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腳麻了(1 / 2)

月下傾 逐一 1612 字 4小時前






他側過臉,一個俏麗的身影踮起腳尖在櫥櫃上摸索,他又看看鍋裏,鍋底已經燒得通紅,他迅速起身,從缸裏舀了一瓢水倒鍋裏,”哧\\\"一聲,水汽在屋子裏升騰,本就不太寬闊的廚房瞬間被熱汽籠罩。

應疏月被這突兀的聲響驚得回過頭,不想,她一回頭,剛才摸到的一個罐子已微微傾斜,紀寒舟見狀,一道流星邁過去,一手攬上她的肩,一手迅速掌穩即將倒下的陶罐。

“啊——”應疏月感到左肩吃痛,不由叫出聲,對身側高她一頭的男子氣憤道:“把手拿開。”

紀寒舟訕訕縮回手,“對不住,我看到這個罐子要倒下來才……不是有意冒犯姑娘的。”

應疏月見他蒼白的臉上漲起血色,神色認真地解釋,他這是因為攬了自己肩而難為情嗎?不覺好笑,可肩上的痛感又讓她笑不出來。隻道,“罷了。”

“你是不是沒做過飯?”

“啊?”應疏月感覺自己的臉唰一下熱了起來,我都還沒開始做,他怎麽看出來的?

看出來就看出來吧,自己確是不太擅長,淡然道:“平時都是師父做,如今他不在家,我找不到他放的東西。”

“你去屋裏等著吧,我來。”紀寒舟溫聲。

“那我給你添柴火。”

“不用。”

你再呆在這兒,等會兒怕是要把房子給點了。

應疏月見不用自己動手便有人做來吃的,心中不甚暢快,這幾天她可是一口熱乎飯都沒見著。她不是沒學過,隻是做的東西狗都搖頭,不然就墨如雪那矯情勁,能讓她閒著。

她應了聲後輕聲出了門,繞過簷廊,進了正屋。

不多久,紀寒舟端著兩碗麵走了出來,雖說他是第一次來這裏,反正他意識裏是第一次。但這簡樸的三合小院一眼就分得清主次,東麵用做廚房,西麵房門緊閉,應是放雜物所用,剩下這坐北的一間長屋是起居無疑。

紀寒舟推門而入,屋裏空蕩無人,靠窗木榻上,一盤未下完的棋局,旁邊是早已涼儘的餘灰殘茶。他把木托盤靠幾邊,將棋盤往裏推了推,放好托盤後抬眸左右掃視一番,左邊房門緊閉,隻右邊房門虛掩,他走過去,緩緩推開門,見應疏月斜坐於銅鏡前,領襟半褪,露出一片雪白肌膚,秀長的青絲攏在右肩側,對著昏黃的銅鏡左看右看。

他出生將門,家裏進出都是大老爺們,家裏唯一的女子——他的母親,那都是威震三軍的女將軍。長這麽大第一次見到這般嬌柔少女,還香肩半露,喉頭不由滾動一下,麵容漸燙,剛要掩門就聽鏡前少女開口,“你,過來。”

“我?”紀寒舟欲言又止,心跳加劇。

“快點。”

紀寒舟怔怔走過去,每走一步臉上氣血越充盈,倒讓原本病懨懨的臉色潤上幾分氣血。待走近,才看見她滑潤如玉的左肩後一道深深牙印,咬痕已經紅腫潰破,怪不得剛才碰了她一下立馬生了氣。

咬人咬這個位置的,莫不是她的小情郎?不過這下嘴也太狠了點。

“用這個。”應疏月反手將桌上的藥膏遞給他,她在這裏對鏡看了許久就是看不清傷痕,胡亂抹又碰得死疼。

能有個人幫忙也好,雖說對方是個男子,就露點肩而已,也不會太難為情,“你輕點啊。”她補充道。

往日裏受點小傷到無琊洞的溫池泡泡就好,偏這次池水都被他占了去,又衣不解帶照料他,害得這傷口沒料理好,還越來越疼。

紀寒舟接過藥,輕戳一些在指腹上,看著眼前半裸的肩背凝了一口氣,顫抖的手指慢慢接近她的肌膚,輕輕將藥點塗在紅腫處。

儘管他已經一再小心輕緩,身前的女子還是疼出聲來,肩上的雪膚隨之微顫。

紀寒舟突然想到她給他上藥輕吹傷口的感覺,遂傾下腰,微鼓腮幫,靠近那咬痕一邊吹氣一邊塗藥,濃濃的藥味掩蓋不住她發膚間散發出來的幽香。他的身子愈漸僵硬,臉頰更加熱如火炙,上好了藥,卻發現自己難以站起行走。

見他半天沒動作,應疏月問:“好了嗎?”

“好……好了。”

她輕輕合上衣起身,轉身看見紀寒舟彎著腰撐著膝定在原地,“你怎麽了?”應疏月看他埋起臉,身上是墨如雪的青色長衫,半挽的鴉發從他兩肩垂落下來,如同峻挺青山間傾瀉直下的墨色瀑布。

“……腳麻了,我煮了麵放桌上,你先去吃,我馬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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