:“蔡隊長,然哥這幾日才好一些,你看也看過了,趕緊走吧,別打攪然哥休息了。”

張平亮的趕客行為,蔡崇如何聽不出來,若是他有一絲一毫的辦法,也不想來麻煩劉然這傷者,但他沒得選,還是漲紅著臉龐,將陸有厚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完蔡崇的話,劉然眉頭緊鎖,他也知曉張平亮為何方才會與蔡崇爭執,因為蔡崇所帶來的麻煩,令他也感到了難以解決。

陸有厚身受箭簇,卻無創傷藥可用,這弓箭手裏的上下欺壓,他也是受害者,若非僥幸救下種家人,此刻怕是他也躺在那混亂的棚窩裏,敷著草木灰,又豈能躺在這用著創傷藥。

隨後又想到了什麽,劉然緊緊盯著蔡崇,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找種家人?”

蔡崇艱難的點了點頭道:“我找過軍醫,但軍醫說這是上麵所說,他也隻能救治,但不好安排創傷藥,又聽說你救下了種家人,而今看著你所敷皆為創傷藥,便想讓你在種家人麵前,美言幾句,好讓陸有厚也能用上一些創傷藥。”

說完,蔡崇也知曉自己這要求,頗為難為人,情不自禁的低下頭,不敢去看劉然的目光。

劉然還未啃聲,張平亮毫不客氣嗬斥道:“蔡隊長,你莫要為難然哥,這幾日然哥死裏逃生,那種家人都未曾前來看望,然哥職位比你還低,哪能見到那種家人,你這要求,豈不是為難人!”

身為老卒且為中隊長的蔡崇,若是常日被張平亮嗬斥,早就暴起,如今卻隻能低頭充耳不聞,想要聽到劉然的答案。

劉然閉上雙眼,腦海裏不斷思索,最終睜開眼對蔡崇道:“蔡隊長,你我本為一中隊,而陸有厚又是我同袍,若是能見上那種家人,我定會去祈求一番,但若是見不到,還請莫要怪我。”

低著頭的蔡崇,聽聞劉然這番話,急忙道:“”這事本為我不對,若非走投無路,我也不會勞煩你,這事無論事成與不成,陸有厚和我蔡崇,都銘記你恩惠,豈能怪你。”

之後又拍了拍自己胸口道:“他日若是有用得上我蔡崇的,我定然無二話。”

而張平亮的臉色變得難看不已,他不知道劉然為何會答應這無理的要求,劉然對他擺了擺手,又對蔡崇寬慰了幾句,這才打發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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